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跑得可真快。
要是放在龙骁卫的年代,这个速度绝对可以参加世界军人运动会的马拉松。说不定还能斩获个金银铜牌。
“他是腿上长轮子了吗?”梅香也追得气喘吁吁。
“咱俩分头追,争取把他截住。”强追不上,只能智取。我率先向着那刺客的方向冲去,梅香心领神会,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因为,刺客要想顺利逃脱,他必须得在前面那个路口做出选择。
巧了,路口的左边是河道,正前方是无数的房屋宅子,路口的右边是杭州的闹事商铺,人员更多更杂。他要想尽快逃走,只能向右。
“好小子,跟我比赛跑是不是?”我还真的来气了,这在龙骁卫都没人敢跟我比赛的项目,到了大宋朝居然碰到了对手,本来独孤求败,现在变成了双雄会,好好好,就让老子好好跟你比一比,看看到底谁的腿脚硬。
我胸中的争强好胜之气起来,人也精神百倍,脚下加了力,在房顶上闪展腾挪,速度又快了两成。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能够看清那人的背影了,身材不高,身姿飘逸,身材的比例很完美,像那种标准的长跑运动员。而且,还像个女的!
女的?!我更来气了,被一个女人像遛狗一样兜着圈儿地带着跑。我这龙骁卫队长的颜面何存啊!
仿佛是为了故意气我,那人竟然停了下来,看我离他又大概二十多米的距离又撒开双腿在房顶上跑起来。而且边跑还做出各种花哨的动作,在龙骁卫那个年代这么潮的动作被称作是跑酷。
“你跑不掉!”我喊道,咬牙继续追去,我的速度不慢,姿势也很漂亮,让他一下子兴奋起来,他继续在前面领跑,始终保持着二十米的差距。
然后就到了向右转的路口,他毫不犹豫地向右跑去。
远处,就是三层楼高的聚贤居,杭州商铺中最热闹的饭店。
那人又停下来,转过头,冲我招招手。
铁面人!没错!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铁面具,就像是那天晚上我看到的。
我一愣神的工夫,他已经又跑了起来,接近聚贤居的时候,他如同灵巧的猿猴,几步就上了二楼的楼顶,接着一个单手挂枝,一悠一摆,直接就上了三层的楼顶。
“你这也跑的太慢了!让我等了这么久!”梅香从楼顶上站起来,看着正在发愣的铁面人。
嗖!嗖!嗖!铁面人并不答话,一甩手,三枚暗器上中下刺向梅香。
好梅香!一个铁板桥的功夫,瞬间贴下去,躲过了三枚暗器。
铁面人并不放松,一个箭步已经跳过来,抬手就是一拳。
“耍赖皮啊!”梅香刚起来就看到飞来的拳头,只好再次来个铁板桥,谁想那刺客这招是个虚招。他的腿造就飞出,一脚踢在了梅香的小腿上。
“哎呀!”梅香知道上当的同时,身体已经失去重心。顺着屋顶的斜面栽了下去。
“抓住!”我早就在二层等候,一把抱住了梅香,把她轻轻放下。
“我去会会他!”我一跃跳上屋顶,那铁面人早已拉开架势在那里等待。
“腰中有剑,为何不用?”我看着铁面人,问道。
“杀你用不着刀剑!”那铁面人的声音嘶哑,跟我那天晚上听到的很像。
“好大的口气啊!”我笑了,“那好,我就跟你过上几招。”
说是几招,我其实只想一招把他拿下,在龙骁卫讲究的是一招制敌。不过我对世界各国的格斗术都进行过精心的研究,所以要说徒手我还真没有怕过谁。
铁面人一个弹跳扑过来,上手就是一记刺拳直奔我的眼睛。
我微微一闪,挥臂发力,一个八极拳的靠山震虎,以力打力。
铁面人诧异我的内力深厚,赶紧躲闪。
我步步紧逼,已经不再给他退路。
啪的一下,速度很快啊!我已经将他打倒在地。
“别动!再动我就要了你的命。”梅香早就恼羞成怒地拔出宝剑,抵住了他的胸口。
我上前一把拿下了他脸上的面具。还真是个女的!
“看什么看?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这女子长得瓜子脸,一双眼睛春水碧波,嘴唇丰满,鼻梁挺拔。面如粉团,那英气逼人的样子妥妥一个侠女。
“我说你也是一个女的,我也是一个女的。你跑的也太快了。”梅香看着那个女人。
“谁叫你跑得慢!”那女子用手弹了弹梅香的剑,“想杀我就动手,不想杀就拿开。”
“行行,你牛!”梅香把宝剑拿开,“说说吧,刚才为什么杀人?”
“那个漕帮的石老大?他背叛大宋,给金人做间谍,不该杀么?”女子看看我,“莫非你们也是金人派过来的杀手,那就别废话了,动手吧!”
“我是大宋得胜侯蒋梦寒。不是什么金国派来的杀手。”我看着那女子,“你说石燕是金国的间谍,可有什么凭证?”
“当然有了。”那女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这是我上次从他的老窝里拿来的一封信。这不是凭证吗?”
我接过那封信,仔细看了看。那居然是完颜宗弼,也就是金兀术给漕帮的信。无非是利诱收买的话。
“可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我对她说道。
“还有这个。”女子又拿出一张纸。
委任状!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任命石燕为金国漕帮总管,赏赐优厚。下面盖着金国的大印。这些东西我在金国时候都经历过,是真的,确凿不移。
“果然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该杀!”梅香凑过来看了看。
“你是谁?为什么一个女孩子家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我是河北义军的首领,别号叫做白马红枪赵四娘。你们听说过吗?”女子笑着坐了起来。
“听说过。说是在山岗上一站,马帅枪快。”梅香拍着手,“今天一见,比马跑得还快!真是名不虚传呢!”
“你这速度应该去参加马拉松。”我也不由得赞叹。
“马什么松?是一种松树吗?”赵四娘问道。
“是一种跑步比赛。”我笑着说道,“要跑八十多里地。”
“那倒也好。什么时候比你叫上我,管叫他们全都败北。”赵四娘自信地说道。
“那晚见秦桧的人是你吗?”我问道。
“谁?”赵四娘的脸上充满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