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拳打皇帝的弟弟
“因为你的名声太坏了。”尉迟恭的话让尉迟宝琳很感觉没面子,直着眼不出声听他老爹解释。
“这么多功臣子弟,武艺你比不上程咬金的儿子程处默等人,文你连字都认不得几个,更别说与李勣的儿子李思文等青年才俊比了,而且还混了个长安恶少的名声。在大唐与咱家门当户对的大家族没有人愿意把姑娘嫁给你。更别说让陛下的公主了。”尉迟恭说起这些满脸都是嫌弃的表情。
“还是说一下您自己的事情,皇帝还对你说过什么?”尉迟宝琳明白了他在大唐人心目中是什么形象了。
“今天,皇帝说我就如同汉高祖的韩信、彭越一样,我以为他夸我是他的得力臂膀呢,现在想来却有点不对味。”尉迟恭晃晃自己的大黑脑袋,刚从皇宫饮宴回来,他的脑子还是晕晕呼呼的。
“您干了什么事,让皇帝又是嫁公主,还说起这样的话?”尉迟宝琳一激灵,感觉尉迟恭可能是惹祸了,皇帝这是恩威并施,对尉迟进行警告呢。
“嘿嘿。”尉迟恭干笑了几声说道:“我把皇帝的弟弟李道宗打了,老夫一拳过去他就成了五眼青。”
“您可真厉害,这下麻烦大了。”尉迟宝琳急的直跺脚。
“打就打了,皇帝的亲弟弟李元吉都被我用弓弦勒死了,打他一个李道宗有什么麻烦。难道像你一样被人一棍子打昏,连下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尉迟恭满不在乎的说道。尉迟恭想起尉迟宝琳还欠着他一顿打呢。抬眼望向四周,寻找着铁鞭。
“李元吉是陛下的敌人,李道宗是皇帝的左膀右背,能一样吗?”尉迟宝琳真的急了。他可是知道的,李道宗是李世民的堂兄弟,为大唐王朝的统一和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江夏王完全靠着实打实的功劳。并且李道宗还是历史上有名的文成公主的爹,也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地位一点也不比尉迟恭低。
“打都打了,你爹我怕过谁?“尉迟恭满不在乎的说道。
“您光知道韩信、彭越功劳大,但你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死的吗?”尉迟宝琳感觉自己的脖子发凉,富二代的生活眼看过不下去了,弄不好这百十斤要被人做成肉酱了。
“彭越和韩信是怎么死的?肉酱、棍棒、死于妇人之手……”尉迟恭漆黑的大脸都有点儿变了颜色。
尉迟恭虽然为人嚣张,脑子并不傻,不然也不会坐上国公的位子。经尉迟宝琳的提醒他感觉到皇帝李世民对他的态度有点儿不正常了。
“彭越和韩信因为功高震主,最主要的是不知道满足,想要得到更高的权力,才被刘邦杀了,现在天下平定,大唐只能皇帝一个人拥有最高权势,其他人只要损害了皇帝的威严,那就离死不远了,您现在行事如此嚣张,很有可能引起皇帝的不快,真要皇帝起了杀心,咱们尉迟家的好日子就过到头了。“尉迟宝琳耐心地劝解着眼前这个便宜老爹。
“我没有,我没想当更大的官,这次皇帝会不会真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尉迟恭慌了,他也感觉自己最近行事有点儿嚣张过头了。
“要不咱们不到外边嚣张,自己在家里吃喝玩乐,或者修个仙什么的。”武将的作用体现在战时,战事平息皇帝就不喜欢看到武将积极进取了,更愿意看到武将干的败家的事情。
败家的最高境界当然是吃喝嫖赌抽了,但想到尉迟恭如今怎么也算是自家人,尉迟宝琳只提了个吃喝的建议,可是作为国公吃喝点儿好东西给外人不会有太深的印象,因此尉迟宝琳又加了一条修仙。
“这是个好主意,你爹我征战了一辈子,也该到享受的时候了,按你说的既可以吃得好,而且要是能炼出仙丹来,没准还能白日飞升呢。”尉迟恭晃着大黑脑袋又高兴起来了。
“丹药可不能乱吃。”尉迟宝琳吓了一跳,这年头的丹药差不多都是慢性毒药,别飞升不成却去了西天。
“孩子,咱们享受不成了,别说练丹,连吃饭的钱都要没有了。”尉迟恭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愣了一下,语气消沉的说道。
“为什么?”尉迟宝琳上辈子穷怕了,好不容易穿越成官二代,怎么也不相信堂堂国公会为吃饭发愁。
“我打了李道宗,皇帝罚了半年的俸禄,这半年咱家不会有收入了。”尉迟恭说完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几声。
“咱们不是还有封地吗?”尉迟宝琳有点儿不死心。
“现在刚开春,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地里没有收成,要想将来有收成还要准备种子。”尉迟恭觉得这日子真的有点儿难过了。
“这么多年您就没有点儿积蓄?”尉迟宝琳试探的问道。他觉得尉迟恭跟着皇帝南征北战立功无数,皇帝一高兴怎么也得给点儿赏赐吧?
“咱家不是那些世家,有祖上留下的产业,而且还有许多跟随我作战受过伤的老弟兄及家眷几百口人,他们没有别的活路,一直跟着我,都需要我来养活,每次到手的钱很快就花个精光,只有等下个月的俸禄,现在要半年没有俸禄咱们确实要吃不上饭了。另外因为我打了李道宗,陛下还让我赔偿他医药费一千贯,咱们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也不见得能凑齐一千贯,这次咱们要丢人到家了。”尉迟恭一脸迷茫和愁苦,他顶着火气打完人,把皇帝跟他说的话也没有太当真,回家还有心思吹牛,经尉迟宝琳一分析,尉迟恭逐渐冷静下来,觉得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那一千贯的医药费可不可以不给?”尉迟宝琳习惯性地想赖账。
“不给怎么能行,一来赔钱是陛下说的,另外也不能让人们知道我尉迟家连一千贯钱都拿不出来。”尉迟恭可不敢违背皇帝的命令。
“你没事打江夏王干什么?”尉迟宝琳无奈埋怨道。
“今天陛下在皇宫设宴,一个无名之辈竟然被安排在了我的上座,你爹我怎能吃这个亏,便与其争执起来,此时江夏王李道宗过来劝解,我被这小子引起的火气还未消,抬手就把李道宗打了个五眼青,于是被陛下叫过去说了许多话。其实这事是我对不起李道宗。”尉迟恭自己也感觉不好意思,尴尬地咧咧嘴。
“咱家就没有别的产业了?”尉迟宝琳差点儿被老爹甩锅,赶紧继续问钱的事。
“咱家的产业除了土地就剩下在长安城内的一家酒楼。”父子二人难得有问有答地说这么多话,尉迟恭耐心地对尉迟宝琳说道。
“那咱们还发愁什么吃饭问题。”尉迟宝琳松了一口气。都城肯定是一个国家最繁荣的地方,在大唐的都城长安有一家酒楼,绝对是棵摇钱树。
“你说得对,咱们把酒楼卖了,省吃简用也许能熬到秋收。”尉迟恭满脸的喜色。
“您怎能把下金蛋的鸡杀了吃肉啊。”尉迟宝琳想不明白尉迟恭怎么会冒出这么个想法。
“那酒楼本来去吃饭的人就没多少,与我相识的老兄弟每日里在那里吃喝,咱也不好意思要钱。一年到头不但不赚钱还要倒贴钱,我早就想把酒楼卖了,现在俸禄没了,卖酒楼你也不用舍不得。”说到卖酒楼,尉迟倒轻松了许多。
“酒楼先不要卖,我想想办法。”尉迟宝琳明白老爹的钱都花在什么地方了,弄个酒楼不赚钱,却让人白吃白喝的,怎能不穷。
“你能有什么办法?”尉迟恭不相信的上下打量着尉迟宝琳。十几年了,尉迟恭就没见儿子干过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