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比较干净,看来中年大叔常常下井做些简单的打扫,只为有一天还会有可靠之人从这里走出去。
通道内有些潮湿,高度不高,方婉都需要弯着腰前行,秦少渊甚至要趴下匍匐前进。通道很长,一直通往城外树林,但两人都不敢懈怠,沈开和芸兰的性命还在别人的手上,他们必须尽快出去找来救援才可。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方婉说道:“秦少渊,等等。我的腰好酸啊,咱们能不能歇一歇?”
秦少渊看着前方头顶隐约有亮光,说道:“快看,应该马上就可以出去了,来,要不你趴在我身上,我扛着你走。”方婉一听身上一激灵立马说道:“不必了。。我再坚持一会吧,快走走走。”
来到透光的位置下方,秦少渊和方婉对视了一眼,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一会我先上去,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我叫你,你再跟着我出来。”方婉点头。
秦少渊坐在地上,找来一根木棍对着上方试着捅去,木棍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停了下来,应该就是外面路面上的盖板了,盖板貌似很严实,轻轻地用力并不能推开它。可能是中年男人出于谨慎故意为之,以防有外人通过密道直通他家。随后秦少渊开始用力向上捅去,同时略微施加内力。方婉在一旁急着说道:“你行不行啊,不然让我来。”秦少渊白了她一眼,并不理会她,过了一会儿,听见嘭的一声,像是盖板被顶开的声音。
秦少渊缓缓直起身子,双手向上举起盖板,缓缓向旁边挪去。秦少渊两只手撑住洞口边将身子向上撑起,露出半个脑袋,偷偷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遂将整个身子撑起爬出洞外。
爬上洞口之后,秦少渊用手抓住方婉的手将方婉也拉了出来。“事不宜迟,我们快走。”秦少渊说道。
“等等,这里是哪里啊,我们该朝那边走?”
“太阳所在是为东,我们从大叔家出来也是大概朝东边走的,你跟我来,如果能遇到商队或者驿站,我们就可以借用马匹快速往东到达开封。开封是大州,按大乐州县品级划分,级别远在陕郡之上,开封府太守刘礼从为正三品,金士敏只是从四品,而且刘礼从与我父王年少便是旧识,为人刚正不阿,请他帮忙,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道便拉着方婉朝东走去,一路上并没有看见任何商队或者巡逻士兵。秦少渊看着日渐升高的太阳,心中苦闷,方婉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一样非常担心客栈中的沈开和芸兰。就在这时,秦少渊听见不远处传来马车和队列声。两个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前飞奔而去。
看清来人,是一队士兵,可直到走近之后秦少渊才发现不对劲,这些人与昨晚城中守军穿着一模一样,秦少渊瞟了一眼他们的腰牌,赫然两个大字写着陕郡。原来这是一队陕郡巡逻军,毕竟这里还没有完全出陕郡的势力范围。这些人手里拿着通缉令,看着秦少渊和方婉神色外形都符合缉拿之人,带头队长自己对照了一番,发现正是索要寻找之人。秦少渊心里苦,没想到他们居然还会跑到城外来搜查,如果这些人将消息带回城里,那么沈开和芸兰就真的危险了。
一不做二不休,来人只有不到10人,秦少渊自认还能对付的了,还没等守军开始行动,他就抄起一根木棍一头闷向最近的一名士兵。瞬间秦少渊与巡逻军士兵战成一团,毕竟秦少源还是有些功夫在身,即使不敌其他人,但普通士兵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不要一炷香,所有人都已经被打翻在地,可秦少渊身上也有两处刀伤。
“你没事吧,我帮你包一下。”
“皮外伤,不用麻烦了,我们快走,还有人在等着我们呢。”说完拉着方婉骑上士兵头头的马,快速向东跑去。
幸亏开封离陕郡不远,不过一百多里地,中途秦方二人也不休息,遇到驿站就立即换马继续前进,直到酉时初刻方才到达开封城外。秦少渊顾不得大乐律闹市不得纵马骑行的规定,径直进城奔向开封府衙,身后跟着一群城门的驻军。。。
府衙外,秦少渊问守门衙役:“刘大人可在?我有要事找他。”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的都是有要事的,不然谁来官府。”
秦少渊听后一脸恼火,一把抓住衙役衣领,正准备动手。方婉赶忙拦住他,“我们已经触犯了大乐律,不可再鲁莽行事,你且让我来。”方婉说。
“这位差爷,你眼前这位是圣上钦封的征东将军,有要事面见你家老爷,如果耽搁了,圣上怪罪,怕是谁也担待不了。”方婉笑着说道。
衙役看了看这俩人,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有事情,容我去通报,你俩在这候着。不许乱动。”
“你……”秦少渊还要说什么,被方婉拦下。这时,跟在身后的守军大部队赶来,守军统领喊到:“就是他们,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秦少渊将方婉护在身后,心想这下可遭了,刘礼从还没见到,这又被这些人盯上,正准备动手。
“是谁敢在我开封府门前喧哗闹事。”一位体态略微臃肿的中年人从衙门里往外走来。
看到来人正是刘礼从,秦少渊连忙行叔侄之礼道:“刘伯父安好,晚辈秦少渊,特来拜见。”
刘礼从瞪大了眼珠子再三确认之后回礼道:“原来是秦小将军,恕下官无礼。你们都退下,这里交给我。”开封府太守拥有对城中驻军的调动权,驻军统领看到刘礼从对秦少渊这般恭敬,便也不再执着,带领手下退下了。
刘礼从邀请秦少渊二人到府衙里屋就坐。“不知秦小将军到来,可是王爷那边有何吩咐?”刘礼从问到。秦少渊站起身恭敬道:“并非家父有何指示,而是我……”停顿了一会儿,秦少渊将先前在陕郡的来龙去脉都跟刘礼从讲了一遍。
“望刘伯父能够派兵前往陕郡,解救我与方姑娘的贴身亲人,更是解救我陕郡百姓啊。”秦少渊单膝跪地拜求刘礼从。
刘礼从听完拍案而起,道:“我大乐怎会有如此草菅人命之地方父母官,这金士敏已经不是当官了,这是要当陕郡的‘皇帝’啊。贤侄,事不宜迟,我这就钦点兵马随你一同前去,陛下那边若是缺了什么交代,微臣自会去领罪。”
“陛下那里若是怪罪你私自调守军出城,不劳伯父担忧,我等自会与陛下讲清楚说明白,给他一个交代。金士敏必须先斩后奏!”秦少渊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