第二天一早,祁炤尘像往常一样准时起床。
坐在软铺上祁炤尘有点迷糊,为什么我还要起这么早?对了,我现在是齐朝国师了,要去上早朝。
想到这里,祁炤尘才开始慢吞吞地起身穿鞋。
等等,我才来第一天,朝服,官帽都没发我上个毛啊!不知道齐朝什么时候早朝,应当还是和以前一样吧。是先早朝再吃饭还是先吃饭再早朝?
祁炤尘都到门外,对门外的风景有点陌生,哦,也对,这里是大齐皇宫,不是大煜。
这时,有位公公走过来问安行礼,道:“国师大人,陛下特地让奴才来问您,您以后要来上早朝吗?如果要的话,今天早上请去尚衣纺量身制衣,如果不的话就请随意在宫中逛一逛,然后辰时自会有人送早膳到您的寝宫。”
“哦,那就麻烦你帮忙知会他一声,早朝我就不去了。”
“哪敢,不麻烦,不麻烦。”这位公公连忙奉承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祁炤尘逛到玄月辉的寝宫前,背着手走进去,那小子已经起来了,盘坐在床榻上修炼,大煜国运在他身边飞来飞去,金光熠熠,倒蛮像个样。
那条小金龙见祁炤尘来了连忙迎过来,往祁炤尘的手上蹭了蹭,像是在祁炤尘掐媚似的,估计是以为大齐国运来了后,它就不受宠了,还是有必要和国师大人打好关系,不然就没人罩着了。
大齐国运进到空间耳坠里后就一直睡着,看来凶狠的猛兽也需要短暂的沉寂。
祁炤尘坐在床边逗着手上这条小金龙,滑溜溜的像蛇一样,但是还它夹带着凹凸的龙鳞,摸起来怪舒服的。
记得前朝的国运在大盛时体型极为巨大,遮天蔽日,声势浩然。可惜已经有几百年没见过了,可能在几年后大齐国运也能变得那么宏伟。但是大煜就没机会了。
祁炤尘叹了口气,把手上的小金龙放回玄月辉身边就准备离开。
但是当他站起来的那一刻,祁炤尘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这熟悉的感觉?不好!
祁炤尘连忙提起大煜国运闪现到殿外,在他刚出了殿门后,屋内就爆炸了。
巨大的声响把大煜国运都吓坏了,连忙躲进祁炤尘的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漏出个头来观看。
浓浓的黑烟从屋内涌出来,一身凌乱的玄月辉也咳嗽着跑出来。
祁炤尘看着他那副邋遢样,不觉失笑,道:“我都说了修炼要小心点,不要太着急,你看你这搞得,这可是大齐的皇宫,不是大煜,你怎么把别人的屋子炸了?快点去修好。”
玄月辉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后回了个“是”然后殃着脸进去修屋子了。
等他弄好了出来,祁炤尘问到:“我要去皇宫里到处转转,你去吗?”
“当然去。”
师徒俩和一条小金龙在大齐皇宫里悠哉悠哉地走着,来到御花园后,祁炤尘发现居然有一朵金菊开花了,放眼望去就这一朵,其他的都还是花苞。
祁炤尘又看向那颗巨大的梧桐。果然,梧桐树也开始落叶了。
常言道:梧桐一叶,天下知秋。秋天到了,大齐粮足马肥,即便是没有攻打大煜的心思,天道那厮也必定会从中作梗。
哎,大煜堪忧啊,不知道穆哲那老小子在干嘛,他要是再这样下去,就算是我铁了心要护着大煜也护不了了啊。
祁炤尘边想边走,不觉间已经走到了一处凉亭。祁炤尘想过去乘个凉,但是里面已经有人了。是一个老嬷嬷和一个小女孩。
老嬷嬷:“公主你还没玩够吗?要是再晚些娘娘就要来抽查你的功课了。”
原来是公主啊,看着比大煜公主穆辞要年长几岁,但还是很可爱,要不……
“老师请停止您的无用想法,左师伯不会接受童养媳的。”
“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难道是用了猜心术?”祁炤尘奇怪地问到。
“您的想法尽展现在脸上,想不看来出也难啊。”
祁炤尘咳了两声,说:“你这孩子就不知道给为师留个面子吗?有些事就算看出来了也不要说出来。”
“是。那师傅我们走吗?偷听不是君子之行。”
“走吧。”
与此同时,坐在凉亭的公主也看到了两人,问:“李嬷嬷,那两个人是谁啊,为什么能在宫中随意走动,要不要喊侍卫把他们抓起来?”
“哎呦,公主您可小声点吧,那两位是陛下的贵客。陛下把寝宫旁的那两座宫殿收拾出来就是为了供这二位住,足以见到这两位的身份是多么高贵。”
“哦,我知道了,他们长得还挺好看,是哪个世家的公子?”
“这……奴婢怎会知道?公主您快回去吧,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行了行了,就你话多,我最讨厌李嬷嬷了!”这位公主捂着耳朵跑开了。
“诶!公主您跑慢点啊,当心别摔着了!”
祁炤尘两人一龙在皇宫里转来转去,走到了议事殿外面,里面好像还在上早朝。
祁炤尘闲来无事,变了两把椅子,然后两人坐下来用透墙术偷看。
哎,君子的事怎么能叫偷看呢,这叫做隔墙听政。
两人听了半天,无非是官员们之间互相明嘲暗讽和打小报告,像是群小孩般无理取闹。
这时,有个武官启奏道:“启禀陛下,昨夜来的八百里加急,南方煜朝的军队无故偷袭我军,还拒不接受谈判,而且他们的边防军队近日在边界活动频繁,狼子之心昭然若揭啊。”
祁炤尘:果然天道已经开始插手了。
玦延封在龙椅上正襟危坐,思略片刻,道:“这件事的确值得注意下,先把军队集合起来,让吴将军多留意下。”
“遵旨。”
这个早朝似乎除了这件事之外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祁炤尘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对玄月辉说:“走了,小玄,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了。”
于是两人又开始闲逛,逛到了正大门。恰巧这时候下朝的官员也走到这了。
一名穿着五品朝服的短胡子官员看见了两人后问到:“二位是哪家公子啊,怎么呆在宫门口?”
祁炤尘认出来了,这是在早朝上打小报告打得最多的一个老阴比,好像是吏部侍郎。
这精瘦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善茬。
祁炤尘微笑道:“我们是从偏远地域来的学者,居无定所,想要找到一个能理解我们思想的知音。”
原来是靠着嘴皮子吃饭的无赖啊,李元宕心里想着,但是表面上还是充满笑意,道:“原来如此啊,二位不会是想靠言论向陛下谋官吧?”
“难道不行吗?”祁炤尘装作不懂。
“小兄弟说笑了,陛下最讨厌的就是只会说大话的人了,劝你还是不要去惹陛下不快了。”
祁炤尘皱了皱眉,装作不悦道:“大人难道是在看不起在下吗?”
“不不不,本官只是想说你光靠那些大话是打动不了陛下的,还是老老实实走正道吧。”李元宕一脸正色。
所以这就是你有事没事就打别人小报告的理由?
祁炤尘快绷不住笑意了。
祁炤尘平复一下表情,说:“大人还没听过我的言论怎么就笃定那是空口大话呢?傅说,公孙衍这些大人物还不是靠着一张嘴打动了君主,使自己名垂青史?”
李元宕一愣,然后笑道:“公子所言不差,可是现在这世道可不是春秋战国,踏踏实实才是行得通的,就算你能说出几条有用的策论又能怎么样呢?”
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你自己也是个奸臣,而且你自己都还没意识到你的一腔热血全都是在助纣为虐。祁炤尘有点无语。
李元宕又说:“若果你只是想找个安身之处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去处。”
“哦?大人刚刚不是说像我这样说大话的人打动不了贵人吗?”
“本官刚刚哪有这么说过?”
“难道您那些话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祁炤尘反问道。
“呃,先容我为先前的话表示歉意,本官有一个挚友,乃是当朝相国朔管昆,人称朔公,为人方正,特别重视人才,门客高达百人,不知二位公子可有意去到他门下谋生?”
李元宕只是个小喽啰,这个朔管昆才是真正的大奸臣,既然为人方正那哪来那么多银两供养门客百余人?
祁炤尘没想到自己随便逛一逛就能发生这么多事,他拱手致谢:“鄙人一路而来听说了许多关于朔公的事,的确是个‘方正’的人啊,如果能拜入他府下那真是鄙人几世修来的福分。那就麻烦大人引荐了。”
“哈哈,不麻烦,我相信朔兄也定会希望遇到你这样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