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妙
秦政赶出内府之时,见花木兰独自一人坐在墙根之旁。
她的身畔有两匹一色纯白色骏马——雪麒麟,号称日行千里,堪比汗血宝马。
此刻、花木兰神色郁郁,垂头望着地下,也不知在想什么,应当是等了好久了。
秦政心中咯噔一声,赶紧走上前去,尬笑道:“木兰,你怎么待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花木兰气呼呼白了他一眼,也不回答,长身而起,忽然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当心!”
秦政赶忙上前一把扶住她,情知以她的武艺不可能站都站不稳,看来她也不知一个人在这儿等了多久,直到坐得两腿都发麻,才会出现这种情形。
他心下大感歉然,自然也猜得出她为什么事不快,心想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安慰安慰她。
秦政念及至此,一时意动,干脆一把揽住她纤纤细腰。
花木兰大羞,惊呼道:“公子,你、你想干什么?”
“大呼小叫做甚?现在才早晨,公子又不非礼你!”
秦政笑道,不待她回答,当下气贯双臂,把她纤弱的身子整个抱了起来,噗的一声放在一匹雪麒麟的马鞍上,笑道:“爱妃坐好咯,我们要出发了。”
花木兰放下心来,生怕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胡来,经他这一打岔,原先芳心中的不快不知不觉中已放下。
秦政翻身上马,手中马鞭抖腕一震,只听空中“啪”的一声清脆鞭响,“我们去北边城门,待城门一开,即刻出城,整兵回朝。”
说着,拍马前行。
两匹骏马四蹄翻飞,在清晨浸濡着露水的街道青石上发出清脆的蹄声,一前一后往北城门驰去。
秦政经过多次的采补修炼,在内力的运用上越来越是得心应手,轻功、武力都得到了一定的增强。
卯时三刻,各道城门大开,等候多时的秦政两人头一个冲出北门,沿官道望北方飞奔。
城北的军营此时已经准备妥当,所有士兵都昨晚便接到了命令,除了划拨给蒙恬的士兵外,其他的都是要回王城的。
北方一道长得望不见尾的队伍缓缓静立,但见旌旗招展,刀枪如雪,马上骑士铠甲鲜明,正是威武的北征大军。
秦政大喜,与花木兰策马正面迎了上去。
这支大军中的绝大多数士兵与他相处多日,几乎人人认得大王与玉妃娘娘,见他们到来,顿时暴发出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纷纷翻身下马,跪行大礼参见,“拜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之声响彻四方,附近过往行客及田中农人听见,也齐齐跪拜。
虎豹营四将及禁卫军诸多统领都一齐迎上前来。
待行过大礼,所有人一齐起身,秦政问诸将道:“你们准备的倒是挺充分,我还以为要等上许久的。”
霍去病回答道:“大王的命令岂敢懈怠,昨晚我们便动员了所有士兵,今天一早便要出发回京呢。”
“嗯,不错,经过这一番征伐,士兵的面貌总算是有王师的样子了!”
秦政望着威风凛凛的军士,心中升起一股豪迈之气,天下带甲雄师在手,还怕什么侵犯者?统统打回去!
他询问道:“蒙恬将军已经离开枫叶城了么?”
“是的,蒙将军昨天便整顿了兵马,开始朝着王国东边出兵了。”
“嗯,他倒是走得急,都没能让寡人送他一程。”秦政微微感慨,对蒙恬的尽职尽责而感到欣慰。
从枫叶城发兵,快得话也要半个月才能到达东部边境,慢的话可能要二十多天了,古代行军根本不必现代,各种车马、军需物资都拖延了速度。
而他们回京,由于队伍里有匈奴的俘虏,还有各种戴罪的官员,特别是赵氏一族全员都被羁押了,这些人会拖慢速度,估计也需要两三天才能回京。
只不过会提前让情报回去,让王城的官员们早做迎接准备。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便开始出发吧!”
他简单的下令鼓动了一番,将各部的情况都整理一遍,随后便出发。
期间,秦良玉跑来送行,主动地扑进秦政的怀里,蹭了蹭,不舍道:“天哥哥,等我整顿好枫叶城之后,我就回去看你,还有木兰姐姐,有机会的话,也要来看我,我们一起再操练兵马,当巾帼女将军!”
秦政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好了好了,都已经是成年人,而且都要当郡主了,怎么还这么小家子气,让旁人看到还不得笑话你啊?”
“哼,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和哥哥的感情,他们羡慕还来不及呢,我舍不得哥哥!”秦良玉抱着他都要不松手了,眼睛都微红,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秦政无奈,只好极尽安慰手段,这才总算告别了秦良玉。
在她的目送中,队伍浩浩汤汤地朝着王城出发。
“全军随朕返京!”
秦政手中马鞭南指,纵声高呼:“勇士们,前面等待你们的,将是无尽的荣耀,与丰厚的奖赏……”
其时,旭日初升,晨曦四合,雾绕林梢,烟笼清涧。鸟雀啾呢嘤鸣,草木抽青吐翠,嫩芽上露珠散射着金色的晨光,七彩璀璨。
……
经过两天的行军,期间越过一大段荒郊野地,大军于第三天终于抵达王城北郊二十里处。
只见文武百官列队相迎,按品级由高到低,排列得整整齐齐,四下里无数官兵站岗警戒,百官队伍之前停了一乘彩云凤舆,在艳阳照射之下,流光溢彩,耀人眼目,大群太监宫女侍立周围。
秦政此刻已换了一身着黄金甲,头戴坠珠皇冠,越发衬托得气宇轩昂,英姿勃发。他遥遥望见这等排场,便老远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
雍容华贵的“太后”华阳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缓步行下凤舆,迎着大王长呼一声:“天儿——”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赵飞燕、齐忆雪、石含香三女,正眉目含情地望着神武非凡的大王。
秦政在华阳夫人面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倒,朗声道:“儿臣参见母后,母后福泰安康!”
正所谓跪天跪地跪父母,他身为北秦王,现在天底下也只有一人要跪,那便是他的义母华阳夫人。
秦政只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华阳夫人又是冲过来一把将他拥入怀中,竟自搂着宝贝儿子哽咽失声,凤目中晶莹的泪珠叭嗒叭嗒直往下掉。
两边无数人目睹了这感人的一幕,不少人眼眶泛红,四下里鸦雀无声,惟有旌旗猎猎的响声。
秦政原本一见华阳夫人对自己真情流露,心头一酸,软声宽慰道:“儿臣不孝,让母后为儿臣担心了。”
华阳夫人缓缓收住哭声,捧着他的脸左瞧右看,展颜一笑,道:“天儿将之以前黑瘦了些,不过也更精神了。”
她笑中带泪,话语中尚夹杂着哭音,丝毫不作伪态。
秦政鼻头直发酸,依稀之间,眼前这个美丽的妇人便似自己在21世纪的母亲,一时间哽咽无语。
华阳夫人笑道:“天儿快起来,以后可别御驾亲征了,让母后担惊受怕了好些日子。我们朝中有的是大将,随便派哪位领兵追敌都可以,你是大王,一国之君,身系江山盛衰,龙体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秦政暗说朕何尝想亲自披挂上阵,朝中将领虽多,然大都是些尸位素餐之辈,他们要是顶用,也就不会被匈奴骑兵打到王城来了!
想虽这样想,当然不能这般直接宣之于口,他笑道:“母后教训的是,累母后为儿臣担惊受怕,都是儿臣的错。”
后面花木兰与栾提吹雪也从车舆中出来,款款来到面前,花木兰这时也换了身锦绮稀花女装,英气之中平添几许娇柔妩媚之气。
栾提吹雪经过这些天的休养,身子渐渐恢复过来,已可以自己行走,只消再过得几天,大致就能回复如初。
当下,两女一齐朝华阳夫人盈盈下拜,花木兰恭恭敬敬道:“臣妾花木兰,拜见太后!”
栾提吹雪却不知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女奴栾提吹雪拜见华阳夫人吧?她僵在那里好生尴尬,玉面上红一阵白一阵。
“免礼免礼,快快起来。”
华阳夫人笑吟吟走上前,一手托一女,把她们扶起来,瞧瞧这个,望望那个,见均是各俱美态的人间绝色,直乐得合不扰嘴。
她拉着花木兰的手,极为亲切,不住点头:“此前由于种种意外,还未见过你的模样,如今一见,果然英姿飒爽!”
“太后谬赞了……”花木兰腼腆一笑。
华阳夫人摇头:“不不不,你当得!”
一旁的秦政也开口夸赞:“母后,您别看木兰年纪不大,又是个姑娘家,其实她的武功可了不得,今趟儿臣在外打仗时,就多多仰仗了她护卫,她功劳非常不小!”
“嗯,是极,如军机情报所言,本宫听闻玉妃在危难中为天儿救驾,武力高绝堪称巾帼女杰,真是令人生叹,天儿这一路有你的陪伴,真是他的幸运!”华阳夫人丝毫不吝惜赞美之词,越看越欢喜。
花木兰开始还好,但后来在华阳夫人、婆婆看儿媳的目光审视下,害臊不已,忸忸怩怩垂着螓首,不敢抬头,小女儿家娇态毕露,哪儿还有平日英姿飒爽的模样。
“木兰姑娘好生的美,本领又俊,此前封的玉妃,果然当得!”华阳夫人此前由于花木兰、赵飞燕的出身,而对她们封妃是不太满意的,如今却是不再抱有微词。
秦政见花木兰愣着不动,笑道:“爱妃,还不快谢恩!”
事已至此,花木兰只得拜倒谢恩,这一拜,此事就成定局,再也不可更改,玉妃之位彻底定了下来。
华阳夫人凤目转向栾提吹雪,凝目打量,秦政正欲说话,华阳夫人抢着道:“天儿别说,让母后猜上一猜……看这小姑娘美貌中透着股子野性,更有种有别与华族女子的气息,如母后没猜错的话,因是皇儿报捷书中提到的匈奴三公主?”
秦政笑道:“母后当真是神算,一猜就中。”
“哟哟,那她的身份可非同一般哪,皇儿又那样对人家……”
华阳夫人是过来人,自然一看匈奴公主不便走路的姿态,就猜得出她已被宝贝儿子“怎样”了:“按理来说,日后若是与匈奴部落关系缓和的话,那也该封个王妃才是……”
秦政瞥了眼面露羞涩的栾提吹雪,哼哼了两声;“这就要看匈奴人的打算了,不过在此之前,她可封不得妃,她是寡人!”
“?”
华阳夫人怎么听着怪新鲜的,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天儿胡言乱语了不是!”
秦政笑道:“不是儿臣胡言乱语,是真的,不信您问她自己,,你说你是不是寡人的?”
他冲着栾提吹雪,若是不从的话,估计以后还得再来一次。
栾提吹雪又羞又恨,迫于北秦王的淫威之下,最终仍是点了点头:“阿奴是大王的专属。”
华阳夫人直摇头,嗔怪道:“不知你们究竟如何了,但天儿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也罢,本宫暂时就不管此事了。”
介绍过了两女后,在华阳夫人身后的三名贵妃也一一上前,朝着秦政躬身行礼。
“臣妾拜见大王!”
香妃、贤妃、淑妃从一开始便一直将目光放在了大王——她们的男人身上。
这些日子以来,她们听得身边人说的最多的就是大王如何如何英明神武,前线的各种战报都是及时反馈回去的,从一次次胜利再到全歼匈奴,她们感到与有荣焉!
而今,大王得胜归来,她们守着月出,终于见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了。
“都起来吧!”
秦政赶紧出言让几女起身,毫不经意地将最近的赵飞燕亲手搀扶起来,宠溺之情可见一斑。
赵飞燕也是美目含情,面色虽然憔悴了不少,但望着大王尽是深情眷恋,她们这一别已有半月有余,而今再次相遇,不亚于‘久别胜新婚’,两人目光交汇,此时无言胜有言,情意长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