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有一件事需要您来做主。”行驶的马车之中,纪礼一脸便秘的来到子整身边,对子整悄声说道。
“哦?什么事,说说看。”子整看着纪礼的表情,好奇心顿时大增。
“是这样,根据探子来报,前面有一处山寨,虽然不是必经之路,但也距离我们的行进路线不远,这个山寨寨高墙厚,处于群山峻岭之中,易守难攻,寨内大约有老幼妇孺一万余人,青壮兵丁五千余。”
“这种事你一般也不会来问我解决办法,直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又或者这个寨子有什么特殊的的地方?”
“这个寨子里大多都是被世家欺凌之后的平民,有当地的,也有外来的,山寨很少外出劫掠,大多都是靠自身自给自足,因此城主府也没有太过管束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互不干涉,各干各的。但是之前大王巡视的消息泄露出去之后,山寨的头领就在不断的寻找我们的人。前几天一时不察,被他发现了,他不但没有处罚那个人,反而好吃好喝的把他放了,他还托那个人想要对大王说一声他想要归降。”
“有意思了。”子整玩味地笑了:“你说,他有多少是真心的。”
“至少七成。”纪礼笃定的说道。
“哦?你竟然这么肯定他是真降而不是诈降给我来一个猝不及防的刺杀?莫不是被他拿重金贿赂了,想要替他说好话?”子整半开玩笑道。
“大王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传达我那个属下的看法而已,而且老奴只衷心大王,与大王做对就是和老奴做对,老奴的性命都寄托在大王身上,怎么可能收受那些人的贿赂呢?”纪礼干笑两声,故作紧张的解释道。
“你啊,说说具体情报吧。”子整开了一个小玩笑,心里也自然是知道纪礼不会背叛他的,只有贿赂这件事,子整表示这都是小事,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手下人花钱讨好也罢,百官花钱获得子整的态度、心情也好,只要能够好好做事,做实事、干大事,那都是小事情。而且纪礼每次都会把一半的钱主动上交,不然子整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同时养着几个隐藏在暗处的情报机构、护卫呢。
子整的心里动态纪礼自然是不知道的,纪礼在心中暗暗出了一口气,一边在心里想道:又过了一关,又能平安一阵子了。一边说道:“根据探子的情报,此人在这一带极为有名,不光是他从不打家劫舍,主动收拢百姓,更重要的是前几年旱灾、水灾他都会主动给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提供钱粮、房屋的支持,这也是这座城很少有负面新闻流传出去的原因,每次在山下看见有困难的商队,他们会主动支援,当然出手费和过路费是少不了的,但商人们对他们这个大王也是几位感恩,随着行商的脚步,这个人的名声在不断的传播出去,之前在都城我就隐隐听过此人。”
“听你这么说,此人也是一个贤才啊,为什么会落草为寇呢?”
“听说是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被恶少强占了,抢占之后未婚妻羞愤难当跳井自杀,恶少怕留下祸患就把两家老人都被杀了,当时他在外游历,所以躲过一劫,但也被世家追杀,好在那时结交了不少人,在他们的保护下,找了一个山寨做了首令,之后把恶少一家全部血洗,拿着恶少的头颅祭拜两人老人。之后就一直在山寨之中隐居。”纪礼有些同情的说道。
“说隐居不恰当吧,应该是收拢流民,广积钱粮,大肆练兵,刷民心,提士气,交好商人、世家。”子整冷笑纠正纪礼的说辞。
“大王英明睿智,当真是”纪礼想也不想一个马屁就要递给子整。
“行了,就这也叫英明睿智,这不妥妥一个主角么,只可惜这个大夏有我,再无他的立锥之地,其他各国他也不能带着手下一起去,齐王雄才大略,秦王穷兵黩武,楚王阴险狡诈,吴王守成之主,燕王老迈多谋,没一个是好相与的,因此他思考过后,这才决定归降的吧。”子整不屑道。
纪礼听着子整的言语,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许久再开口道:“那大王,要不要老奴派人”纪礼说到这里用手在咽喉之处比划一下。
“急什么,有我在,他翻不了天。反而现在大夏人才太少,能够听命令优待百姓的人才更少,有了他,最起码又能解决一个城池的城主问题,而他想要坐稳城主之位就只能选择听从我们的命令,这对我们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他的手下怎么办?”
“打散,愿意受降的打散之后分配到各城、各军之中,几年之后他们的情谊就不会像现在那么亲密无间了,百姓送到镇南关和大散关去,那里还缺少人口耕地。”
“大王英明。”
“他们山寨距离我们有多远,几天能到?”
“两天的路程。”
“通知下去加快行军,明天傍晚之前我要在距离山寨二十里左右的位置扎营。你去告诉那个山寨首领,后日午时我在营门前要看到他。”
“大王,这是不是有一点严苛了。”
“那里严苛了,现在是他们急着要投降,不是我们急着招降,而且他只是一个土匪头子,怎么一个土匪投降还需要我亲自去见他?若非此次顺路,只派一个城主招降就够了,现在大夏虽说缺少人才,但也不差他那一个,之前俘虏晋兵三十万,也不差他那万八千人。”子整霸气的说道。
“老诺这就下去安排。”
“大哥,我们为什么要投降子整啊?”
“因为我们是贼啊,是土匪啊。贼便是原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