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各自走不同的路
“处黙弟弟,你今天怎么了,说话如此的正经?”要不是在大街上,尉迟宝琳真想上去摸摸程处默的脑门,看他是否发烧了。
程处默很好地继承了他爹的性格,说话办事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郑重过。
“我没什么事,只是听说宝琳哥哥会写诗了,感觉咱们今后将不能在一起了,大家将要走上各自不同的路,所以才问宝琳哥哥今后有什么打算。”程处默显得很是消沉。
“怎么大家将来就不能在一起了?”尉迟宝琳一时弄不清程处默的脑回路。
“本来你我的父亲都是武将,将来咱们的出路也都一样,上阵厮杀用战功换一个封妻荫子。我父亲也是给我这样安排的,今天来我本想告诉你,我父亲已经在军中给我谋了个宣节校尉的职务,我将来肯定要在军中发展了。你既然能写诗将来很可能就要去做文官了,文武殊途,咱们在一起的机会就少了。”程处默还有一点儿话没说,尉迟宝琳在练武方面表现出来的能力太低下,上了战场活下来的机率太低,根本就不适合去军队发展。
“其实我不想当官,也不想从军,只想快快乐乐的做一个纨绔子弟。”尉迟宝琳见程处默说的认真,他也就实话实说了。
“你不会真的是这样想的吧?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混吃等死,要凭自己的本事建功立业。以前咱们到处惹事完全是闲的没事干,还真能那样过一辈子。”程处默急得直跺脚,程家人整天嘻嘻哈哈的,但内心比一般人要精明很多,把事情看得很透彻。
“如果能够躺平过好日子,谁还愿意努力啊,可惜我一时半会儿还躺不平,处黙你回去能不能跟你爹商量一下,替我在军中也谋个职位,我当将领不行,担任个主簿、文书之类的倒也没有问题。”尉迟宝琳上一世日夜忙碌整个人的心都累了,他真不想再为别人打工了,可现在他的处境却十分困难。今天写诗的事情传出去,过些日子还要给皇帝和长孙无忌展示一下写字的能力,牛已经吹出去了,不可能再装傻,皇帝李世民肯定要让他去陪太子读书。
尉迟宝琳打心里不想给皇帝打工,特别是跟太子有关的活他更不想干。一来太子李承乾最后的下场不好,跟随他的人全都要倒霉。另外太子的地位尊贵,即便是尉迟宝琳这样的身份,过去之后在太子身边说话办事也要每天加着小心。怀揣着做人上人想法的尉迟宝琳可不想当太子的狗腿子。
尉迟宝琳现在只能让程咬金把自己弄到军中,皇帝也就不好强硬的来要人了。到了军中跟着程处黙混应该吃不了多少苦。这件事尉迟宝琳没敢走他爹尉迟恭的渠道。尉迟宝琳知道尉迟恭的脾气,是不会允许有人在军中滥竽充数的。如果尉迟宝琳进了他爹所属的军队,肯定会被他爹练的只剩一口气。
“还是宝琳哥哥够义气,你愿意跟我一起到军中,我这就去找我爹替你想办法,我爹一定会答应的。”程处黙高兴的一溜烟的跑掉了,把尉迟宝琳一个人扔在了那里。
“年轻人办事真不稳重。”尉迟宝琳无奈地摇摇头,完全忘了自己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尉迟宝琳一个人去到自家的酒楼转了一圈,看到伙计和厨师各司其职,酒楼内的顾客络绎不绝,整个酒楼运行良好,也就放下心来。而且那三个蹭饭吃的女孩子一个也没来,尉迟宝琳觉得在酒楼呆着更没有意思了,于是他起身回了家。
“宝琳,你回来了。”尉迟恭从尉迟宝琳的身后晃了出来。
“爹,你没有出去惹什么事吧?”尉迟宝琳惊声说道。
尉迟宝琳看到尉迟恭没在自己修道的小院子里呆着,感觉他跑出来准没什么好事。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好像你爹我就会惹事一样?倒是你惹事的本领比我要大了许多。”尉迟恭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上去,一副要开始教育人的样子。
“我惹什么事了?”尉迟宝琳感觉自己这几天还是挺乖的,都在干正经事。还好尉迟恭没有把铁鞭拿出来,这次应该可以顺利过关,就没有做逃跑的准备。
“你跟当朝丞相长孙无忌打赌说你识字,赢了得罪丞相,输了丢尉迟家的脸,皇帝想让你去给太子当伴读,你却百般推托,你说你惹的事还小吗?”尉迟恭虎着脸训斥道。
“这怪不得我,是长孙无忌先说您是个粗人,我才生气和他打赌的。”尉迟宝琳也是委屈,要不是为了维护尉迟恭的面子,他哪舍得放弃安稳的日子不过。
“那陛下让你给太子当伴读,你为什么不去?那是多么好的事情啊?跟太子关系走近了,将来封侯拜相都有可能。”尉迟恭的语调中充满了惋惜。
“您也知道我的水平,大字识不了几个,跟太子一起读书不是光去受罪吗?”尉迟宝琳可没敢说自己想躺平过日子,没有一个父母不希望自家孩子上进的,要是尉迟恭知道尉迟宝琳的真实想法,肯定跳起来去找铁鞭了。
“一派胡言!字认识得少可以努力去学。而且你还跟长孙无忌打了赌说一个月内要认识一百个字,到时你真想输掉赌局吗?你是有钱输给陛下,还是不怕老夫用铁鞭打断你的腿?”尉迟恭气得黑胡子乱颤,唾沫星子乱飞。
“学会写一百个字对我来说很容易的,您放心跟长孙丞相的赌局我是不会输的。”尉迟宝琳对自己的文化程度还是有信心的,汉字他怎么也会写几千个,虽然大唐人用的是繁体字,尉迟宝琳觉得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认真学习一下,写出一百个字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事你有把握?你可是学了好几年才学会写自己名字的?”尉迟恭对自己儿子很没有信心。
“那是他们教的不好,现在我找到了学习的门道,通宝几个字还是挺简单的。”尉迟宝琳把责任推给了教他的先生。
“那你再说说,你去青楼干什么?”尉迟恭的面目又狰狞了起来。
“不会吧?您派人跟踪我?”尉迟宝琳一下子跳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一切做为都在尉迟恭的掌控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