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死的很干净。
陆昊站在不远处观察。
“你们拉个线，莫要让人走进去了。”陆昊吩咐道，神色凝重了起来。
韩则离开不久，杨应就被捅死，仔细一想，多少怕有些干系。
杨应的斜躺在椅子上，双目睁圆，双手紧紧捂着腹部，那一块儿已经被鲜血染红。
屋子内却是干干净净，看不出有什么搏斗过的痕迹。
“殿下，您来了。”
陆昊侧身到了一旁，低声耳语：“看样子是杨应认识的人，趁其不备之时下手。”
李宣点了点头，对于陆昊的能力，他还是信几分的。
“村民呢？”李宣问道。
恰在这时，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被推了上来，一旁的佐官说道：“就是他，卑下原本来散散心，，却没想到看到一人鬼鬼祟祟，上来一看，没想到慈县的县令竟然被他所杀！”
佐官说的骇人。
陆昊问道：“你亲眼所见？”
佐官愣了愣，他其实算是杨县不良队的队正，不过因为瘟疫，他便躲在了家中，知道如今平稳了下来，他才回来办事务。
“卑下亲眼所见。”佐官笃定地点头，“卑下见到之时，这人的手就放在杨大人的身上。”
陆昊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以为是杨应自己跑过来，有要事与太子商议，半分不知道杨应已是戴罪之身。
不过，这人倒是奇怪，不喊冤？
陆昊仔细看了看这人，饱经风霜的眼中透露出了一丝绝望。
“你有何话说？”陆昊问道。
“小人，小人罪该万死。”村民沙哑着声音说道。
陆昊面色不虞：“罪该万死？你为何要杀杨大人，又是如何知道杨大人在此处的？”
他不认为，这个村民便是杀害杨应的凶手。
杨应不过刚来杨县一日，熟悉的都是官场之人，按他的性格，如何会和一个平民扯上干系？
“小民有一亲戚在慈县做工，因为这狗官！”村民指责道，“他被染上了瘟疫！”
又是亲戚？
陆昊心中腹诽，又说道：“你那亲戚和杨大人有何关系？”
“小的亲戚，便是在这狗官府上做厨子！那狗官知道亲戚被染上瘟疫后，不顾哀求，就见他活活打死，尸体，尸体还被烧了！”
听这话，说着倒是有理有据。
但，陆昊依旧是没有半分相信。
“验尸官来了没？”
“来了来了。”
陆昊站在一旁，看着验尸官动作。
明显的伤口便只有一处，就是被匕首刺进去的腹部。
陆昊拔出匕首看了看，这匕首制作精良，不可能会是一个草民能拿的出来的。
“这，是你的？”陆昊将匕首拿到被押着的村民面前，质问道。
李宣眸光一闪，拿过匕首凝视了片刻，吐出一口气说道：“看来，我们还不能离开杨县。”
怕是老朋友来了。
陆昊心中一突，他此先也想明白了，李宣所说的那位赵国以一当十的儒侠恐怕就是胡三，所以胡三这是还没有离开？
还是说，这是送给他们的礼物？
“这是一位姑娘送给我的。”男人说道。
陆昊摇了摇头，这人应该是对过口供，即便深究下去也问不到什么。
“用刑吧。”陆昊脸色一冷，说道。
村民眼中闪过慌乱，随即被拖了下去。
李宣道：“匕首上面有赵国王室专用的花纹，恐怕这就是胡三下的手。”
陆昊有些不大相信：“太过明目张胆，会不会是别人故意转移视线？”
突然，他想到了某个人。
转头一瞧，见到了面色诧异的韩则。
陆昊朝着李宣努了努嘴，轻声道：“此前韩则过来看过，会不会？”
李宣笃定地摇了摇头：“不会。”
陆昊不知为何李宣如此笃定，但他左思右想也得不到一个答案，现在的情况想要得到线索，一是在杨应的尸体以及案发现场上，二是从那个村民口中撬出来。
不过……
环视了周围，陆昊打消了从尸体和案发现场得到线索的想法。
“你们在这儿看着，别让人走进去了。”陆昊吩咐了便想离开。
狗剩连忙问道：“那，杨大人的该如何处置？”
陆昊看了眼尸体，皱眉朝里面走了进去。
“抬到义庄去。”
这处屋子很空，原本就是为了来接待客人的一处小室，只不过后来软禁杨应，里面的桌椅也没动过。
陆昊走到了县衙的牢狱中。
牢狱很简陋，但里面的刑具可是一样不缺。
陆昊闻着里面的臭味微微皱了皱眉，还是决定先不进去了。
“里面怎么说？”陆昊看了眼一旁的李宣，问面前的狱卒。
“大人，那人还是不肯松口……”
“上刑了没有？”陆昊不耐，“嘴巴那么硬？”
狱卒为难地点了点头：“这人的身体也不好，若是刑具上的太严重，恐怕直接会死，所以不敢动用太严重的法子。”
陆昊理解地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就听见了里面的大呼小叫。
“快，有晕过去了，快请大夫！”
“把他放下来，你你你，鞭子放一边。”
外面的狱卒有些尴尬，解释道：“这情况已经发生了三回，这人也没什么想活的意思，全靠大夫救回来。”
李宣说道：“将他放在牢房内，别让他死了。”
“是，殿下。”狱卒得了命令，忙跑到里面去传话。
陆昊叹了口气：“虽说我也希望慈县的县令换了，但是也不想杨应是个这样的死法。”
一县之令死在太子和自己的面前，要知道，杨应现在可还是朝廷命官呢，又不是什么大白菜，死就死了。
“韩则昨天说了什么？”陆昊问道，他知道暗一一定听到全部了，那么太子也肯定知道。
李宣眼中划过一抹冷意，没有隐瞒：“一些暗语，还未解出来。”
陆昊到不认为李宣会隐瞒，只是觉得，这古代人也挺厉害的，做个生意就能使用暗语。
“……”陆昊顿了顿，见狗剩跑来，“那两个护卫如何？”
狗剩匀了气道：“那两个护卫说了，除了上午您和韩大人进去后，他们并没有看到其余人。而且，韩大人离开后，杨大人还和两位说过话，说是觉得饿了。”
“食物是谁送来的？”
“是厨子送来的，不过厨子到门口就走了，东西是护卫送进去的，而且护卫也吃过，等了一刻钟才送进去的。”
陆昊算是了解，这人死的时间避开了所有。
至于没人进来？
护卫武功不高，又只有两个人，防不胜防。
陆昊眯了眯眼，突然觉得这个时间还是有机可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