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风,总是不经意间撞击着几片零星的雪花,使本就斑驳的它变得支离破碎,多了几分无可厚非的单薄,最终埋没在皑皑雪地之中,仿佛一开始就不应该存于世间。
雪地洁白无瑕,就像是不沾染人间烟火的仙子,悄然降临世间,只是上面突兀的几串不协调的黑色脚印,打破了这一分和谐,脚印小小的,就像是哪一家贪玩偷跑出去的孩童,蜿蜒着伸向前方,却不知为何走到一半戛然而止,让人不寒而栗。
小小的木屋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在雪地里出现,门上的锁锈迹斑斑,非常破旧,像是经历了很多年风雪的洗礼,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木屋的灯亮着,无论白天黑夜,一盏小小的橘黄色灯一直不灭,就像是……主人一直在家,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与门前的锁形成强烈的对比。
木屋的窗前堆砌着一个巨大的雪人,雪人的鼻子嘴巴不成比例,而且没有眼睛,只剩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前方的天空,像是见证过了什么,嘴角以一种不可思议弧度极其诡异上扬,乍看之下一定会被吓一跳,因为这个雪人的身体比例,简直和人一模一样,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雪人里面还藏着什么东西或者秘密。
“饿,好饿……”一中年子住着拐杖踽踽前行,眼里光芒暗淡,带着绝望,瘦瘪的脸就像是干枯的树皮,干涸的嘴唇开开合合,仿佛没有意识地呢喃着这一句话,有些吓人。
木屋灯光依旧,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小孩子唱着童谣的声音,有些稚嫩,带着童真,“鬼娃娃,爱新衣,织裙子,要赶集。红裙子,花寿衣,不见了,吃孩子。”
“不,不……”中年男子听到声音,本就绝望的脸色更加苍白,他双唇微微颤抖,泄露着此刻的内心。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千万千万不能回头……”他仿佛魔怔了一般,口中不停的机械重复着这一句话,迈着步子的腿也有些颤颤巍巍,带着不确定的迟疑和犹豫。
“呲——”意料之中,又仿佛意料之外的,中年男子突然之间就一脚踏空,本就虚弱的他直接栽倒,顺着雪的坡地歪歪扭扭的向下滑……如果形容当时场景的话,大概蛇这个字更为恰当。
奇怪的是,下滑到一半的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方才带着惊恐的叫声也戛然而止,如果不是雪地上有着半截滑行的痕迹,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一切都是一场错觉。
零星的雪花继续纷纷扬扬的飘落,有些斑驳,不知过了多久,整个雪地又再次恢复了安静,方才的痕迹被雪花掩埋,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过一样……不对,木屋的灯灭了下来。
不过小孩子的童谣仍旧在继续,这说明残忍的杀人游戏还没有结束……
谁又会是下一个?风儿静悄悄地刮过,在空旷的山崖上呼啸,席卷,此外,没有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