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令,登山。”随着纪礼的高声呼喝,众人随着子整开始向山脚台阶走去,台阶两旁具是身穿黑甲的士卒,拄矛而立,面色严肃。
众人行至山顶祭坛之时,邓星、丁仪二人已在山顶等待,周围有一群身穿属官服侍的人走来走去,手里抬着东西,邓星、丁仪二人发现子整等人到来,连忙上前,“见过大王,见过诸位大人。”
“嗯。”子整点了点头,问道:“两位大人,准备的如何了?”
“已经就绪,只等时辰一到,便可开始了。”
“纪礼,传令下去,众人各自休息,后宫眷属及三太可先入房内休整。”子整点了点头,对身后的纪礼说道。
“诺。”纪礼向后面跑去,不多时有一些人脱离队伍,直奔祭坛一侧的木屋而去。
子整吩咐完纪礼之后,抬头仔细注视着祭坛,祭坛整体呈圆形,分上、中、下三层,每层中间约有台阶三十三级,最上层几台中央有一塔形建筑,塔分三层,三面为窗,一面之门,他们位居南方,此时塔门打开,隐隐可以看见一层塔内由烟雾环绕。子整目光注视着塔内,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王,时辰将至,该更衣了。”突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子整耳边说道。
子整发散的眼神突然凝为一体,对着身旁的人本能地答应道:“好。”
“大王请随老奴来。”子整这才反应过来身边说话的人是纪礼,看了纪礼一眼,‘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在纪礼的带领下,向一侧的小屋走去。
‘当、当、当’一阵钟鸣之声响起,子整在这阵钟鸣声中从小屋内走出,在祭坛下方的台阶口处站定,身后是太后及后宫一众眷属,而后是宗室、文武官员。祭坛上的丁仪看下方众人准备就绪,于是高声喊道:“登祭台。”
子整等人在这声高喊中向上而去,行至指定地方站立,侍从、仆人、卫队在第一层,即祭台最底层,文武百官站在第二层,后宫眷属、宗室站在第三层,即塔外广场,子整与太后两人进入塔内。
“请英灵。”一众身穿巫师袍,脸上抹得花花绿绿的人在巫乐声中跳起傩舞。
傩舞停、巫乐止,此时丁仪继续喊道:“英灵至,奠玉帛。”
“献三牲”
“献……”
……
“献俘”
随着这一声的出现,祭台最底层,出现七十二黑甲卫士押解三十六名俘虏登上第最上层的祭台,登上祭台之后,黑甲卫士将犯人驱赶至他们中前方,强迫他们跪下,黑甲卫士两人一组,一人按住俘虏的身躯,抽出身后的木牌,另一人拿出背后的大刀,高高举起。伴随着‘献’这一声音的出现,大刀落下,三十六位俘虏的人头不分先后的滚落到地上,脖颈之内喷出大量鲜血。
丁仪面不改色,继续喊道:“大王献祭词。”
子整顿了一下,开始高声说道:“孤九代夏王子整,今在此祭奠历代先王……。”
“撤撰”
“送灵”
……
纷纷扰扰的一个时辰过后,祭祀终于结束,子整等人依次走下台阶,面色如常,其他人等有沉思、有静默、有恍然,各有所态,但也都跟随着子整向下走去。
“丁大人,邓大人去哪里了?”子整走下祭台之后扫视一圈,没有看见邓星,对丁仪问道。
“回大王,因为大王之前要求的急,想要今日下午便开始封功犒军,邓大人怕那别准备的不够周全,边先去校场那里安排一下。”
“嗯,既如此,我们也去吧,莫要让诸位将士等的心焦了。”
“诺。”纪礼与丁仪二人答应一声,丁仪匆匆跑去收拾东西,纪礼则是高声喊道:“大王令,出发,校场,犒军。”
众人伴着纪礼的高声呼喊,跟在子整的身后走下祖山,登上马车,直奔城西校场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车队分为两路,一路在西城门左转,向北而去,一路直奔城内中央无极宫而去。
校场之外,栅栏旁边,本是无人问津、无人敢至的虎威军校场,今日特别的热闹,卯时刚过,便由货郎挑着货担、推着货车在校场周围摆开小摊,卯时三刻左右,安宁城内百姓陆陆续续前来,一个个驻足校场外围,等待子整等人的到来。
“哐、哐”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校场外传来,在脚步声附近的百姓好奇的向后张望,之间一支身穿赤甲,打着赤旗,旗上大写着“夏”、“虎威”等几个大字,这支军队大约有三千人左右,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入校场。不多时,一支千人左右的黑甲骑兵策马小跑着赶至校场门口,为首的骑士高举着“夏”“音关”的黑色大旗,即将抵达校场门口之时,校场的木门被几位值守的士卒拉开,骑兵没有一丝停顿的直奔校场内部而去。
很快,陆陆续续又来了几支军队,军队士卒人数不一,有的几百人,有的数千人,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士卒身上都带着阴冷的杀气,令人不敢靠近。
与此同时,安宁城内,一辆黑色的马车自北城门而出,直奔校场而来,马车之内坐着一个中年略微有些发福的男人,这个男人满面油光,但眼光下面遮不住的是一脸的疲惫与深深的眼袋,身上虽然换了一身干净豪华的衣衫,但还是不能掩盖四肢的麻木与酸疼。
“老爷,前方有百姓拦路,无法前进了。”此时马车外面,正在驱赶马匹的车夫对车内的中年男子说道。
“还有多远。”
“五里左右。”
“停车吧,你且在这里等候。”中年男子掀起帘子,走下马车,边走边说。
“诺。”
中年男子下车之后,整理一下衣衫,揉了揉脸颊使脸上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然后向人群之中走去。
“纪礼,到哪里了?”马车之内,子整对车外的纪礼问道。
“大王别急,马上就到了,还有十里。”
“嗯,太后她们回去了吧,护卫安排的如何?”
“大王放心,护卫都是太后当年亲手培养出来的鸾凤营,虽然换了几次血了,但也绝对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