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快走吧,我来断后……”
感受着周围纷乱的局势,已经缓过一些的武元齐立刻从老师手里挣脱了出来。
先前州为了保护他,用真气化形的左手根本没办法移动。不仅无法攻击甚至必须时刻开启防御模式,着就令她真气消耗大量的增加。
“你……”
只是来得及说出这个一个字,随后州就发现有着强大实力的自己竟然有些站不稳似的,被独臂的武元齐一把就给甩飞了。
州被扔出了包围圈,空中等待着机会了天帝立刻挥舞着圣枪就冲了上去。
乳白色光芒第二次出现在身上,她又一次发动了具有强烈增幅效果但却需要消耗元气的“牺牲”技能。
“第三式,万花凋落。”
把师尊扔出去之后,重新从内丹中拿出的“玉阙”再一次出现在了手中。
感受着这把剑上冰冷的温度和沉重的真实感,武元齐发动了时之剑派秘籍剑法的第三式。
根本没有去看周围的人,他的目光一直都注视着空中的那个天帝。只知道周围人被击退一些后,他抬手就将手中长剑带着最后一点斗转境界的真气甩了过去。
锋利的剑刃直接插入了空中注意力全部放在州身上的天帝,这一剑直接势如破竹似的完全刺入了对方的小腹。
剑尖从后面冒出来,整柄剑直接造成了贯穿伤,就来她周围燃烧着的乳白色火焰都没能完全抵挡下这一击。
看到自己这一招起到效果了,武元齐那有些僵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在他周围人被那一招牵制的只是微微一缓,随后等人涌上来后无数刀剑如用雨后春笋一般全都冒了出来,闪耀着不同光芒的武器在这一刻仿佛成了一片树林。
轻轻的弹出一个响指,一种不同于真气的光芒在他眼中闪耀。一抬手深入自己丹田中取出了一个只剩了不到一半的小珠子。
滴落的鲜血此刻已经没精力去管了,随后他用仅剩的右手握拳在一片刀剑的树林中举起了自己的手。
“来吧,我们一起死吧!”微笑着,大喊着,武元齐就这样喊出了自己最后的一句话。
爆炸,剧烈的爆炸,无与伦比的爆炸席卷了整个会议厅。
强烈的能量波动席卷了周围的一切,那些扑过来的人全都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
脚下阶梯式的地面消失了,周围靠经这边的墙壁直接被炸成了齑粉,就连上方国会大厦那巨大的穹顶也都被炸的如同火箭发射似的朝着空中飞了起来。
周围的一切完全是一副寸草无生的样子。
被爆炸边缘的起浪掀飞出了国会大厦,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州这才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
没有回头去看,她只是全身有些颤抖的依旧朝外面走去。她当然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作为东方世界里真气修炼的先行者她完全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内丹自爆。
就在刚刚武元齐引爆了他自己的内丹,一直介于死与活之间彷徨了四百年的他在那一刻终于迎来了延迟了四百年的死亡。
这是真的死了,没有任何挽救余地的真正意义上死亡了。
如果说唯一有什么值得告慰的,那就是人的魂魄不会受到内丹自爆的影响。
至少不会像车站里那个无辜者一样魂飞魄散,而是可以让魂魄走入轮回的。不过这些对于那些已经死掉的以及还活着的人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默默的移动着满是创伤的身体超前面走着,不知道怎么的州只感觉自己心里非常的难受,但是又不知道此刻该怎么表达出来。
其实在以前每当她在尝试深度冥想的时候,实际上就是抛弃了在那个时代见到的人和事。
等再次出来的时候,即便心里早就已经接受在上一次旅途中陪伴自己的那些同伴,其实早都在时间的推移下回归尘土。
但不知怎么的,亲眼看着早就死掉一次的武元齐从自己面前彻底死亡的时候,她的心里依旧是会出现无法接受的情绪。
原来千万年来置身事外的平静和冷漠,实际上原来都是因为自己在逃避而已。
不去看、不去想曾经的一切,自己就可以重新翻开新的一页。就算知道这些人终究要回归尘土,但果然在自己亲自面对的时候终究是无法平静的。
自己,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踉跄的走在路上,按照来时的记忆州尽力的朝着那个来时的通道走去。
走在路上州尝试恢复能量,结果是依旧无法感知到这个世界里有任何可以当作真气的能量存在。
仅存的终真气被动的开始修复伤口,可纵观全身数不清的创伤,就算是体内这些真气耗完了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于是她现在只能限制真气疗伤,从而去依靠一直以来给她无尽时间的,不死不灭的本能来治疗这些伤口。
虽然州能够不死不灭,但武元齐的拯救和自爆也并不是白费的。
即便她能不死不灭,但她却可以被限制、可以被拘禁。一旦这些人将她打到假死状态,那么他们就可以将州拘禁到这些人的实验室里。
那么州也就彻底沦为这些曾经是反抗军的人研究永生的实验体了,而且还是那种永远都不会损坏的实验体。
一路上没有人追过来,州这一路走到倒是很平静。
内丹。那可是斗转级强者才能以凝聚的能量精华,其地位相当于是使徒的核心。
曾经留下的使徒核心都能被制作成强力的武器,就更别说和其地位对等的内丹了。
一旦主动引爆,虽然炸死同等级强者有点困难,但炸伤和炸残绝对是有可能的。而对于那些实力低一些的,这几乎直接就是屠杀。
在西方神界这边后续的汇总后统计得出。光是这个内丹自爆就令十余名主神级别的强者不同程度的伤残,一级神祗被当场炸死二十余人,二级和三级神祗被炸死的则不计其数。
州一步步的终于走到了那家贩卖和神秘学有关的道具店里。
推开玻璃门,她发现原本应该站在柜台后面那两个双胞胎店员此刻却不见了。
不过她倒是觉得可能是对方先回去了,于是就走过去打开了那扇店的后面。
门被打开,里面依旧是和来时一样漆黑一片。不知怎么的,看着这黑色的甬道她心里有种终于可以松口气的感受。
松开门走进去,但就在她听到身后大门自动关上而发出的响声时,四周却忽然被点亮了。
幽兰色的光芒点亮了四周,那是一团团幽兰色的火焰。
接着这种冷色调的光芒看去,州发现自己周围根本就不再是那条通向现实世界的甬道,而是来到了一个不大的房间里。
伴随着光芒的出现,她看到在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
不高的身材,全身黑色调的打扮。黑色的礼帽,黑色衬衣和西装,身后披着黑色的披风,甚至连手套都是黑色的。
脸上带着如同鸟的隼部一样长长的面具,双手放在身前搭在修长的手杖之上。
“哈迪斯!”
根本就不需要自我介绍,州立刻认出了面前之人就是四百年前给自己送邀请函的那个人。
对方自称司掌冥界和瘟疫的神明,他的名字在州看着一个无辜之人的魂魄被魂飞魄散后记忆犹新。
怪不得先前在国会大厦里,留心查看的情况下没见到这人,原来他一直躲在这里。
“你好呀,迷失在东方的神明。”微微摊开手,哈迪斯依旧是用别扭的华夏语淡淡的说道。
“哦,我的朋友,看起来你的情况似乎不怎么好,需要我为你治疗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