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美,皇宫内一片歌舞升平、祥和太平的景象,陛下下令,于两仪殿内宴请燕国公等抗蒙有功之臣以及朝中众臣。
两仪殿内,宴会时,是由吕智居大殿中央上座,董皇后坐于吕智身旁左侧,下首分左右两侧,每侧各有三排,大臣们可带亲近之家属家眷前来赴宴。宴会开始之前,大臣们很多许久没见过燕国公和秦家公子的人都前来道贺或是寒暄问候,更是有些新人们从未目睹国公的英姿,只站在远处小心的观察,并时不时和周边的人交流说道燕国公生的英武不凡。
秦少渊和秦少轩兄弟俩在人群中显得并不那么显眼,也有不少大臣和他套近乎,可他们都不甚在意。秦少渊问:“大哥,此次抗蒙,可有受伤?我不是听说你早两天就回来了吗?出了什么事?”
秦少轩看到自己的弟弟,心中也甚是欢喜,说道:“少渊啊,此事说来话长,差一点我就见不到你了,多亏了一位姑娘。哎,再者,史文远是在我手里被劫走的,我怕陛下嘴上不说,但心里对我们会颇有微词。”
秦少渊接着问:“等等,你这个信息量有些大。你是说有人劫走了史文远?是什么人?连你都抵抗不了。”
“我也不知道,但他们单手持刀,单手持弩,一定是受过专业训练,有组织的团伙。我寡不敌众,但他们未伤我性命,又好像认识我。”秦少轩说道,“只是不知道这伙人要史文远有何用。”
秦少渊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可是突然他想到好像漏掉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不对啊,多亏了一位姑娘,是什么意思?大哥,你有情况?”
秦少轩白了他一眼:“什么有情况,我身受重伤,是这个姑娘救了我,听说他们要往北走。你别说,你要是见到这女子,怕是又要动什么歪心思了。”
秦少渊还想说什么,这时随着太监一句“陛下驾到”,所有人都跪向大殿的正中央。吕智缓缓走向中央的龙椅,身后跟着的是董皇后和昭阳公主。吕智在中央坐下,董皇后和昭阳公主分别于左右两侧落座。“各位爱卿平身”吕智发话道。秦少渊用余光瞟了一眼公主,暗道:这吕萱这两年越发精致可人了呢。
随着所有人的落座,晚宴也正式开始了。
吕智身处大殿中央,身着龙身便袍,脸上的庄严之气在这巍峨的大殿中,显得是格外的映衬,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这个年纪拥有这样的气质实属不易。吕智率先开口:“今日是我大乐的幸运日,一来,燕国公率领董家军抵抗北蒙大捷,为我大乐守护北部边疆,避免生灵涂炭,实为百姓之福、我大乐之福。二来,淮阳王二公子秦少渊与昭阳两情相悦,朕心甚慰,特决议择日完婚。”说完也不看秦少渊的反应,接着说,“今日各位爱卿一定不醉不归,朕也知道你们平时都喜欢干些什么。所以今日特意命人请来了楚悦楼的掌柜童姑娘和玉苼苑的班子来给你们助兴。”
一听到童楚悦会来,好多人都不安分了,果然是当今皇帝面子大,即使如童老板这般,也不敢违背圣命。那些带着女眷来赴宴的人,心里一阵叫苦。
本来听到直接指婚的消息郁闷难耐的秦少渊,又听到童楚悦会来的消息,瞬间就精神了。四周眺望,不小心和吕萱对上眼神,看着对方难掩兴奋的目光,秦少渊立即低下头,不敢再看,心里只道:造孽啊!
晚宴总算开始了,准备的有些菜肴很多人一看就知道,是楚悦楼的特色,看来童掌柜确实可能来了。就在其他大臣都沉浸在推杯换盏和起舞奏乐之中的时候,秦少渊却并没有太多心思喝酒吃肉,草草应付来敬酒的人们,就独自一人坐在那思考着什么,似乎也忘了再问秦少轩关于救他那位女子的事情。秦少轩看着自己这个弟弟心不在焉,上来说道:“干什么呢,走跟我一起去敬酒。”秦少轩领着秦少渊走到中央吕智下首,叩首说道:“罪臣秦少轩和族弟秦少渊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吕智看着下面这二人,回道:“秦将军有功之身,莫要整日将罪挂在嘴边,来,朕干了。”说完一口饮尽杯中酒。董皇后见状,说:“陛下,臣妾看秦二公子英俊非凡,与昭阳真是天地良配呢,陛下可真有眼光。”
秦少渊听后说道:“娘娘谬赞了,少渊才疏学浅,怕是会辱没了公主才是。”吕智有些不悦道:“行了,酒也喝了,下去吧。”
秦家两公子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董玉看到此情此景,端起酒杯举向秦家两位公子说道:“少轩兄,少渊兄,这次多亏有少轩兄相助,才可顺利的打赢北蒙,我先干为敬,请。”秦少轩回礼也干掉杯中酒。
秦少渊现在心情是莫名的不爽,但是在其他人面前也要强装镇定,喝完所有来往敬酒之人的酒,感觉已经有些微酣。此时,吕智贴身太监刘总管示意歌舞暂停说道:“陛下有旨,传楚悦楼大掌柜
童楚悦觐见。”
晚宴的气氛终于来到高潮,就连秦少渊也是暂时压抑内心愤懑,抬头望向殿门外。不一会,一位妖娆女子头戴面纱缓缓走到两仪殿中央,秦少渊感叹道:不愧是京城第一美女,这真是绝了啊。
女子跪向殿上方正中位置的吕智,俯首贴地,开口道:“民女童楚悦,参见陛下。”
吕智笑道:“平身吧,童掌柜啊,你的楚悦楼可是名震京城。虽然朕没去过,可是下面这些个大臣们倒是经常去捧场啊,只为见你一面。今日命你前来呢,也想让你给大家展现点才艺,在座的可都是我大乐的国之栋梁,不知可否方便?”
童楚悦回道:“民女遵旨,陛下,民女求一佩剑作为道具为陛下和各位大人来一支剑舞,此乃民女自幼所学,望陛下恩准。”
“准了。”随即让谢轻尘拿给她。
接下来,所有在场的人员都无不注视着中央这位婀娜多姿的女子。秦少渊心里和大多数人一样在想,没看出这位京城第一美女除了会开酒楼,还会舞剑啊。因为谢轻尘的存在,所以大家都不担心她会对陛下有所不利。
在场人员无不拍手叫好,无数人感叹此女只应天上有。可是,随着她将剑扔出,刺向来赴宴的燕国公,全场不再淡定。董甫阁慌忙中抽出佩剑抵挡,可仍旧被剑划伤。董玉、秦少轩同时飞身向前想要擒拿童楚悦,谁也没想到童楚悦竟武艺不低,谢轻尘也上前帮忙,不要一会就拿住了童楚悦。
众人都还没回过神来,才发现童老板已经被扭送至御前。吕智喝道:“大胆刁民,竟然敢在天子面前公然行刺朝廷重臣,来人啊,押送地牢。”随着童楚悦这么一闹,燕国公受伤,许多人惊魂未定,吕智询问并确认了董甫阁伤势无碍之后,直接下令结束了晚宴,命人送燕国公回行宫养伤。
五日前,谢轻尘来到楚悦楼,会见童楚悦。“陛下认为,现在秦家和方家都留意到你了,即使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但以后难免会有隐患。因此命我告诉你,找机会直接待在陛下身边,外面的事你只需做决策让其他人做,你无需再露面。几日后你会有正当理由进宫,然后再……”
四日前,董南星来到京城楚悦楼,秘密会见童楚悦,一个时辰之后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吕智去到宫内地牢,见到童楚悦,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擅自做主,朕明明是让你……”
“你明明是让我刺杀你,可是我做不到。”
“可是你为何要行刺董甫阁呢?”
“为陛下分忧罢了,陛下难道不希望我试一试这燕国公么?”
吕智一时语塞,停顿一会道:“罢了,从今天起,世上再无童掌柜,只有凤阁童阁主。楚悦楼一干人等,经查,与此事无关,可继续营业。从此你就跟在我身边,不用再出去了,有什么事就唤轻尘来就好。”吕智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吕智回到龙元殿,只见董灵儿在门外候着。董灵儿看见吕智过来,上前请安:“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
不等董灵儿说完,吕智就说道:“皇后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令尊伤势无碍,大可放心。”接着径直走向寝宫内。
秦少渊和秦少轩兄弟俩也在回客栈的路上,秦少渊说:“大哥,明日我们便回东川吧。我感觉京城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是啊,这方面你比我在行,我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何况我已经出来很久了,该早日回去向父王复命了。但是,那个赐婚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啊?”秦少轩一头雾水。
“哎呀,那个不重要,我才不要娶昭阳呢,想想就可怕。等等,别说我,你那个救命的女子是何方神圣?如实招来。”秦少渊“阴险”的看着秦少轩问道。
秦少轩腼腆道:“挺美的一位女子,因为我赶着回京,没来得及询问姓名,只知道穿着一身红衣,带着一个丫鬟,好像叫芸兰?”
红衣?芸兰?丫鬟?会医术?秦少渊被震惊的无以复加,这个世界有时候真小。笑了一声道:“大哥,明日你先回东川,跟父王汇报这发生的所有事情,我突然有些别的事情,晚些回哈。”说完不等秦少轩发问,就快速跑回房间。心里暗想:这里太复杂了,既然如此,不如去会会这位方家姑娘再说,往北走……
董玉架着马车快速赶往为燕国公准备的行宫,扶着燕国公下车。到达房间后,命人为董甫阁处理了伤口,说道:“父公,其实你这是何必呢,让童楚悦来杀我不就得了。”
“这你就不懂了,在外人眼里你是有武功的,而我主要是坐镇帐中运筹帷幄之人,所以伤的更合理。若不是陛下想让她以后都去宫里待着,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但恰恰是如此,我便有理由早日回云纱,况且……陛下只会更信任我董家。明日你进宫见陛下,就说我已受伤无心在京城欣赏这街景繁华,且外蒙刚刚平乱,还要回去好好部署以防斩草为除根,就先行回云纱城养伤去了。”董甫阁深邃的目光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