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又多了一位新主人,瑞玉公主。
不过别误会,她并没有嫁给我。而是自己直接搬过来了。
这下倒好,三个女人一台戏,除了种蒜种土豆,加上八卦聊天儿谈美食,我是彻底了解了什么叫做三个女人一台戏。
“知道吗?张邦昌要倒霉了!”一丈青神神秘秘地在我耳边说。
“你又听到什么了?”我看着一丈青,“不会是瑞玉公主又说什么了吧?”
“嘿!你还真猜对了。她刚才说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具体你问她吧。”一丈青暧昧地笑着走了出去。
“这都什么毛病啊!”我摇摇头,女人,别管是长什么样的,哪怕是仙女一般冰清玉洁的,对八卦的兴趣也绝对比男人疯狂一百倍。
不过张邦昌的传闻确实是不少,即使在军营种也有不少非议。这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回来了,回来了。”一丈青两眼发亮地跑过来,“公主回来了。”
“你们俩又说我什么呢?”瑞玉公主笑着走进来,她歪着头看看我,又看看一丈青。
“你就别卖关子了。”一丈青快人快语,“那个张邦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按说呢,我不应该告诉你们,因为这毕竟是皇家的丑事,说出来那对圣上来说比扎心还疼。不过和靖康之难比起来,这点儿也就一点儿不算什么了。”瑞玉公主看看我,“你可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一副无辜的样子,“我这人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儿。特别是皇家的,那就更不应该问。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好吧,还是我说吧。”瑞玉公主狡黠地看着我,“因为我说了可不会掉脑袋,你们会替我保密的,对不对?”
“那是自然。”一丈青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本来就是做保密工作的。”
“这张邦昌当了伪皇上,自然要立皇后和妃子。所以金人就给他分配了十几个女人。其中的一个是太上皇的妃子李小燕,这张邦昌对李妃特别喜欢,立她为后真是求之不得。不过金军走后,张邦昌把玉玺交给了皇兄,把李妃她们重新安置回宫,但是心里又实在放不下,两个人还是偷着幽会。结果被皇兄发现了。”
瑞玉公主讲得绘声绘色,轻轻松松,我却听得心惊肉跳,这张邦昌胆子也太大了,就连太上皇的女人也敢喜欢。
这是对皇室的莫大侮辱。怎么能逃得掉惩罚呢?
果然,在朝堂之上,关于康王称帝的具体会议上,李纲发飙了。
“老蒋,我知道你是支持我的。”李纲先把我拉到他的阵营里,“这张邦昌是绝对不能轻饶啊!”
“我支持你。”我现在只好选边站队了。
“我说老蒋,你这是墙头草,随风倒啊!”刘光世看着我,像看一个怪物。
“这话怎么说?刘将军,你一个外将,不要干涉朝政,这可是大忌啊!”李纲当头一棒,看样子不干倒张邦昌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李大人,这张邦昌是有功劳的。要不是他献上玉玺,圣上怎么能顺利继承大统呢?”刘光世说得确实有道理,玉玺是国家权力的象征,有了它康王小赵就有了继承帝位的基本条件。
总不能自己再做一个出来,拿着老祖宗的东西心里踏实啊!
“他不给玉玺?”李纲哈哈大笑,“那本来就不是他的,他难道敢私藏起来不成?张邦昌侮辱宫人,等于侮辱先皇。这等大罪,再不严惩,我大宋还有王法规矩吗?”
小赵一直不说话,他面色平和,真的是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圣上!这张邦昌前些日子已经被委任为节度使出京赴任。”刘光世启奏道,“大宋的法令可不能够朝令夕改啊!”
“刘将军,难道你不觉得李大人说得有理吗?”小赵看着刘光世,意味深长地说道。
“有理自是有理,可是是不是着急了一些?”刘光世真的是冰雪聪明,他从小赵得话里听出了某种味道。他不由地心里咯噔一下,话风也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
“张邦昌这逆臣贼子!”小赵啪地一声拍在龙案之上,把在场的大臣们吓了一跳。
“我本以为他忍辱负重,只为了保住东京,保住百姓,保住玉玺!万万没想到他其实包藏祸心,乃是一个万恶的淫邪之徒!真正是罪不可恕,罪不容诛啊!”小赵脸色红涨,看来被气坏了。
空气凝固了一般,仿佛小赵的愤怒像是一阵阵冰冷的雪花,让气温瞬间降到了冰点。
“你们不要再为这恶人求情,谁敢求情与他同罪!”小赵恶狠狠地瞪着大眼珠子,有一种吃人的气魄。
“传我的旨意,张邦昌玷污宫人,藐视皇权,沟通金人,毁我大宋。罪不容诛!着有司紧急赴潭州诏喻其人,赐张邦昌自尽。钦此!”小赵一甩袖子,头也不会地走了。
“这,这就赐死啦!”刘光世满脸恍惚。
“刘大人莫不是还想再去求求情?”李纲冷冷看了一眼刘光世,“圣上刚才说的什么你没忘了吧!这等罪臣如果不除,大宋还有什么颜面,皇帝还有什么权威!”
使臣飞马直奔潭州,犹如索命的判官,直奔那个自以为已经侥幸逃脱的张邦昌而去。
“圣上有旨!”一个小黄门拿着圣旨高声宣读。
“王时雍助逆登基,实为汉贼,其心可诛,天人共愤。着有司抄家拿办,腰斩于市!我大宋皇恩浩荡,军民如铁,跳梁者虽强必戮!”
我仿佛已经看到,潭州的张邦昌,徘徊在圣旨面前,痛哭流涕。
“我不想死啊!圣上!我是有功于大宋的啊!”张邦昌看着前来监视的官吏。
“张大人!快点儿吧!大家都忙得很,我还得回去向圣上交差呢!”执行官不耐烦地催促道。
“能不能不死啊?或者,或者找个没什么痛苦的方法。”张邦昌的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大人,这是圣上的旨意,你难道还要抗旨不遵吗?”执行官瞪起了眼睛,“可不要逼我们来硬的啊!那样大家都不好看。”
“好吧!好吧!”张邦昌不再挣扎,他面孔惨白地走上城楼。
一条白绫,高高地悬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