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渊将方婉护在身后,看着面前来势汹汹的贼人说道:“不知这位好汉是想要财物还是官爵,一般情况下我都可以满足你,不要动不动就死啊死的对吧,多伤和气。”
店小二说道:“哈哈哈,好大的口气,老子想当皇帝,你能给吗?”其他人一听都嘲笑起来。
秦少渊摸不清这些人的身手,不敢贸然上前搏命,因为自己的武功实在是一般般,要是沈开还在的话,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对啊,沈开呢?秦少渊大叫:“沈开——”
方婉在他身后说道:“你听见没有,客栈方向好像有吵闹的声音。”
店小二也不急着动手,回应道:“说的没错,再来之前,已经有人去对付你们那两个同伴了。我估计在过一会,也差不多结束了,知道你那个随从有点本事,我们掌柜的可是亲自出马对付他。”
眼看这些人就要动手,秦少渊说道:“慢着,我大乐境内,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敢直接在城里抢劫吗?要不了多久,陕郡太守就会发现这面的动静,到时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到这,店小二一群人笑地更加离谱了。秦少渊和方婉对视一眼,竟有些摸不着头脑。店小二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情绪,说道:“将死之人了,也不怕告诉你们,我们掌柜的可是陕郡那个金太守的小舅子,你说会有人抓经常给自己送钱的小舅子吗?”
方婉气愤道:“我说这客栈怎么除了我们就没什么正经的客人,一到戌时街上就空无一人。难道这里都没有王法了吗?周围的百姓居然没有一个人将消息传递出去吗?”
“我们从不伤害本郡人士,只针对外来的有权有势之人,不仅如此,百姓们还能分得一杯羹,谁会说出去呢?即使真有人敢,怕是也没命走出这座城吧。”
店小二也不再废话,说道:“给我上。”
人群蜂拥而至,秦少渊疲于应付,双拳难敌四手,店小二还没出手,秦少渊就已经捉襟见肘了。不得已,秦少渊问方婉:“会水吗?”
“啊?什么?”
“我问你会不会游泳?”
“额,我不会啊。”
“没办法了,你抓紧我。”说完秦少渊拽着方婉跳进河里,往下游游去。
店小二说:“来人啊,给我沿着河边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决不能让他们逃掉。”转身店小二往客栈方向走。
此时的蓬莱客栈,已经乱作一团,沈开被贼人入室抢劫惊醒,一路杀至方婉房间,芸兰也有些许武艺傍身,与沈开汇合后共同对抗客栈掌柜。
“你们是何人,可知我等身份?”沈开咆哮道。
掌柜的笑道:“我不想知道你们什么身份,来到这,只有死路一条。给我抓住他们。”
芸兰虽有些本事,但终是抵不过这些常年刀尖舔血之人。沈开边打边退,奋力保护芸兰。如果是他一人,尚可轻松逃走,但加上芸兰,不得不小心谨慎。只是沈开并未看到秦少渊和方婉,心里不免有些担心。携带的干粮细软已经来不及收拾,沈开踢翻一名最近的贼人,拉着芸兰冲出门外,不曾想门外也有层层阻截,正巧遇到店小二回到客栈中。店小二在客栈中武艺仅次于掌柜,他随即上前与沈开缠斗,虽是沈开占据上风,但需分神保护芸兰,最终不小心被掌柜的从后方击中后背,摔落在地。瞬间多名贼人将沈开擒获,芸兰也被控制。
“掌柜的,那两个主子模样的人跳河跑了。”店小二说。
掌柜的扇了一巴掌小二说道:“还不快去找,如果找不到别回来见我。另外这两个人先押至柴房,作为人质,我就不信他们的主子不回来救他们。”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沈开和芸兰被众多大汉绑至柴房,用锦布封住嘴吧。
柴房内,沈开挣脱未果,无奈心想:这帮人武艺不错,杀人越货,尚能得到当地官府纵容,看来我大乐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阴暗角落存在。沈开此时只恨自己没有坚持守夜,否则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城内的小河一直通向城外,但官府早已派人埋伏在城门处,以防秦少渊和方婉通过河底游至城外而逃脱。认识到这个问题之后,秦少渊带着方婉从一处桥底轻轻爬上岸,看到前方有很多人在搜查河底,秦少渊知道自己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方婉不能轻易的脱身,遂告知方婉:“现在处境危险,沈开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得回一趟客栈争取和他们汇合,我们需要分头行动,否则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这样,你先在这躲一阵,”说着让方婉躲进旁边巷子口一个大竹筒里,盖住盖板,“等我回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个袖弩你拿着,万不得已可以防身。”
方婉拉着秦少渊,说:“可是,客栈那边情况不明,可能是龙潭虎穴也说不定,你回去了万一被抓住了,我可怎么办?”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沈开很强的。实在不行,我也有办法能走得掉。”秦少渊没入河中慢慢往回游去。
方婉虽然不放心,但是也只能听秦少渊的安排。不远处还有人在搜查,若是此时跑出去,自己没有武功傍身,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逆着河流秦少渊游回之前落水的地方,缓缓爬上岸,只听见客栈那边已经渐渐没有什么声响。秦少渊不知道沈开他们的处境如何,只能偷偷靠近客栈,尽量不被人发现。虽然已经宵禁,但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一个旁人出来看看情况,可见这陕郡多半已经不像是我大乐的陕郡了。秦少渊记得陕郡太守金士敏是靠个人本事一步步爬上来的,受到过多次陛下嘉奖,没想到成为一方太守后竟如此不把国法放在眼里。
秦少渊眼看客栈已经逐渐安静,遂决定先去寻找沈开,正准备离开时,秦少渊看见客栈内一个小贼拿着一件武器往城门方向走去,那件武器不是其他,正是沈开的贴身双刃。看来沈开他们很可能已经被抓住了。秦少渊偷偷埋伏在小贼的行进路上,待他靠近之后一跃而起,将小毛贼踢翻在地,毛贼掏出匕首反抗,很明显,他的武艺稀松平常,连秦少渊都不如。
秦少渊打翻匕首,捂住他的口鼻说道:“别出声,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活多久。”
被控制住的小贼惊悚地点了点头。
秦少渊抢走沈开的双刃,问道:“这把双刃你从何而来,又准备去往何处?”
小贼急忙回道:“大……大人饶命,小的只是一个跑腿的,这件短刀的主人和一位女子正被关押在客栈柴房里,小的……小的是奉命拿着它去找城门守军,等见到你们之后,逼你们束……束手就擒。”
秦少渊一掌敲晕了这小贼。思来想去,沈开他们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这客栈必定是知道我和方婉才是主子,想要抓住我们两个。秦少渊换下小贼的衣物,假扮小贼前往城门处,收好双刃,捡起小贼掉在一旁的匕首,一会儿装作沈开的贴身物品交予守军。
秦少渊来到城门附近,看了一眼方婉躲藏的方向,守军应该还没有发现她。遂来到一个看似守军头头的人面前说道:“官……官爷,小的是蓬莱客栈一跑腿的,掌柜的命我将这把匕首交由你们,这是被我们已经抓到的那两个人的信物,可……可以用这个来引出逃跑的那两个人。”
头头看了秦少渊一眼,秦少渊从始至终都没抬起头,其实城内的守军现在为止都还并不知道秦少渊二人的具体面貌长相。那位头领拿起匕首说道:“行了,辛苦你跑一趟,回去吧。”
“小的告退。”说完秦少渊就退下了。
“扩大搜索范围,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找到他们,若遇反抗,就说,这匕首的主人的性命在我们手上,听明白了吗?”首领头头告诫手下的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