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知道一种蛇毒,极少量的毒就可使人头晕眼花,浑身发热,而且五脏皆疼痛难忍,外表形同伤风。大量的毒则会让人身亡。而且,此毒眼下无药可解。”戒严的房间里,娄知县挂上一脸的阴笑。
“这就是你说的损招?”何途问道:“把人弄成这样送回去,他就能屈服了?”
“这……想让他屈服该是不太可能。但我们可以将之弄成一个废人,让他口中不能说,卧床不得起。”
听了这话,何途顿时冷笑了出来,“我们是想控制此人,又不是想要杀了他或者报什么愁。把他给弄成废人,难道剑阁县的那些人就不会想到我们弄的吗?到时候若是被知州知道了,肯定会出事。”
端起茶杯随意的品了口,何途又重重的蹲在身边桌面上,恶狠狠的瞪着娄羋:“你这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奉劝你,老实点,就算真的东窗事发,你也肯定是第一个死。”
这一眼看去,娄羋直接被吓破了胆,连连解释道:“小的不敢,不敢!小的绝无二心,只是想的不够周到而已。”
看他这样子,顾忌也不敢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略略思索之后,何途还是平缓了语气,淡淡问道:“你说的这种毒,眼下可有?在什么地方。”
“有一些,就在小的之前住的地方。也就是,您现在住的那间房里。”
“说清楚点。”
被何途狠声一问,娄羋便不敢有丝毫拖延:“那房间的床下面有一个小木箱子,毒就在那箱子里面放着。”
知道了地方,何途让柳映月跟二妮先在此处等着,自己则回房去取毒药。
这段时间,娄羋一直尝试跟二女套近乎,可两个女子根本就不搭理他。
不多时,何途便回到了这里。
关上房门,举起手中拎着的小瓷瓶,“那么大的一个木箱子里,却只有这么一瓶东西,你也真是会找地方。”
“看看,这是不是你说的那种蛇毒。”将瓷瓶摆放在二人之间的桌面上,何途紧盯着问道。
重要的东西,娄羋自然是一眼就认得出来。
两只眼睛看了眼瓷瓶,接着又看向何途。
那表情有些激动:“就是此物。这么一小瓶,还是小的花了大价钱弄来的。给人喝了,简直生不如死啊!”
“呵呵,生不如死。”何途将瓷瓶打开闻了闻,微微点头:“嗯,好一个生不如死。你来说说,用多少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将自己的茶杯推到娄羋面前,何途伸手指着:“就放在这个杯子里。”
“是……”
娄羋哪里敢怠慢,当即那是瓷瓶,将瓶盖打开,仔仔细细的操作。
一滴红褐色的液体低落在茶杯中,跟茶水那么一搅拌混合,看起来却没有多少异样的颜色。
“只需如此一滴,保准叫所饮之人浑身虚弱无力,五脏皆痛,生不如死啊。”娄羋奸笑着,隐隐有些得意。
何途去懒得理会他那么多却是己将茶杯端起,放在鼻息下。
“不能喝啊。”二妮看见何途如此,当即惊呼了出来。
这一喊,柳映月也跟着跨前一步:“你不会是想以身试险,试这毒药真假吧。”
何途却将那毒茶收回,冲二女一笑,“你们两个……莫不是以为我傻了不成?”
“嘿嘿嘿,两位娘子,怕是担心您,这才有些慌了神。不过这东西,确实喝不得呀!”娄羋也赶忙接着话茬,尽可能的拉近距离。
可看着他那一副谄媚的笑,何途真想狠狠的一拳打在他那肥胖的脸上。
干笑一声后,何途便将那毒茶给推到了娄羋面前,“你说的对,这玩意,我肯定不能喝。可是这药是否还有用,谁都说不准不是?”
见这情形,娄羋就是再笨也明白了何途的意思。
窗外,寒风呼呼的吹拂,萧瑟声响如在耳畔,似乎吹进了娄羋的心中。
看着那杯毒茶,娄羋整个人顿时软了,瞪直了双眼,颤抖着手臂。
他支支吾吾的道:“大人,好汉……!小的绝对不敢骗您,绝对没有半句谎言啊!”
“你应该知道,老子一向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何途这些话说的轻描淡写,说完又将茶杯往娄羋面前推了推:“喝吧。不想喝完,喝个一半也行。若不然真的出了事,对我们都不好不是吗?”
那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娄羋。
这种情形,娄羋哪里还敢不听?
只见他颤颤巍巍的端起茶杯,一口喝下了大半。
看着他喉咙处起伏,确定了是喝了下去,何途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约莫盏茶的功夫过去,药效便开始发作。
原本安静坐着的娄羋忽然从椅子上趴了下来,他神色慌张,眯起的双目中看不出一丝神色,就连额头上,也遍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看样子,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一直盯着娄羋的柳映月,此刻转头将目光投向了何途。
何途却依旧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恰在此时,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刘渊带着一股寒气而入。
看到是他回来,何途直接转身问起了另外的事:“该准备的可都妥当了吗?”
刘渊刚刚走前几步,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开口:“都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准备好了。只是,我们真的要在明早行动吗?这一次的动作会不会有些大。”
柳映月也跟着转身看去,挑了挑眉目道:“是啊,我也觉得有些着急了,毕竟这才刚刚在凤县稳定下来不久。现在就对利州路各县都下手!我们还要建工坊,需要考虑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此刻,房间里的五人,已经没有人再注意虚脱的娄羋了。
二妮虽然不说话,可也是一直看着何途跟刘渊。
略略想了想,何途才轻声回应道:“对我们最终的目的而言,这都是小事。但对我们现在的实力而言,确实算是一件大事,所以不能有差池。否则,很可能功亏一篑。”
“要不然,再缓缓?”
“这些我也想过,可时间毕竟不站在我们这边。如果不能将实力壮大,我们便没有松懈的时间。”
扫了一眼二人,何途最终悠悠一叹,“所以,这一个月得辛苦大家了。”
这些话,其实每个人想想也就明白了,他们的确没有多少时间。
只不过最近过了几天好日子。
可这些事被何途提起说出,还是给他们心中压了块不小的石头。
可在场的又都明白,该走的路,必须要一步步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