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来给您准备洗澡水吧。”一个丫鬟敲着方婉的房门说道。只是敲了很久一直未曾有人应答,丫鬟不放心,轻轻推门进屋。可是屋内一个人影也没有,丫鬟走进里屋,一边找一边喊着“小姐”。走过床边时,丫鬟发现衣柜门虚掩,打开柜门,从里面散落下来的是一件鲜红的外衣。底下人自然都认得,这是方婉平时穿的那一件。丫鬟顿时感觉有些慌张,到处寻找着方婉,并且声音越喊越大。呼喊的声音引来了附近的巡府侍卫,问明情况之后,着一人去前厅告知方万仇和方琳。
不一会儿,方万仇神色慌张地来到方婉屋内,跟在身后一起来的还有方一啸和方琳等人。方万仇大声呵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婉儿人呢?”
丫鬟吓得跪地不起,带着哭腔说道:“回大老爷,奴婢方才正准备帮小姐准备洗澡水,可是在门外敲门一直无人应答。所以奴婢才推门进屋查看,里外都找遍了并未发现小姐的踪迹,只在衣柜中找到了小姐白日里穿的红衣。哦,对了,衣柜中还少了一件丫鬟的衣服。”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这个丫鬟生怕方万仇会降罪于自己。
方万仇拿起放在一旁的红衣,仔细确认。不等方万仇开口,方琳率先向先前带方婉回房的小厮责问道:“是你带小姐回的房,小姐可有任何不寻常的举动?”
“城主息怒,小的一路上并未发现小姐有任何异常。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淡定如方一啸也紧张了起来,追问道。
小厮继续道:“只是,行至内花园一带时,小姐见景色优美就说想自己一个人欣赏,然后便让小的先行回去了。”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时,方万仇手中的红衣中掉下一张褶皱的纸团。方万仇连忙捡起打开看,脸色难看至极,一时间房间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过了一会儿说道:“琳妹,你再多派些人手在府里找找,另外准备几匹快马。一啸,带上几个可靠的侍卫随我来。”
其他人虽不知道纸上写的什么,但看方万仇如此认真,也只得照办。
方万仇带着方一啸一行人径直走出城主府,骑上事先由方琳备好的快马,一路向友门客栈驰行。西域本就盛产战马,这几匹马由方琳精心照养,脚力更是惊人,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跨过了三条街来到友门客栈南侧的茶铺门口。茶铺的油灯还在燃烧,桌上的茶也并未凉透,方万仇仔细寻找着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大老爷,这里有情况。”一个侍卫在铺子里屋呼叫着。
方万仇穿过门帘来到里屋,一个中年男人的尸首躺在地上,根据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茶铺的老板。方一啸上前小心翼翼地查看茶铺老板的尸首,说道:“一刀毙命,凶手是个高手,根据伤口来看,凶器的长度不长,但是锋利。死亡时间不到一个时辰,全身还有些部位尚有温度。嗯?这是什么?”方一啸翻开茶铺老板的手心,看到了宋天石先前留下的秦家家徽。方一啸醉心江湖,并不太识得这些物品,将其递给方万仇。
这是一个制作精良的小型令牌,制作手法一看就是能人巧匠,上方的花纹造型比较奇特。翻到背面,方万仇赫然看到一个大字——秦。“这各大概是秦家的家徽,和我们方家的类似,都是这种特有的图腾以及姓氏的刻印。这秦少渊,不知为何把婉儿约到这里来,然后还杀掉了茶铺老板。这家徽上方的吊绳是扯断的痕迹,这人死前应该还有些反抗的动作。”
“大哥,那依你看,他们现在会去往何处呢?”
“叫两个人去通知方琳,不用搜府内了,多加人手全城寻找婉儿和秦少渊。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走的太远,剩下的人都跟我来。”
不远处。“公子,属下不明,为何要留秦家的家徽呢,若是想用这女人的性命来掣肘方家,那应该让他们知道这人就在我们手上啊。”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毕竟还在戎西王管辖的范围内,贸然自爆的话,即使他们奈何不了我,我也没办法轻易地带个活人离开这平目城。更何况,方一啸武艺与我差之毫厘,我能求自保就不错了。但是,如果诬陷给秦少渊,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那我们就有机会将人早些带出方家的势力范围。”宋天石坐在一旁悠闲地说道。
“还是公子想的周到。”
沈开一直守在秦少渊的身侧,不敢离开半步。突然,秦少渊睁开双眼,做了一个深呼吸。沈开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公子,你没事吧。”边说边给秦少渊拍拍胸口。
脑子里嗡嗡的,秦少渊强忍着晕眩的感觉,缓缓坐起身,说道:“给我倒杯水。”
喝完沈开端来的一大碗醒酒茶,秦少渊感觉稍微有些回过神来。跟沈开说道:“宋天石不对劲,当时喝酒的时候我就觉得那酒有些奇怪,特意没喝多少,没想到药劲儿这么大。”
“啊?你是说那酒里下了药?”沈开神色紧张,把秦少渊全身上下摸了个遍,说,“你没什么地方不舒服吧,会不会中毒?”
秦少渊“嫌弃”地拿开沈开的手说道:“这么紧张干什么,只是迷药而已。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希望和婉儿无关。走,跟我出去。”
“去干什么?”
“去找宋天石,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
一脚踢开宋天石的房间,此时的宋天石已经不在自己友门客栈的房间内,房内空无一人。秦少渊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径直往客栈外跑去。这个时辰的客栈,已经基本没什么客人了,只有几个小厮在打扫卫生,看见秦少渊气势汹汹的往外走去,本想上前打个招呼,可还没走到身前,就被沈开一掌推开,摔了个狗吃屎。沈开此时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紧紧地跟着秦少渊。
“沈开,我觉得,宋天石之前那么关心婉儿的事,是我有些大意了。他一定是对婉儿有什么不轨的企图,现在恐怕已经迟了,今晚无论如何我们要找到婉儿的下落。你我分头去找,我先去趟城主府。有什么消息记得立马想办法通知对方。”
“是,公子,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