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被赶出皇城
如今真实见到了自己的未婚夫安然无恙,陈晓娥才用手抹了抹眼泪彻底放下心来。
手上的脏泥把她那稚嫩的脸蛋都弄花了。
“跟我来!”
张昌宗轻轻的拉着陈晓娥的手把她带到一旁,然后继续说:“刚那里有侍卫,不能让他们听见我们的谈话。”
看着面前男人坚毅的眼神,陈晓娥感觉有些恍惚,自己的未婚夫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要是放在以前,两人见面都难,现在却连说话都变得温柔起来。
不过这样的改变,让她心里感觉到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暖。
“发什么呆!听我说。”
张昌宗提高了一丝音调,才让陈晓娥回过神来。
“嗯!”陈晓娥点了点头注视着他。
“等下你回去以后耐心等待,明日我大哥应该会给你一千两银子,到时候我就回去找你,我们远走高飞。”张昌宗道。
“好!”
对于张昌宗的话,陈晓娥总是从不怀疑,无条件相信,周围的邻居都说她傻,但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爱张昌宗,虽然对方从来没对自己好过一丝一毫。
此时远处人头闪动,嘈杂的声音相继入耳,十几位头戴黑色乌纱帽,身穿圆领袍衫的人气势汹汹而来,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一眼便知道是朝廷官员。
“你先回去!”
看这架势,张昌宗眼皮发跳,预感将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赶紧把陈晓娥轻轻往外一推,示意其赶紧离开。
陈晓娥依依不舍的离开,张昌宗也赶紧跑到大门后偷偷观望。
那群头戴乌纱帽的人走到大门前,被公主府的侍卫拦了下来。
“张大人,你们这是?”
守门的侍卫一看来人便知道是谁,如果人不精一点,恐怕有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何况当朝宰辅张柬之张大人谁不认识。
“听说公主殿下救了那贱男?”张柬之拉着个脸。
“不知张大人说的是?”侍卫问道。
“少给我装蒜,赶快把张昌宗那贱男交出来!”张柬之怒道。
“我去!原来是冲着自己来的。”藏在大门后面观望的张昌宗小声嘀咕。
“大人!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侍卫继续说道。
“滚!”张柬之恼怒,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侍卫的脸上,将其抽翻在地,哀嚎连连。
咻....咻....
后面的侍卫皆拔出刀来将张柬之拦住,虽然对方是当朝宰辅,但是硬闯公主府那就不一样了,一时间双方竟然僵持不下。
“是谁敢在我公主府门口撒野。”公主带着侍女莲儿以及十几个侍卫出来。
“参见公主!”张柬之与其他官员见后鞠了一躬。
“张大人,不知您来贵府所为何事?”太平公主问道。
“我们听说张昌宗那个贱男被您救了出来,希望公主不要被他魅惑,将其斩杀。”张柬之慷慨激昂。
“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公主转头问了问其他官员。
“是!”
官员们异口同声。
“他不在府内!”公主淡然道。
“公主莫不是要包庇他吧?”张柬之不满。
“真不在府内,我接他出来之后,便任由其离去了。”公主回答。
“怎么可能,有人亲眼看见他坐上了公主的马车,一起进了公主府。”张柬之责问。
“本公主说没有就没有,难道大人还要搜查我的府邸不成。”公主皱眉。
“不敢!只是希望公主看见他,告知我等,如此蛊惑人心之辈必须诛杀。”张柬之拱手道。
他虽不相信公主的话,也不可能真去搜查府邸,那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嗯!本公主知道其行踪,必定告知各位,大人们请回吧。”公主挥手。
一群人愤然离开。
“张大人,我们真这么罢休了?”一名官员边走边问。
“我怎么会不知道公主殿下有意私藏,只是我们也无可奈何。”张柬之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一官员问道。
“我们先回去,到时候安排几个人偷偷的监视,我就不信,他永远不出来。”张柬之道。
“嗯!大人说得有理!”一官员道。
一行人各自散去。
公主府门口。
“小宗宗,看来你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要不然我让人把你送走吧。”太平公主看着躲在门后的张昌宗说道。
“不要啊!小月月,我舍不得你啊!”
太平公主要把他送走,正中了他的下怀,连狗洞都不用找了,只是也要装作舍不得的样子,来个欲擒故纵。
“小宗宗,我也舍不得你啊!可是没有办法啊,要不先将你送到扬州去一段时间,我在那有一处府邸,等到风头过去,再接你回来可好?”公主继续道。
“好吧!什么时候启程?”张昌宗面露痛苦之色。
“明日晚上吧,今日是来不及了。”公主道。
“嗯!”
张昌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房屋。
随着门被关上,偷笑了起来。
“想不到真是天助我也。”
晚上天黑的时候,他趁机摸了出去,按照原主人的记忆,他来到了城外的李家村。
看见自家破败的房屋,心里感叹陈晓娥过得如此之苦,还对自己不离不弃,真是难得。
从倒塌的泥墙翻了进去,敲了敲屋门,里面还有丝丝灯光,看来人还没有睡。
“谁啊?”
屋内传来了陈晓娥悦耳的声音。
“是我!”
张昌宗小声说道。
“昌宗?”陈晓娥激动的打开了门,自己未婚夫的声音轻易就能分辨。
呜呜呜......
看见果然是自己的未婚夫,她忍不住痛哭流涕,冲上去将其抱住。
张昌宗安慰了几句,轻轻把她推开:“走,进屋说!”
陈晓娥这才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拉着他进了房屋,随手便把门给带上。
两人围着破烂的桌子坐了下来,张昌宗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过得如此清苦。
房间里可谓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张木桌和两张长凳之外,也就一盏油灯一碗清水,旁边房间的卧榻上也就一缕草席,一张薄薄的棉被而已。
看见如此的环境,张昌宗也是心酸眼睛潮红,他不禁暗骂了一声这具身体的原主不是人。
想到自己如今主宰了这具身体,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