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再兴把金花大王扔在我们面前,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们时,我和岳飞相视一笑。
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初试锋芒,首战告捷。
“但是,下一步我们的动作要更快了。”我看了看大家,“金兵肯定会在中都周围进行大搜捕。”
“全体上马!”岳飞招了招手,“在金国的土地上,我们要大摇大摆地走!”
大旗打了起来,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金”字,岳飞身后的旗手擎起了另一面大旗,上写着四个大字“汉威远军”。
三千铁骑,黄沙滚滚,在宽阔的官道上向着金国的都城上京一路狂奔。
“大帅,你的胆子就是大!”牛甘在马上笑呵呵地说道,“咱们这么跑着,金国人真的以为我们是他们的军队呢!”
“想起来都痛心啊!这大好河山再不收回,再过个几十年,黄河以北,河洛之地的汉人就不会认我大宋为祖宗之国了。”岳飞叹息着,“现在金国这边的汉军都是辽国那些汉人的后裔,他们得到金国的封赏,心甘情愿为金国卖命。”
“这并不奇怪,金国自称汉人,将我大宋称为南蛮。”杨再兴说道,“想必这些汉人长期生活在此,早把金国皇帝当成理所当然的正朔天子了。”
“三爷,你会说故事。你说的那个几千年后是什么样子?”牛甘问我道。
“天下大同。各民族兄弟姐妹全是一家人。”我看着远天说道,“大华国不分南北,不问东西,四海之内皆兄弟。”
“要是真的那样,真是太好了!”岳飞的眼里放着光,“只是现在我们还要打仗,还要直捣黄龙府,恢复中原。”
我知道,中原之痛一直是大宋臣民心中永远的烙印,围绕着黄河两岸的争夺,不仅仅是土地的争夺,更是民心的争夺。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我大华国的疆土是靠多少先人用鲜血和生命开拓出来的,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当今天下,宋、金、西夏,还有吐蕃、西辽和蒙古等,各民族群雄逐鹿,问鼎中原。战火之后,必将重归一统,华夏民族必将融和在一起,屹立于东方。”我看着大家,希望他们能懂我。
“为了天下之一统,我们也要努力征战,破敌!破敌!”岳飞一带马,那宝马心领神会,翻蹄亮掌,奔驰而去!
“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哨卡前面,一个金兵拦住了牛甘的前锋队伍。
“眼睛看不见吗?”牛甘指了指身后的旗子,“我们是汉威远军!”
“威远军了不起啊!此处是上京重要关口,谁来了也得有皇帝诏命!”金兵一脸骄傲地看着牛甘。
“诏命在此。”牛甘拿出一道诏书。
那金兵赶紧跑上前来接过诏书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将军!恕小的冒犯了!”他毕恭毕敬地把诏书归还给牛甘,然后扬手喊道:“放行!”
大队人马驰过哨卡,向着上京方向继续跑去。
“连我大金的汉军都如此威武,何愁宋朝不灭!”金兵感叹着。
“兄弟们!”岳飞看着大家,“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岔路之上,三千人的马队已经在前锋的带领下各自踏上征程。
“奇袭上京,斩杀大金皇帝吴乞买!杨再兴,牛甘,看你们的了!”岳飞意味深长地看着杨再兴,“如果不顺利,立刻脱离战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帅,三爷,我等定不辱使命。”杨再兴拱手说道。
“放心吧!大帅,三爷!那皇帝老儿的脑袋已经别在我的腰上了。”牛甘拍拍自己的大粗腰。
“上京是金国的心脏,周围驻有重兵,不能大意。”我叮嘱牛甘,“一定要记住,如果发生意外,第一时间带兄弟们撤离。”
“我知道了。”牛甘点点头,他和杨再兴一勒马缰绳跟着千人队出发了。
“三爷!我有一个想法,跟你商量商量。”岳飞看着我,“咱们到五国城救出二圣之后,你带着他们往回走。我去黄龙府闹他个天翻地覆。”
“岳帅!你别意气用事好不好?”我说道,“你虽然跟将士们说过,直捣黄龙府,与诸君痛饮的话。但是也没必要一定要打黄龙府啊!”
“所谓声东击西,我那边打的越热闹,你这边就越安全。”岳飞说出了真实想法,“这样,你才能带着二圣安全脱险,不是吗?”
“原来你的心思在这里啊!”我点点头,“不过就算如此,我们派人去佯攻黄龙府,把声势造够了也就行了。不需要你以身犯险。”
“岳飞是个军旅之人,当然知道主帅不能以身犯险,但是我当年慷慨悲歌,要直捣黄龙府,与众将士痛饮。这好不容易来了一次,不折腾一下黄龙府,还真是觉得心有不甘呢!”岳飞哈哈大笑着,我们俩并辔而行。
“只要你能安全归来,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看着他说道。
“五国城,前进!”岳飞用双脚一磕马肚子,宝马向前跑去。
老赵和赵大猫受的罪比享的福是一点儿也不少。
和所有的电视剧不同的是真实的敌人只会把你放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比如地窖里。
如果有人来救你,必须得先有人找到地窖的入口,然后用绳子将里面受苦受难的兄弟们拉上去。这实在是一个艰巨的工作。
当然了,在我们看到的电影电视剧中,往往还有磨绳子的关键桥段,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边边角角把绑着自己手腕的绳子磨断。但是,我所读过的最真实的囚徒困境是不仅要绑住手脚,还要把犯人用一个席子卷起来放在那里。如此不知道你是不是能靠着席子磨断绳子。
此时的地窖里只剩下了赵大猫,他的嗓子已经哭哑,他的眼神已经绝望,他想死,想把着突然的噩耗变成两个。
但是他真的没有勇气,在这座地窖里,他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做人的尊言,他喃喃地望着那一小块天,自言自语。
救他的人正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