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顺被宣告康复,再养养就什么问题都没了,至于三虎,那家伙的伤还得养,三虎的恢复力比不了董顺。
就这也让秦氏与三虎松了一口气,儿子好了又可以少一个人吃药,这是好事啊。
孙郎中让三虎继续养着,不要走动,三虎老实应下,看到儿子康复,他也想康复啊,也想为这个家继续遮风挡雨。
送走孙郎中,董顺坐在三虎屋内商量着是不是把小妹接回来,现在他的腿好了,生活上也没有压力了,是时候去外婆家看看。
秦氏觉得此事可行,说真的,除了每年过年回一趟娘家,秦氏平常真没回去过,不是不想回,而是老钱氏不许秦氏回娘家。
想想这些年受的苦,秦氏忍不住红了眼睛,董顺知道秦氏心里苦,这个时代的女人有几个不苦的。
就在他们一家商量大事时,陈强带着二牛过来了,看到董顺真的好了,叫了好几声好,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八叔,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今天的生意好吗?”董顺看着红光满面的陈强,已经猜到生意极好,对着二牛一阵挤眉弄眼。
“好,很好,顺子啊,谢谢你了。”
陈强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如果不是遇到顺子,他家的生活也不会出现神转折,这会还在为银子发愁呢。
“不用谢,那是你们够努力,这赚的可是辛苦钱。”
董顺笑嘻嘻说道,反正这生意他做不了,辛辛苦苦赚钱不是不好,而是他不想那么辛苦。
“这算哪门子的辛苦啊,八叔帮人扛麻袋那才叫辛苦呢,一麻袋一二百斤,扛起来就得走,慢了还被监工骂,还会扣钱。”
说到打工时的辛苦,陈强一肚子苦水,辛苦不怕,就怕辛苦之后还拿不到完整的工钱,那才是有苦没处说呢。
董顺眨眨眼睛,知道陈强说的是实话,就这还有人找不到活,庄稼人别的不多就是力气多,那玩意不要本钱,歇歇还有。
三虎想到当初扛麻袋的日子,也是一脸认同,他最怕的就是监工扣钱,因为回到家会被老钱氏骂。
老钱氏可不管他在外面有多累,只管他拿回来多少钱,多了没个笑脸,少了绝对会骂人,被骂成了三虎的家常便饭。
就这也没学精,有点脑子的都会把多赚的藏起来,不说当私房,也可以留在赚钱少的时候补空子,最起码可以少挨骂呀。
三虎这个老实汉子从来没做过,干的最多,被骂的也最多,现在没有三虎干活的陈家,老钱氏反而老实许多。
几人坐在那儿聊了一会,陈强这才奔向主题。
“顺哥儿,我听二牛说你准备征兵后去学堂?”
“是啊,我是有这个打算,八叔有什么看法吗?”董顺问道,他可不信陈强只是为了感谢他就跑一趟,完全可以让二牛跑这一趟。
“嗯,确实有点想法。”陈强说到这儿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呐呐了一会,这才咬牙说道:“我的意思是征兵前去。”
然后陈强就把自己的理由讲出来,担心村民到时候张嘴借钱,不借会得罪人,而且事后把孩子送进学堂,那就是往死里得罪呢。
这个董顺还真没想过,董顺的理念就是花我自己的钱,爱怎么花怎么花,与别人无关,事实上他一直这么做。
家里每次添新家具秦氏都会念叨,说董顺不会持家,不知道存钱,但是董顺嘴上应着,手里继续花。
手缝大的呀,陈强每次跟董顺一块去镇上都肉疼,不是花他的钱也肉疼,实在是董顺太会造了。
“哎哟,八弟说的确实在理,这事我真没往上面想过。”秦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拍着胸脯表示后怕。
那模样看的董顺直乐,村民怎么想怎么说关他何事,又没花他们的钱,再说他们搬出来身无分文,也没见那些人送些钱过来啊。
要说欠谁的,董顺真不认为自己欠别人的,当然了外婆家除外,他们家真的在养小妹,那情分他以后会还。
“要不就明天去学堂吧。”三虎躺在床上扬着脖子问道,眼神盯着董顺,语气不是命令是商议,打心底有点怕这个儿子。
好的时候挺好,毒舌的时候那也是真毒,能把人说的体无完肤,想死的心都有。
“明天我去外婆家,先把小妹接回来,后天去吧,正好后天还是大集。”董顺笑嘻嘻道。
白云镇并不是每天都逢集,而是隔一天逢一次,逢集的时候人很多,背集时人流量就少了许多。
“也行,正好逢集那天铺子开的也多,可以趁机把笔墨纸砚都买齐。”陈强看到这事定下来,心里很高兴。
如果能不得罪人尽量不得罪,大家都住在一个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陈强也担心被人下绊子。
“嗯,那就这么定吧。”董顺爽快的决定下来,他是个识劝的,现在腰里有钱,哪天去学堂都没关系。
办完正事,陈强提出离开,家里还有一堆事等他忙呢,董顺出去相送,秦氏坐在屋内跟三虎说话,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如果不是三虎腿不好,秦氏真想趁机回家看看。
“娘,你说咱不去接小妹,外婆会不会把小妹养到入冬前送回来。”董顺关好大门回来,看着秦氏红红的眼睛,忍不住打趣。
“如果不捎话,肯定会到那个时间送回来。”
秦氏抹一下眼睛,对娘家充满感激,每次孩子去外婆家就是养肉,然后再回到陈家掉肉,年年如此。
唉,好在这种生活终于结束了,再也不用担心孩子吃不饱穿不暖。
“娘,你把给外婆准备的衣服包好,明天我去山上一趟,带几只野兔过去。”
董顺摸着下巴,总不能空着手去,见面礼还是准备滴。
“哎。”秦氏应的那叫一个爽快。
“再挑几匹布出来给舅舅舅娘还有表弟们。”
董顺很想说给表妹选个亮点的颜色,只是想到外婆那一家男丁,呵呵,这个真不是他想省,而是命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