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质问和侍寝(三)】
但这些后话暂且不提,单说琏二奶奶王熙凤离开之后,平儿便想好好劝一劝自家爵爷,即便真和奶奶相处之时百无禁忌,可仍有一些方面是需要避讳的。
不说旁的,单单是两人罔顾礼仪,言谈举止有些逾越,这若是传言出去,让爷担上一个“私通、通.奸”的名声,那能是顽笑?
真要是再因此影响了已经开始筹备的婚礼,当今圣上怪罪下来,爵爷还能有得了好?!
贾蔷倒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平儿这个蕙质兰心的姑娘居然能想这么多,还都是向着限制级的方向发展,让他颇有些哭笑不得。
最后只能弹了她的脑门一下,没好气道:
“我只是想给二婶子一些教训,免得她总来我屋里挑拨是非,没得教坏了你。哪有你想的那么不堪,难道在你眼中,爷就是一个只顾胡来的浑人?”
平儿还没开口,晴雯已经心直口快,牙齿伶俐道:
“那谁知道呢?有道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婢子和袭人、平儿姐姐被送来爷屋里也没多长时间,哪能那么快就了解爷的为人?
真要是爷是个有城府的,也不会对我们剖心置腹,那我们怎能了解的那么清楚?
就像刚才,谁能想到爷那么清冷矜贵的一个玉人,也能和琏二奶奶谈起那种顽笑、做出那种动作来?简直闪瞎了婢子的一双眼睛。”
瞥了这个风.流.韵.巧的丫鬟一眼,贾蔷算是发现了,在自己府中将养了一段时间,晴雯的脾性是越发的大了。
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这也不怕自己怪罪?
为了防止她借题发挥,贾蔷淡淡落下一句话,直接将这丫头给打发了,只听他清雅说道:
“都说男女了解对方的最好方式,便是‘坦诚以待’。
我既然打算给平儿和你们一个交代,那自然打算在日后都将你们收为我的屋里人。在此前提下,我敢和你‘坦诚相待’,可你敢么?”
饶是晴雯和袭人两个涉世未深的丫头,听到他这加了强调性的词语,都能揣摩出其中蕴含的一番一味来,更遑论是伺候过琏二奶奶和琏二爷房事的平儿了。
听了这比刚才还要直接万分的话,简直让她再次羞红了脸颊,忍不住嗔怨了一声:“爷啊……”
而伴随着这一声嗔怨铺开的,是袭人涨红的脸和晴雯又有些恼意张牙舞爪的画面。
好在在最后晴雯被袭人拦住了,为了不让晴雯继续和自家爵爷发犟,赶紧找个借口,拉她出了这“见不得、听不得”的所在,
生怕主子在说一些好赖话,来撩.拨她们两个。
见晴雯和袭人离开,留下他们独处,这让平儿很不适应。
尤其是在刚刚,奶奶已经将一些话说的透彻,连爵爷都一再声称要给他一个交代,将其收为“屋里人”了,这让她十分紧张。
便是站在自家爷身旁,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好在贾蔷没有过多注意,想起刚才谈起的话题,沉吟片刻,才诚挚开口道:
“平儿,从今天开始你便和晴雯、袭人一起搬到我以前的居所‘澜月轩’吧。到了澜月轩,那俩丫头在外间侍奉,你在里间伴我左右。
我想了想,若想除去府里的这股妖风邪气,再也没有比这种方式更加直接、干脆了。”
咬了咬嫣红的粉唇,平儿一双如水美眸打量着自家爵爷,难得鼓起勇气问出一句话,道:
“难道爷这么做,只是为了摒除府中的流.言.蜚.语?
若是如此,爷便不如此做,只要打发几个多嘴的婆子、丫鬟,也会遏制住这股风气的。哪里需要爷这般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
贾蔷还真是有些愣了,浑没想自己的一番言辞,听到平儿耳中,竟然有了一股“迫不得已,甘作牺牲”的味道。
只是这种“迫不得已”感觉,不知让多少人羡慕不来?起码让西府的贾琏琏二叔知道了,再也别想他对自己有好脸色。
因此,上前一步,轻揽她的腰肢,咬着她耳垂,贾蔷有些慵懒缠.绵道:
“若是这样都算‘委曲求全’,那我只希望这种委屈多来几次。平儿姐姐,你说好么?”
“……”被自家爵爷这么一个如玉公子面对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平儿只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酥了,哪里还能回答得了爷刚才问出的问题。
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旖.旎气氛,贾蔷难得对这十六、七岁的平儿有些动心,
好不容易掐灭了一些罪过心理,想要品尝一番红楼世界中隶属于“副册十二钗之一”的平儿美妙来,就被羞红着脸颊,低头进来的袭人打断了故事的进程:
“爷,顺天府府尹张庚饶张大人又来府里了,说是有事情想找您相商,您看……”
“就说我身体抱恙,闭门谢客了。若是有事情,改日再约。”
贾蔷一句话,直接将那个“拗相公”打发了。
他本来就不想因为“以工代赈”的事情过多插手政事,更何况是在眼下自己和平儿“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的时刻?他更不会去见这个坏的很的糟老头子了。
于是,
接下来的两、三个时辰,贾蔷虽然没有将中断的进程续上,到底还是张罗着几个粗使婆子、丫鬟、小厮将平儿、晴雯和袭人的一应事物全都搬到了自己在府中的原居所“澜月轩”中。
在新居建好之前,大概三、四个月的时间,他都还要在此间居住。
好在这“澜月轩”虽然是他以前居住的所在,地方却也不小。前、后、左、右共有七八间房,包括绣楼、书阁、棋院、画室,又紧邻会芳园西南一角。
除了来往荣、宁两府十分方便外,还能登高看着远处的景色,算是十分舒适了。
往常贾蔷临摹字帖,召见赖二的地方,便是这澜月轩的书阁。
而这澜月轩的睡房也不小,虽然有纱窗、画壁隔着里间、外间,可不管是里间、外间,地方不下,都十分通透,且装扮都极其相似。
只见在东墙下安置着一张花梨大理石香案,在案上放着两尊发古幽思的商周鼎彞做的花器,里间插着一簇冬梅,在两尊鼎彞中间,又有一盏香炉,香烟袅袅。
那东墙之上,又挂有画圣吴道子的一副墨宝,词圣东坡居士(苏东坡)的两副真迹,临近纱窗的的角落里,
更有高达丈许的汝窑白瓷大花瓶,其中种植者一水的罗汉松,将其点缀的是清新怡人。而西边的床榻同样装扮十分精致,将整个屋子烘托的极其典雅。
饶是平儿、袭人和晴雯以前曾来这边收拾过屋子,打扫过房间,也不曾好好看一看这屋里的摆设,都未曾想到,自家爷的房间仔细去打量,竟不比西府小姐们的闺房差到哪里。
怪不得能让自家爷出落成一个比女儿家还要漂亮的“玉人”,她们总算是找到一些缘由了。
可等到了晚间,平儿姐姐侍寝时,晴雯和袭人才发现,什么玉人不玉人的,只要是爷们,就没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