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办法了,我哪有那么多主意,最多死之前拼一下,也就这样了。我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如果不能活得精彩如流星,那么获得让我自己开心就好,你觉得呢?”
“对,我可能有能力保护更多的人,我努努力甚至可以尝试着当一个军阀那样的人,但是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你们这群我之前不认识的人?牺牲我的利益,要我流血流汗换来你们嘴上的感激或者内心的爱戴,无所谓。”
“对我最重要的是我的父母,他们养育我长大,是人不能不孝。其次是我对象和我的好朋友还有跟我关系好的血亲,他们大多跟我关系很好,我也信任他们。至于别的人,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死去活着我不会掉一滴泪也不会少吃一口饭。”
“认怂装孙子我觉得很正常,人总有失魂落魄的时候,等到他最脆弱的时候我会痛下杀手连带他的父母子孙还有他的朋友势力。祸不及家人这句话,在我这里并不适用。”
“当然可以直接把我杀了,一了百了,那我更应该快快活活的为自己而活,活得自私但是洒脱。要不然到时候被人家砍了,回头来发现我这辈子始终为了个没实现的目标奋斗,为了别人去战斗,那我会觉得自己很可怜,我不需要后人的赞美,我只求我自己和亲友的快乐。”
李禹哲没有控制声音,话语传到了队伍前部所有人的耳中,浓浓夜色覆盖之下,静谧又一次将队伍所笼罩,蒋雨婷重启了个话头:“小李,我们现在去哪啊?”
“去学校西门,北门那边全是尸体,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异兽,不知道会不会引过去别的异兽。两三万学生,总有能跑出来的,就算他们想躲着,但是学校里面才能有多少食物?最迟三天,我们也就等三天,这个时候跑出来的多少还有点脑子。”
“那剩下来的人呢?你就不管了么?”吴宗凡发问。
“两三天,学校里面的食物应该吃的差不多了,那种把自己饿到虚脱再想自救的怂货,招进来了也只是垃圾,要他们干嘛?西门那边有一栋还没竣工的住宅楼,我们过去,调整一下状态。”
李禹哲走到一处还没有竣工的工地,抬起揽在前面的红带子,示意身后的同学进去,对着吴宗凡说道:“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你帮我留下来了这一批人,而且还组织好了,节省了我时间。”点点头示意一下,留着吴宗凡站在红带子那发愣,先走了进去。
蒋雨婷靠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墙壁上,抱着一个麻辣鸭脖在嘴里啃得正欢,李禹哲走过去坐在一旁,把剑横在身上,“一坐下来就开始啃鸭脖子是吧?”
蒋雨婷翻了个白眼,加速把鸭脖子啃完,还吧唧了两下嘴巴,看着李禹哲横在身上的剑有些意动,“小李小李,我能看看它吗?”手指上还沾着鸭脖子的辣油,李禹哲嫌弃地一把拍开伸过来的手腕,“滚滚滚,把手擦干净再讲。”
不提某人翻箱倒柜的找湿巾纸,梁鹏鹏靠过来坐下,看他有话想说,李禹哲倒也明白是什么意思,问道:“因为我杀了那几个同学的事?刚刚跟那个吴宗凡说,你们应该都听到了吧。”
李禹哲看见鹏鹏没有答话,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那就不是法律的问题了,心里过不去?”
梁鹏鹏纠结了半晌还是开口说道:“那三个一开始的我明白,但是剩下来的五个人还没有动作你就杀了他们实在是有点。”
李禹哲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伸手拨弄了一下身前的火堆,火光深深浅浅的照着,把他大半个身子藏在暗处。
“等到想要背叛我的人真正付诸于行动未免太过迂腐,对我而言意欲背叛和实际背叛没有差别,至于罪名,莫须有可以冤杀岳飞,我自问不是秦桧,他们之中应该也不会有岳飞那般人存在。”
“是觉得我下手有点狠了?那我怎么知道今天的无名之辈、剑下亡魂,来日会不会名震天下?假如有一天,他们真的名震天下了,我如果不杀他们,我会不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而追悔莫及?如果今天他们不死,我将寝食难安。”
李禹哲站起身环顾四周,高声道:“治乱世当用重典,我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过上好日子,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是人,我也不是圣人善人。但我可以保证,跟着我的人肯定比普通人要好,治沉疴需用猛药,我可以跟他们辩论说服,但是我不想花这个时间。”
“对他们而言可能只是需要一个解释,但是对我而言,不解释就明白不了的东西,即使解释了也明白不了,正所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管不好每一个人,只能管好跟我的人。”李禹哲挑了挑眉,想到了什么,接着补充道:“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跟着我带你们练武。”
喊上梁鹏鹏、费敖成几人又叫了几个男生,拿出蚊香和杀虫剂喷洒房屋,自己则是悄悄摸出几颗具有驱虫功效得药丸,碾碎成粉末纷纷扬扬洒在房子里面。
沪武高速上,面容俊朗的青年驾驶着一辆白身黑顶的一台路虎揽胜行政,Autobiograbr /hy LWB 加长版,红棕色的内饰和青年白T上的点点红晕,相得益彰。
明明是辆SUV却给看客以行政轿车的豪华舒适感,驾驶座正后坐着的是一名高挑的女生,哪怕是揽胜加长版都有点不够塞下她的腿,仪态万方得枕在车窗上扭头看着外面。另一名娇小些的可爱女生则是婉婉有仪得端坐着,小手紧紧地握住一旁的女生,眉宇间缭绕着一抹忧愁,让人心生怜惜。
正是苏州拙政园的三人,周號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掰开车载冰箱拿出冰袋递向后座的乔紫瑞,身上晕开的点点深红正是不知从哪沾上的血。
乔紫瑞道谢接过搭在颜梦的腿上,小巧的鹅蛋脸上白白的没有血色,平添了几分动人,当真配得上‘吐纳樱唇、氤氲兰气,玉纤握处堪怜’。
“你这个座椅躺不起来!”颜梦按了几下按键,暴躁地锤了一拳前面的座位,腿跟着一晃露出了膝盖部位约莫拳头大小的紫色血肿。
周號苦笑,“车都差点没打着火,车子里面电路肯定是出了问题,显示屏都打不开。”目光扫到启动装置位的挡板给破碎的惨不忍睹,周號心中一痛,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通过启动装置的短接,他们都跑不出来,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颜梦倒是坚强,腿上肿的跟个厚了一层也没有叫唤一声,心有余悸地开口道:“刚刚太可怕了,一堆人乱叫着‘妖怪啊’,我屁都没看到一个,就给裹挟着往前跑。”
乔紫瑞软声开口:“还不得感谢周號啊,要不是他拉住你,你都跟我们走散了。”
颜梦耳朵上缘微微泛红,也不知是残余的夕阳还是什么,嘴硬道:“那能打着火还不多亏了我?”
“那你还要赔人家修车钱呢,你一脚把人家车顶烂了都。”乔紫瑞戳了戳姐姐,没好气呛道。
“诶?你咋回事啊?胳膊肘往外拐是吧?”颜梦眼见嘴炮打不赢,单手抓向乔紫瑞腰间。
周號避过高速上几辆追尾的车辆,严肃地说道:“车坏了没啥事,不过今天很不正常,我们一路上追尾的车辆、停在路边熄火的都快有两百多辆了吧。而且现在手机也开不了机,沿路的路灯商店全部黑灯瞎火的,等快看不见了我们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天亮了继续走。”
颜梦发问:“去南京吗?”坏笑着戳了戳闺蜜的脸蛋,“你不是有个哥哥在那吗?”
周號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后视镜,“嗯,我爸妈今天下午坐车去南京,要去跟人家谈业务,五点多也应该到了,现在没有联系,我不放心他们,我得赶过去。”
乔紫瑞没好气地拨开一直戳她脸蛋的葱葱玉指:“那我不找我哥我还能咋办,我爸妈都在国外,我们开车去成都投奔叔叔阿姨?”
颜梦闻言也不再嬉闹,“我也担心他们,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联系上他们。”
乔紫瑞见姐姐有点伤心,轻轻抱住姐姐:“好啦,姐姐,我们会找到叔叔阿姨的,等到南京,我去跟我哥联系上,有他帮忙肯定没问题的。”
颜梦有些意兴阑珊,点点头勉强挤出了个笑脸,“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