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如果能做到这一步，我觉得就已经很好了。”
“早说嘛，我还以为楚师傅会提出什么让人没办法办到的事，既然只是区区一点钱，没问题，这个条件我答应了。”
“如此，那就真是太好了。”
聪明的人那就是这样，知道什么应该站出来，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
秦风的那句话一说完，陆川不失时机的站了出来。
“陆老板，这事已经办完，我就先告辞了。”
“秦管家这就要走了吗？我已经让人准备下了酒席，要不吃完再说。”
“不了，陆老板，我还有事要忙，以后有时间再约。”
“秦管家都这样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下次，下次一定啊，你可不能再推脱了。”
“好，没问题。”
秦风出去的时候，楚南风也站了起来，过去送了送。
这是做人起码的礼貌，可不能太马虎。
等到秦风离开后，楚南风说道：“陆头，那我也先回去了。”
陆川坐在了刚才的位置上，说道：“你先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不让走啊，这……留下来要干嘛，这心里着实有点忐忑。只不过就算心中不安，那也要留下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要在这里混口饭吃，可不就得这样。还有，刚才菜谈好那么一单生意。这要是一个不留神要是黄了，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是的，楚南风就在直愣愣嗯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至于这样吗？
当初也没见这么拘谨，这么紧张啊。这怎么就……仔细想一想，也没啥区别。人还是那个人，事貌似也没多少变化。想不透，实在是有点想不透啊。
看到楚南风这样，陆川说道：“坐，不要拘谨，先坐。”
就这样，楚南风有点忐忑的坐了下去，十指交叉放在胸前。
陆川给自己重新续了一杯茶水，“你这是干嘛。和以前一样，放轻松，你紧张什么。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这样就生分了。”
楚南风没说什么，他就坐在那里不停的扣指头。
能说啥啊，这……今时不同往日，怎么可能一样，当初能那样随意，那是因为我们彼此间没有利害关系。现在你是我的老板，我在你手底下做事情。你说我要还和以前一样，那就是不懂规矩，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怎么说呢，在铁托师傅那里，学到的不仅仅是技术，还有为人处世的一些道理。
在跟着铁托师傅学手艺的那几年里，有段时间，也不知他在犯什么神经，竟然会莫名其妙的反省，反省自己身边的小伙伴为什么会一个接着一个离开自己。
讲真，楚南风这个人虽然嘴上说不在乎别人离开，说，想走就走呗，我才没所谓呢。人生那么长，来来往往，见过的人那么多。聚散再正常不过！只不过他这个人等事情真到了头上，才会知道自己的心意是怎样的。
夜里的失眠，孤独中的落泪，做不出……
那时，要不是因为铁托师傅的开导，他可能就……一蹶不振吗？也不会，最多就是消沉的时间有点长，影响学技术的时间，进度罢了。
总之楚南风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能再用老眼光去看。
“南风，我让你留下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今天的要价太低了，这一趟买卖做亏了。当然我也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你心里肯定不痛快，会觉得我这是在逗你玩。没错，我是可以把这个消息早点透露给你，让你不吃这样的亏，但我觉得这没必要。有些事总要亲生经历一番才会明白。”
还能说什么，这也就只能这样了。
心里面肯定不舒服，不痛快。
陆川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论在谁听来，那都会不爽。
干嘛呢，既然能避免这样的麻烦，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养蛊呢，还是……有些道理总要经历菜明白，但要是可以的话，谁又愿意经历这样的事。
谁说不是呢。
无可奈何下，楚南风说道：“陆头费心了，多谢。”
“你心中也不要有怨气，这件事是我有点擅自做主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
楚南风脸上的那些表情陆川怎么会不明白。说到底是混江湖的，这种事还不明白，还不如早点回去放羊来的痛快。你想啊，这放羊最起码心情好，有肉吃。在这种地方守这种鸟气，要不是心中真有所图，谁又愿意。
可是陆川他也没办法。这件事他不做，谁又能做。答应了别人的事，就算受尽白眼那也要继续下去。
“陆头不好意思，这……我这个人你也知道。这有什么不痛快，表情就会出现在脸上。我呢，以后一定注意，还请你能见谅。”
自己的毛病自己如何能不知道。可就像他说的那样，这确实没办法。这玩意可以通过后天的修行掩盖掉吗？不好说，至少现在的楚南风还不能。陆川的话，应该是修行到家了。毕竟楚南风还从来没见过他脸上的表情有变化。
怎么可能没变化，你在开什么玩笑！
怎么会有。陆川今年差不多已经六十多岁了。你说都这个年龄了，有什么事是他没有经历的，不知道的。如果到了现在他都还没学会生存的基本技巧，早就被京都里的豺狼虎豹给吃的一干二净了
所谓的经历即财富，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无妨，这本就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刚才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与云岚商会那边的合作，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啊。
察觉到不对劲后，楚南风没犹豫，当即就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陆头，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风，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明确了。有些路，被人可以扶你一程，单总不能一直都替你走。差不多行了，你我都是聪明人。”
说着，陆川还没等楚南凤再说什么，就让他出去了。
一脸的茫然，一脸的痛苦，这事算怎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