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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可以按我的要求得个感冒吗?

  村子正中央有一棵郁郁葱葱的八百年老樟树,树有五六层楼那么高,树身很粗,十人合抱才勉强抱的过来。

  老樟树横斜的某条树干下面,支了一口造型古朴、颜色黝黑的青铜大钟。

  大钟高约三米,钟口直径约二米,钟身上雕刻了一些语义不明的文字与图案,略显神秘。

  张尔茅沉腰坐马,两手合抱着钟椎,发力一推!

  “铛铛铛…铛……”九记钟声,带着特定频率,响彻全村。

  听到钟声的范知来回过神。“咕噜”,一口喝光了眼前大碗里的水,换好上衣,走出家门。

  隔壁的门也开了,许盈儿还是那身打扮。

  表哥换了一件淡蓝色皮袄,更帅了,与他清新脱俗的气质好相衬呀!

  许盈儿一双美目不转睛地偷看着范知来,察觉到的范知来转头看向她:“有事儿?”

  两人视线交集之后,许盈儿的目光又迅速地移开了。

  “我这表妹是不是有斜视的毛病?《伤寒论》哪一条治斜视啊?”

  范知来见许盈儿不说话,喃喃自语道,接着便大步往最近的土墙走去。

  “斜视是什么?伤寒论又是什么?表哥好神秘啊,我更喜欢他了!”许盈儿拿着弓箭低着头,小步快走地在身后。

  ……

  这里是类似秦朝末年的一个世界,与前世不同的是,这里没有汉高祖斩白蛇起义,而是直接进入了末世:后秦。

  频繁的地震,变异的动物,割据的军阀,还有未知的疾病,使得这里的人们生活变得异常艰难。

  兽潮,便是人类要面临的考验之一。

  变异后的野兽,性情更为狂躁,更富有攻击性。

  一旦发狂,无数的野兽就会聚在一起,轰轰烈烈如潮水般,不知疲倦的狂奔,将所过之处的一切,都破坏殆尽。

  范知来和许盈儿登上了土墙。他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杆二米多的白蜡木长枪,随意颠了几下。

  很好,挺趁手的,自己的力气大了许多。这枪起码也有三四十斤了,握在手里感觉像拿着塑料枪似的。

  “吾乃常山赵子龙!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范知来兴致高涨,边耍边喊。

  原身练过八段锦,也习过基础枪法——梅花枪,因而肌肉还带有记忆,越耍越觉得顺手。

  许盈儿在他旁边不远处,低头摆弄弓箭,做着战前检查。

  “表哥耍大枪的样子,总是那么英姿勃发!”她的手指一抖,差点被弓弦打到。

  “待会儿还是老样子,先把它们打退,不着急捡兽肉。兽肉由村里统一分配。”张尔茅踩着台阶,一步一步地慢慢走上来。

  兽潮虽然可怕,但狂兽们的肉却蕴含着丰富的能量。

  对修炼导引术的后秦人来说,是上好的滋补佳品。

  站在土墙上的范知来,看见村子里的青壮年们,从各自家里出来,一个个都全副武装、整装待发。

  他们熟练地沿着一条条弄堂,自觉地往土墙的四个方向行去。就像一副水墨画,忽然晕染开了一样。

  兽潮终于来了!

  作为第三大灾害,兽潮并不是最可怕的。土墙上那数不清的爪痕,记录着舒河村一次次成功抵御兽潮袭击的“丰功伟绩”。

  站在北门的土墙上,抬眼向前方望去,地上是一团团黄色的沙尘连成一线,天上是一朵朵乌云黑压压滚滚而来。

  “准备!一、二、三,发射!”长相酷似赵本山的张村长沉稳的声音响起。

  北面墙上的所有弓箭手张弓搭箭,咬紧牙关,将弓弦拉至满月,之后看也不看,就松手一放。

  射手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弓弦震动的声音凝成了一道:“嘭!”

  范知来觉得像是有人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一样,振聋发聩。

  接着便是“咻咻咻”的破空声,弓箭钻入皮肉之中沉闷的“噗噗”声,以及狂兽们受伤后的各种嚎叫声。

  一轮齐射之后的效果是显著的,狂兽们也是有智商的,它们不再傻傻地沿着直线往北门直冲,而是分成了两路,绕着舒河村的土墙而过。

  “左右两侧,准备,放!”一名旗手打着旗语。

  又是一阵箭如雨下。狂兽们开始往南门方向聚拢,准备逃跑。

  地面危机基本解除,但遮天蔽日的飞鸟们非常难对付,它们“呱呱”怪叫着,不断地俯冲而下。

  舒河村的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包括范知来和许盈儿,使出浑身解数,不断地击退飞鸟地进攻。

  这其中,范知来好几次眼角余光瞅见有几只飞鸟合作,巨大的鸟爪抓起村民,拉扯着飞到空中,接着又狠狠摔了下去。

  “这不是鸟,这是翼龙啊!”范知来狠狠刺出长枪,命中飞鸟心脏部位。

  他记不清这是杀的第几只了,感觉就是不断重复着扎、刺、拔、收的动作,即使是目前这具强健的虎躯,也开始觉得有些疲惫。

  “表哥!”许盈儿忽然惊叫了一声。

  原本有些走神的范知来瞬间精神高度紧张,回头一看,两只“翼龙”正抓着许盈儿的肩膀,摇摇晃晃要把她带飞。

  “孽畜!”范知来怒喝一声,身体还没有完全转过去,一枪“回首半点星”就使了出来。

  只见枪头连闪,一朵梅花变成两颗星星,分别印在飞鸟的头上,准确爆头!

  许盈儿“哎哟”一声掉了下来,接着便觉得站立不稳,原来是吓得腿软了。

  “你没事吧?没事就继续战斗!”看着发愣的表妹,范知来关心地问道。

  许盈儿“哦”了一声,接着做了两个深呼吸:“表哥,我没事。”

  刚才被救的时候她在想,表哥又救了我一次,我该怎么报答他呢,到底是做牛做马,还是以身相许呢?

  真的好难抉择啊!像表哥这样的大英雄,我以身相许,不是占他便宜了吗?许盈儿你真不要脸!

  ……

  兽潮终于过去了。舒河村这次只有人员受伤,没有死亡,实在是万幸。

  范知来跟着大部队,走到村外,开始寻找伤员,回收兽肉。走到不远处,就看到有村民甩字型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叮!医者父母心,看到有病人,怎么忍心让他在病痛中受折磨?

  任务:救治伤员,

  奖励:每救1人奖励1点熟练度,熟练度满100可解锁下一个药方,每解锁10个药方可晋升一个层次。

  目前熟练度:001桂枝汤(0/100),层次:医徒(医徒而已,有啥好介绍的,还不快去救人?)”

  “瓦特?”听到提示,范知来看着眼前这小腿反向扭成九十度的可怜村民李二狗,不解地问道,“《伤寒论》不治这个啊,我可以拒绝这任务吗?”

  “可以拒绝。但我,将不再出现,”系统刘天王换上了一套杨过的衣服,用悲伤而深情的眼神看着范知来,挥手告别,“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

  “停停停,我接了。”范知来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OK,相信我,没啜的。”系统形象再次消失。

  “表哥,你怎么又发呆了?”许盈儿拉了拉范知来的衣袖。

  范知来没有理她,蹲下身子,用自以为最理智冷静、不显得傻叉的语气,对眼前疼得直哼哼的李二狗说道:“二狗子,我可以救你,但是,你可以按我要求先得个感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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