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玉说出自己是曹家人,王家那几人顿时愣住了,却不敢追上去。
要说在这真定府范围内还有什么人能让他们有所忌惮,自然要数曹家了。
长辈们整天教育他们要小心点,别惹上曹家的麻烦。可今天这曹家少年也实在欺人太甚,如何能忍?
“好一个曹家,竟敢如此目中无人!”王成良紧紧握了握拳。
长辈们的畏惧那是长辈们的事,可他们都还是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少年,正处于叛逆期,哪能咽下这口气?
尤其近几年曹家日渐衰微,而王家却因为千方百计靠上了知府大人这棵大树,反而在真定府势头迅猛。
“良哥,要不然……算了?”有个女的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们这种一门心思钻研如何找靠山的女人,如何不知道曹家的实力?那些比她们更有姿色和手段的姑娘才能有幸傍上曹家,相比之下她们又算什么?
“啪!”王成良正憋着火呢,一耳光就甩了过去,“你说算了就算了,你算什么东西?”
再也没人敢吱声。
“跟我来,”王成良沉着脸带着那几人往府上的膳房走去。“不给他们点苦头尝尝,还真以为我们王家是软柿子呢!”
周玉和萧骨朵只是佯装往曹家方向走,见王成良等人离开,他俩也拐了个弯,来到湖外的平地找了个空桌子坐下来。
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曹家众人所在的那片区域突然热闹了起来。
几名曹家的少爷和女伴们纷纷捂着肚子,涨红了脸,痛苦不堪。
府衙里各处茅厕加起来都不够他们用的,还有人趁着夜色悄悄溜到那座小山里解决去了。
“混账!是谁在我曹家的茶水里下药了?”
曹家区域目前仅有几桌坐了人,那些大少爷们来得早,正在跟各自的女伴打情骂俏,吃茶赏月,结果就被闹肚子的事整的兴致全无,当即破口大骂了起来。
王成良带着王家的一群人迅速赶来。他并没有把泻药下得太猛,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想给曹家一点教训就作罢。
“哟,曹三少,这事可真是奇了怪了。大家喝的茶都是一起煮的,膳房里更是我们王家亲自把关,绝不会发生有人下药的事。毕竟你们曹家与我们王家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您说是吧?”
王成良一边笑着解释,一边在曹家众人里找寻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不在?应该是还在拉着呢吧,最好排不上号,拉到裤子里……”王成良得意洋洋地想着,但嘴上还是大义凛然。
“三少放心,发生这种事我们也很痛心。这事我王家一定严查,绝不姑息!”
王成良信誓旦旦地给曹家几位少爷做着保证。反正他们是打死不会承认下药的事,至于查不查的到,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呵呵,各位大舅哥别来无恙啊?我来晚了。哎?什么味道啊?好臭!”
周玉捏着鼻子,带着萧骨朵笑着走了过来,一边“热情”地跟曹家人打招呼。
“来自曹青云的负面情绪值+300”
“来自曹青胜的负面情绪值+200”
“来自……”
“来自……”
“来自王成良的负面情绪值+800”
那几个曹家少爷看到周玉,满脸不悦。“周玉,你还有脸来参加宴会?”
王成良看到这情景,顿时有些慌了,“你!你们……”
周玉假装疑惑地看着王成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怎么,你认识我?”
王成良本想应承下来,结果仔细一想,背上直冒冷汗。
看这情形,周玉好像确实没有冒充,他还真是曹家人!
他们又不是没听说过真定府第一美人、曹家凤凰曹青梧的事情,她那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可不就是姓周吗?
这要是承认了自己刚才与周玉发生过矛盾,那下泻药的事指定兜不住了,曹家这几位少爷不整死自己是不会罢休的。
但周玉如今既然来了,怎么反而不戳穿他呢?自己都已经做好了赖账的准备。这少年竟然还在给自己台阶下?
只是因为他自己跟这小叫花都没喝茶的关系?
王成良大脑飞速运转,尝试理顺了周玉与曹家人的关系后,眼前一亮——对了,八成是周玉早就记恨曹家这些少爷了,才会借自己的手进行报复。
王成良觉得自己真是太机智了,心里一阵美滋滋,所以他也借坡下驴,当即摇头否定,“你谁啊?压根就没见过。”
王成良松了口气,脸上还是冒出了一些细密汗珠。
周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谁在宴会上拉屎了?对了,你们王家是不是负责维持宴会秩序的?建议把嫌疑人等拉出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回来,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曹家几个少爷和王成良又是奉上了一波负面情绪值。
周玉唉声叹气,看了看那几个曹家少爷,不断摇头,“太可惜了,你们今天竟然没牵狗。拉裤子里也不要浪费嘛,狗最爱吃屎了,还能帮你们舔干净。”
“周玉!是不是你干的?!”
曹青云反应过来,当即觉得自己找到了真凶!
周玉一脸的愤慨,“曹青云,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啊!天地为证,日月为鉴,谁下了药谁就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文人发誓可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曹家那几个少爷也被周玉的大义凛然所震慑到了,当场便确信了周玉没有下药的事实。
“来自王成良的负面情绪值+999”
王成良此刻脸已经涨得通红,只觉得比吃了屎还要恶心。好在灯笼的光本就红,没人能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
自己到底是遇上了一个怎样的选手啊!
周玉一脸愤慨与嫌弃,“这地方太臭,待不下去了。骨朵,我们走。”
说完,周玉不再搭理这些人。他负面情绪收的差不多了,准备离开。
“且慢!”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中年人声音传了过来,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