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川蜀之南的腹地有一座城池,名为“益州”。益州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地处山脉崖口之间。虽如此,但益州城面积却不小,城墙绵延数十里,走在城中也能时常看见凹凸不平的山头和坑洼,整座城只有最中心城中央方圆约不到1里地属于较为平坦之地,地中央还有小溪穿过,环境极佳。而此地上方有一处府宅,该府门上方刻着赫然四个大字“钦国公府”。此处正是当朝钦国公宋广陵的居所,而益州也是他的封地所在。云贵川一带多为高原山脉,行人进出较为不便,故也算得上是地广人稀了。而钦国公下辖高达12州县,是为四大家族里管辖范围最大的一方。
由于管辖地盛产各类矿产,尤以铁、钨、铝等矿产更为丰富。因此钦国公所属军队所配备的武器盾甲较普通刀剑更为锋利坚固。而且,因为物产丰富,钦国公为自己的军队打造了众多适用于不同地形的战车,可多人乘坐,且能携带攻城锤、大型箭弩、长枪等武器。江湖传言,明面上能与宋家一战的只有方家的十万无畏铁骑了。吕氏朝廷自然是经常要求宋家将诸多家底进贡朝廷,但宋广陵自有自己的办法可以在保证自身发展的前提下,少量“孝敬”朝廷。
此时钦国公府正厅大殿中央端坐着一位50岁有余的中年人,此人正是宋广陵本人。只见他双手各执一壶美酒,身前摆放着各类佳肴,一边大口喝着酒,一边欣赏着大殿下方美妙的舞姿,这位钦国公平生最大的爱好除了喝酒很少有其他。
门外进来一位年轻男子,年约而立。来到宋广陵身侧,恭敬道:“父公,西边来信了,应该是天石传来的消息。”
宋广陵一听是宋天石,慢慢放下手中的酒壶,屏退众人。接过宋立手里的信件,阅读起来。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宋广陵大笑:“哈哈哈,好啊,好!”
年轻男子看到父亲这般高兴,问道:“敢问父公,莫非是天石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是啊,星河。天石办事果然很可靠,原本我还有些担忧,他一人孤身前往那荒凉之地,要是方敬之不识趣,故意为难他。纵使他武功绝顶,还有紫龙戟傍身,都不见得能平安脱身啊。”宋广陵道,“不过,按照信中所说,方家已经基本同意我们的诉求,只不过对事成之后的一些事宜尚有疑虑,在我看来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因为......”
“因为,事成之后,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方家了。”宋星河笑着说道。
宋广陵看着身边的儿子,阴险地大笑起来,声音响彻整个钦国公府道:“哈哈哈哈,他提出让我们小心秦家,那个新封的征东小将军秦少渊在青州似乎对我们和海寇之间的关联有所怀疑。不过无妨,好在天石做事果断,姓阮的已经解决了。再加上这么多年秦家的势力越来越弱,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只要我们按时给朝廷贡献兵器甲胄,陛下自然不会拿我如何。”
“星河,回信告诉天石,事情办完可以尽快回家了。接下来,就等年关了!”说完,宋广陵拿起面前的酒壶继续大口喝起来。
“是,父公。”
远在千里之外的天目城,戎西王府。
戎西王是四大家族现任家主中年级最大的,已过古稀之年。因此王府和朝廷中除了特别重大的事情和陛下交代必须方敬之出面的事情之外,诸多大小事宜均由他的大儿子方万仇来处理,方万仇俨然就是下一任的戎西王,方婉正是方万仇的独女。方敬之的二儿子方一啸,不谙朝堂之事,从小一心扎在习武之事上,并且资质尚可,如今已然大成,江湖上罕逢敌手,逍遥自在。
前段时日,宋家派遣宋天石来到天目城,一路上披荆斩棘,无往不利。来到戎西王府门前,自亮身份扬言要见戎西王本人。方万仇为此让刚好云游回家的二弟方一啸与宋天石进行了一场比武,为的是测试他的斤两。此战目睹之人极少,亲眼见证过这场比试的人无不被震撼到无以复加。一直让方家引以为傲的方一啸在大战几百回合之后居然惜败给了自己的晚辈宋天石,并且常年跟随方一啸的贴身长剑被紫龙戟震出裂纹。宋天石给人一种非常沉着冷静的感觉,淡淡地说一了一句:“承让。”
方万仇以最高礼节接待了这位宋家后人,宋天石也不客气,只有一个要求,就是需要和戎西王方敬之亲自洽谈。正在这时,方敬之从贵宾室里屋走了出来,缓缓说道:“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只见方敬之来到大堂内,屏退众人,与宋天石畅聊三个时辰,直至日暮西山。
这一日,方敬之端坐在大堂中央,闭目品茶。下首分别是方万仇、方一啸、方琳,方琳率先开口道:“父王,这宋广陵究竟是什么意思,派这么个毛头小子过来耍尽了威风。要我说,不管他想谈什么,只要你一声令下,管他武艺多高,我照样把他抓来跪在你的面前。”
“琳妹。”方万仇示意方琳不要多言,对方敬之恭敬道:“父王,依我看,钦国公此番派宋天石前来,想必是带着大大的诚意吧。”
方敬之细细品了一口茶,说道:“我岁数大了,这辈子以为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也就算了。这个宋广陵啊,偏偏不让我这么安生。”
“那我们还理他作甚?”方琳说道。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啊。他很清楚我想要什么,而我也知道他想干什么。这么多年他派过多少人来,我都没有答应他。这次既然他狠下心承诺帮我,那我也何尝不可以帮他一回呢!”
方万仇略作思考道:“既如此,全凭父王安排。不过,就怕这宋广陵翻脸不认人。”
“你说的对,所以凡事一定要留一手。不能到最后,什么没捞到,还葬送了我方家的基业,那我方敬之即便以死谢罪也不足惜啊!对了,婉儿还没回来吗?”
“回父王,昨日已经收到婉儿回到西域境内的消息,只不过她的贴身丫头芸兰并未跟她一起,旁边反倒多了两个男人。”方万仇回道。
“男人?可有查清身份?”
“目前还没有,我准备将手中之事处理完成之后,亲自去接她回家。”
“本王就这么一个孙女,你要是让她出点什么问题,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方敬之恨恨地说。
方一啸哈哈大笑道:“父王放心,这个世界上敢欺负婉儿的人还没出生呢,过几日我和大哥一同去接她,我倒要看看那两个男人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