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竹篮打水
“您问我?”尉迟宝琳被皇帝的问话惊醒了。
皇帝和丞相在那里吃饭聊天,尉迟宝琳很自觉地变成了人体摆件,虽然站得笔直,脑子早已神游物外。
“我只是随便问问,知道多少说多少。”李世民对尉迟宝琳也没报太大的希望,只是想知道大唐的官二代们有没有完全变成废物,才有此一问。
“刚才丞相说得很对,一旦发生旱灾首先要做的是保证百姓的生命安全,安排进行救济,百姓的生命保住了才有办法战胜旱灾。”尉迟宝琳上来先称赞了一下长孙无忌,生怕把长孙无忌回答了一半的问题接上,引得长孙无忌不高兴。
“旱灾还能战胜?”长孙无忌却一点儿也不领尉迟宝琳的情,他觉得灾害发生时能够进行救济已经不错了,还妄想什么战胜旱灾。
“战胜旱灾的办法主要是解决水的问题,在保证百姓能活下去的基础上可以修建水库、挖掘沟渠,然后再组织人力灌溉田地。”虽然被长孙无忌质疑,尉迟宝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完,心想万一这些能帮到大唐的百姓呢?
“修水库、挖掘沟渠都需要很多人力,而且工期漫长,根本解不了燃眉之急。人力灌溉光靠肩挑手提也浇不了多少土地。”长孙无忌本能的不想让尉迟恭的儿子在皇帝面前有出色的表现。
“我倒有个办法能够提高人力灌溉的效率。”经长孙无忌一说尉迟宝琳想到在大唐还没有水泵等机械,光靠水桶一桶桶的往田地里运水,还真解决不了大问题。不过尉迟宝琳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可以用后世的一些办法来帮助大唐抗旱。
“你有什么办法?”李世民急切地问道。能够多灌溉一块地就有可能使得几个农民得以活命,而大唐的实力也能多保存几分。
“我的办法就是竹篮打水。”尉迟宝琳使劲想着怎么形容自己的办法。
“一派胡言,你难道没听说过,竹篮打水一场空吗?”长孙无忌对尉迟宝琳训斥道。他很后悔自己怎么忘了尉迟宝琳是官员子弟中有名的废物,还在这里有问有答的和尉迟宝琳讨论问题。
“办法肯定是有效的,只是一两句话形容不清楚,我可以现场演示给陛下看。”尉迟宝琳对农村利用人工灌溉的情形有些印象,却不知应该怎么描述。
“那就演示一下。”李世民怀着万一是真的,对大唐十分有利的想法准备看一看。
“还请陛下移步酒楼后的水坑边。”尉迟宝琳引导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下楼,并且让伙计找来一个竹篮和一捆绳子。
“少爷这个能行吗?”老管家尉迟富听到动静也跟了过来,对尉迟宝琳的行动十分担心,前两天尉迟恭刚惹皇帝不高兴,现在尉迟宝琳要是再调戏皇帝,到时候龙颜大怒,尉迟家就不是吃不上饭的问题了,而是要彻底不用吃饭了。
“您老人家放心吧,本公子制造必属精品。”尉迟宝琳自己倒是信心十足。
一行人来到酒楼后院的一个小池塘旁,由于连日的干旱,池塘的水面下降的厉害,与岸边有着一人多高的落差,平日里伙计们从池塘里取都十分费力。
皇帝李世民和丞相长孙无忌在池塘边摆好的凳子上坐下来,他们只当是看尉迟宝琳在那里耍猴表演。
“用竹篮打水,少爷是怎么想的?这两天看少爷炒菜,以为他正常了,没想到这么快又犯病了,那两个人看样子很富贵的样子,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跟少爷一起干这无聊的事,八成少爷是想骗他们的钱。“被叫来帮忙的伙计看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就不像好人,站在边上小声地议论着。
“用人力提水的难度在于高度差,就是要把水从低处提到高处,只要水到了高处就能自动地流到田地里灌溉庄稼了。我弄的这个竹篮虽然不能把水提的更高,把水提到两个人的高度还是挺轻松的,而且只需两个人操作。”尉迟宝琳拆掉了竹篮的提手,拿过绳子边改造,边介绍。
“想站着不动把水提到两人高,怕是在做梦吧?要把水装在竹篮里扔上去吗?水不一下子就漏光了吗?这老板的脑子八成有病。”有食客听到热闹走过来,对尉迟宝琳的评价一点儿也不客气。
“想要让竹篮不漏水其实很简单,只要在竹篮上抹上胶,或涂上漆等干了再用就行了,今天只是演示,简单的在竹篮子里抹点泥也可以起到相同效果,之所以用竹篮是因为竹篮比较轻巧,不容易坏,而且十分便宜。”皇帝和丞相在那里看着,尉迟宝琳作着必要的解释。
“这个真能成?”李世民见尉迟宝琳在竹篮上系了四根绳子,还在竹篮子里抹了些泥,弄得有模有样的,不像是胡搞,心中竟然有了些期待。
“过来两个伙计,我教你们怎么用。”用竹篮打水的伙计一个人是没法完成的,尉迟宝琳叫了两个酒楼的伙计出来。
两个伙计神态忸怩的站在池塘边,很是不甘心在少爷丢脸的时候被拉上垫背。
“你们一只手抓住一根绳子,把竹篮子抛到水面,打一竹篮子水,然后用绳子把竹篮拉上来向高处抛,在最高处拉动一根绳子把水倒掉然后,再把篮子抛回水面。”尉迟宝琳连比划带说,终于让伙计明白了是什么样的一个操作流程。
“我们试试?”伙计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做好了给赏钱,做不好扣你们的工钱。”对付自己手下的打工人尉迟宝琳还是很有办法的。
两个伙计听到有被扣工钱的危险,立即对尉迟宝琳交待的事重视了起来,开始认真的按尉迟宝琳的要求做。
竹篮抛到水中底部先落水,没有打到水。
“不行再试。”尉迟宝琳命令道。
竹篮好不容易打到了,在提上来的过程中翻转了,水流回了池塘。
“这不是白费力气吗?”过来围观的人一阵哄笑,觉得根本不可能成功,尉迟家的公子一如既往的又蠢又笨。
“别着急,放松一下,身体要协调。”尉迟宝琳鼓励着两个很是不自在的伙计。
此时李世民有些后悔,他太想解决干旱问题了,尉迟宝琳一说有办法就跟了过来,如果让其他大臣们知道他花时间看这么一场拙劣的表演,肯定要被笑话好多天。李世民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悄悄的溜走。
“啪”的一声,竹篮侧着落在水面,装了满满一竹篮水,然后被绳子拉了起来,向高处飞去,竹篮飞到最高处,被绳子一带,竹篮翻转,篮子里的水在岸上泼出去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