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临死前大呼:过河!过河!
奔腾的黄河挡住了他的目光。在他的心里,一雪靖康之耻,迎回徽钦二帝,实现北伐夙愿。
这些都没有实现。可见他的不甘和郁闷。
虽然在我看来理解不了他,但是如果把自己当做一个宋朝人可能就会很有代入感了吧!
“快想想办法!让谁去守住黄河屏障。”小赵这回是着急了。
他还没有做好划江而治的准备呢!这金兵如果渡过黄河会不会很快饮马长江呢?
“要不让蒋大人去吧!”刘光世盯着我,“他与宗帅最好,对他的部下一定能够辖制。”
“我愿意前往!”我站出来,“东京地处险要之地,必须守住。”
“那我的玉米怎么办?”小赵不干了,“你不能去。难道整个河南河北就没有一个能留守东京的将领吗?”
“怎么没有?”张俊眯着眼奏道,“那北平大名府的杜充不就是现成的吗?”
“就是朕派岳飞前去辅佐的杜充?”小赵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能行吗?”
“这杜充素怀抱国之志,自谓有经天纬地之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绝对是一员骁将。”张俊不吝赞美之词,“圣上用了他自然能保大宋东京的安全。”
“怎么办才好呢?”小赵皱着眉头,似乎有解不开的心结。
“要不我还是去一趟吧。”我看着小赵,带着一副想替他分忧解难的姿态说道。
我是有点儿私心的。宗泽死了,我怎么也得到他的坟上烧点儿纸,拜一拜。另外还可以去看看岳飞。
自从上次一起打败金军后,我们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张宝、王横、牛甘、杨再兴愿意跟着岳飞干,投军报国,一向是这些头脑简单、心胸耿直的军人的志向。
而岳飞的《满江红》将他们聚集到了一起,大家志同道合,想要建功立业,好不快哉!
我愿意看着这些宋朝的勇士们征战疆场,成就一番事业,我希望在我的帮助下,他们能够摆脱被朝廷宰杀的厄运,来重写一段历史。
北宋徽钦二帝的命运没有改变,张邦昌的命运没有改变,宗泽的命运没有改变。但我不信命,我一个大华国的龙骁卫,一定可以依靠自己的实力改变岳飞的命运。
虽然,我一点儿把握也没有!但是我要争一争,我要试一试。
“老蒋啊!我看得出来,你想去看望一下宗帅,也罢,去吧去吧!也算替我送他一程!”小赵拍着我的肩膀,“对了,李师师住在你们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挺好挺好。我很欣慰。”
我的心咯噔一下,小赵你厉害了!
你的特务机构一点儿不比后世的东厂西厂差。这么秘密的事情都知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前朝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才懒得管呢!再说我也管不过来,谁愿意趟以前的浑水呢?”小赵一副好男儿胸怀像大海的表情。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在宗帅的墓前替圣上致哀。”我叉手施礼。
“还有一点啊!这岳飞可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一定要向他表达我对他的思念。”小赵的心思原来在这里啊!他是怕岳飞出现什么闪失。
“这个圣上放心。是否要让岳飞回军呢?”我看着小赵。
“那倒不必,好刀总得千锤百炼,让他在前方领军,可以磨练他!但是你要告诉他我不要他以身许国,我要让他平平安安,终生报国!”小赵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岳飞能打仗,小赵是看出来了。但是感情上是五味杂陈的,也是很纠结的。
赵宋的这帮帝王靠的是黄袍加身才拥有天下,岳飞这么能打,万一哪天想自己试试那身黄色的新衣服。到时候可就糟了。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我辞别了家里的几位大姐,带着几个亲兵一路北行。
这次,我是小赵派出的钦差大臣,但是战乱时期,一切从简,也就别摆什么官架子了。
一路之上,南逃的难民充塞着道路,北方对于他们来说再无留恋之处了。
“大娘!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亲兵小六子问一个逃难的老妇。
“河北待不了啦!我们只有南下啦!”老妇面容疲倦,眼里满是沧桑。
“河北的义军有十几万,怎么可能待不下去呢?”我知道宗泽能量巨大,他在东京留守的位子上,已经将河北打造成一个反金的兵营。就连很多的山大王,也都加入了义军的行列。
“还说那!这个杜充,简直是一个毒虫!”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话怎么说?杜充不是做了东京留守吗?”我有点儿奇怪。
“就是他当了东京留守,河北义军的大好形势都被他葬送了!”老人眼里含着泪。
“老人家,你慢慢说。”我跳下马来,让亲兵领着老人来到路旁的一棵树下。
“我本在义军之中做个伙夫,宗帅在的时候,利用一切能调动的资源支持我们抗金。那个时候,义军兵强马壮,可以和金兵的正规军作战。”老人喝了亲兵递过来的水。
“可是自从这个杜充上任之后,缺德事儿是一件接一件,他就像是一只缩头乌龟一样缩在动京城里,说是什么攥起拳头打人才有力,还说什么自己愿意和东京共存亡。对于河北义军,他断绝了一切联系和援助,眼看着我们被金军一股股打败,歼灭。”
“这个杜充,真是可恶至极!”我愤然地一拍大腿。
“这还不算什么!他居然将燕云十六州归附的汉人百姓杀掉冒功,说什么这里都是金人的奸细。可怜数万的百姓枉死在自己人手里。他们的血染红了杜充头上的红缨啊!”老人泣不成声。
“啊?!”我不禁怒从心头起,这个杜充居然视人命如草芥!
这等嗜血的屠夫,我留他何用啊!但是,但是他毕竟是小赵任命的东京留守。我想杀他,谈何容易啊!
“这样的狗官当道!大宋怕是连河南河北都保不住了!”老人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