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大王,您怎么了。”子整身侧的高顺看见子整目光发散,眼底有泪光凝聚有些担忧的问道。
“无妨,只是想到一些前尘我往事罢了。对了,高将军刚刚在说些什么,孤没有听清。”子整闭了一会儿眼睛,将泪光压了回去,而后睁开眼睛,对着高顺摇摇头说道。
“没什么,就是大王刚刚站的有些久了,现在大街之上基本没有人了,所以末将想问一下大王之后有什么安排。”高顺沉声道。
“没什么,刚刚只是突然想要出来转转,既然人都散了,那我们也回去吧,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处理城中琐碎之事,你还要出城巡视军营。”子整笑了笑,然后带头向城主府走去。
回到城主府的子整召来纪礼,对他说:“通知下去,明日审理案件,佳和城内有冤屈者皆来伸冤,你到时候安排几个人,最开始不会有人敢站出来的,你找几个人,先宣传一下,明日率先站出来,做个表率,别让我们太难看。”
“这是不是有些着急了,现在通知,明日就问案,有些人可能来不了啊。而且明日开始不是要出城巡视吗?”纪礼有些迟疑。
“那就推迟几日再去巡视。问案要的就是时间紧,不然那些世家插手就麻烦了,而且我只问城内的,一晚上的传播时间足够了。”子整不以为意道。
“诺,老奴这就去安排,不过几个人最好。”
“三五个吧,到时候如果其他人站出来,你就先等一下。”
“诺,老奴现在就去?”
“不急,再通知下去,三日后遴选佳和城属官,有才者、有能者皆可入选,不问出身、不问来历,但凡有才,城主也可。遴选之时会进行四科考试,我一会儿把四科分别对应的官职给你,你也好张贴下去。”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城主要真给了那些平民,其他世家会有意见的。”纪礼有些担忧。
“意见?我害怕他们没有,不敢跳出来呢,他们要是跳出来就给了我们一个继续清扫的借口,之前蒋家的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世家参与其中,这佳和城城内最少还有三五个世家一点损失都没有,别说佳和城附属乡县的世家了。”子整哼了一声,不屑的道。
“这,好吧,老奴这就下去传令张贴告示。”
“去吧”子整摆了摆手。
纪礼在子整的催促下跑了出去,一出去就指挥手下侍卫张贴告示,然后跑到了一个偏僻角落,对着马夫说了几句,然后回到子整身边继续伺候,那个马夫这是在下了班之后,笑呵呵的回到家中,不多时,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在一群人的闲聊之下,子整第二日升堂伸冤,三日后遴选人才的消息就这么传扬了出去。
一时之间,人尽皆知城内议论声纷纷想起,有赞同的,有反对的,有认为子整实在作秀的,也有认为子整是真心的,各有见解,互相辩驳,而城内的几大世家知道之后,有鄙夷、有愤怒,有不甘,有幸灾乐祸,各种心思纷纷浮现出来,暂且不提。
单说第二日,红日初升之时,只听得城主府门前鼓声、喊声大作,原来是陷阵营甲士充当三班衙役,擂鼓吹号、齐声大喝。三通鼓响之后,城主府府门应声而开,府门对面第一层大殿之上,子整面目朝北高坐于南方主座之上,头戴紫金玉珠人皇冠,身穿赤金云纹人皇袍,书案之上,惊堂木在左,右侧横放一柄宝剑,,惊堂木前有一个签筒,里面全是令箭,好一派威严之象。子整身后两人分列站立护卫,纪礼在右,刘离在左,一个身穿白色总管服,双手对插入袖中、双眼带笑;一个身着黑色墨家衣,双手抱剑在胸前、双目微阖。
殿中子整书案左下方,郭嘉头戴红色束发冠,身穿赤色官袍,面前一张书案,上有锦布三卷,炭笔数支。身后有四人垂手站立,身穿属官服。殿内通道及殿外广场处,有两列陷阵营军卒身披黑甲,肋挎宝剑,右手拄刀,面罩黑色恶鬼面具,挺拔如松,身上散发着阵阵杀气,从其身旁经过,只感觉后脊背发凉,身上汗毛倒竖。
只可惜这一威严肃穆的景象过后,只有一群闲来无事的闲汉喝本就在中央大街之上摆摊的摊贩看到了,其余人等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后又各干各事。过了一会儿,座位上的子整有些坐不住了,右手在书案下悄悄摆动,纪礼上前,子整在纪礼耳边问道:“叫你安排的托安排的怎么样了?别再到时候都不来,那孤人王的威严可就没了。”
“大王放心,都安排好了,如果半个时辰内没人敲鼓,那就他们上。大王放心,都是真实的案例,保证那些乡民挑不出错处来。”纪礼低声道。
“好,那就等半个时辰。”子整说完,纪礼又站回原位,双手对插入袖中,继续双目带笑的看着众人,若是吧头发一剃,总管服换成僧袍,人在胖些,活脱脱就是一个在世弥勒。
一炷香后,突然来了一个中年妇女,踉踉跄跄的跑到了府门前,避开两旁甲士想要拎起鼓槌,却没想,刚刚拿起来就差一点被鼓槌的重量带倒,幸好及时松手,这才没有摔倒,显然是没想到鼓槌会那么重。一旁的陷阵营军卒看见,将手中大刀交给旁边的甲士,然后上前一言不发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鼓槌,对着牛皮大鼓敲了起来,三声鼓响之后,士卒放下鼓槌,恶鬼面具对着那个中年妇女,面具后边发出一阵低沉瓮声瓮气的声音:“马上会有人来通穿你进去,你跟着进去就可以了。”说完,也不待女子回答,又站回队列之中,不在言语。
很快,从城主府内走出一个身穿属官服饰的中年男子走出,看了一眼女子,对她微微点头道:“跟我进来。”然后转身就走。中年女子连忙跟上,有些慌乱。
走到殿中,中年属官对着主座的子整施礼道:“大王,击鼓者带到。”
“好”子整点了点头,然后那名属官站回到郭嘉身后。
子整用目光不断打量这个中年女子,只见她面黄肌瘦,宽大的衣服下面是不可掩盖的骷髅般的身躯,身体佝偻,有些驼背的趋势,身穿麻布衣服,衣服之上有大块的白迹,袖口、衣领等处破损大半,显然是常年劳作的城外百姓。
子整目光灼灼的注视是那个女子有些不安的扭动身躯,脸上惶恐逐渐多了起来,子整看见她的焦虑、害怕的神情,咳嗽一声,正色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民妇西姬,状告乡兵千总谦益残害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