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历州,登封郡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山峰中,有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破落且规模极小的道观。
此时正值寒冬之时,然而其中却有一个青年竟赤裸着上身在雪中挥舞一杆长戟!
呼!呼!呼!
青年手中的长戟挥舞的很快,破空的呼啸之声接连不停!
青年足足挥舞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才停下来。
随手就将戟杆往地上一插,青石铺满的地面瞬间就被穿透,长戟直挺挺的就立在了那里!
足以看出青年的力量有多深厚!
青年将长戟立在那里后直接就坐在了一旁树下的老道士面前。
老道士看着青石地面布满的空洞嘴角一抽,眼神中显得有些无奈。
这臭小子!
都说了无数次了还是不听!
再让他这么搞下去,老道我这青石地就快碎成渣了!
不过这小子也就快下山了,算了算了。
老道士摇了摇头,看向面前的沙盘,开始布置起了自己的“军队”。
看见老道士开始行动了以后,青年也毫不犹豫的开始跟着行动了起来。
沙盘对局时这种双方都可以看见对方的兵力部署的明推法其实也是比较难分胜负的一种,尤其是双方水平差不多的时候。
相当于大家都开了天眼,你这边干什么我知道,我这边干什么对方也知道,怎么样才能赢就只能依靠自身如何发挥了。
埋伏一道基本上行不通,只能利用沙盘各方面地势兵力调动和对方作战。
而暗推法不一样,不知道对方兵力部署,需要依靠斥候不断打探对方动向,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算是比较贴近真实战争。
一点点的失误就可能成为你崩盘的起点!
不过...整个道观里就老道士和青年两个人,玩的起个屁的暗推啊!
沙盘只能是用于模拟战争,而不是真的战争,真正的战争要考虑的各方面因数就多了,而且还的看老天爷赏不赏饭吃。
就好比如说,你玩个火攻遇到一次十年难得一遇的暴雨,眼看就要赢了,然后雨一下...玩个锤子玩哦!
随着青年与老道士的不断部署碰撞,青年的衣物也穿在了身上,而沙盘的局势也开始逐渐明朗了起来。
姜还是老的辣,老道士抓住了青年一个微小的破绽,以此为缺口逐渐将局面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半个时辰后,青年的防线宣布全面崩溃,最后一次赌博式的冲击也被消灭殆尽。
“你小子怎么就这么犟?都说了八百回了,八百回了!你这什么狗屁万军从中斩杀对方大将压根不现实!”
老道士一脸苦口婆心的冲着面前的凌翊威说着。
凌翊威撇了撇嘴,对老道士的话全然不在意。
“你知不知道有这个想法都是什么下场?早就被人家给乱刀砍死了!连尸首都找不到的那种!”
老道士看着凌翊威不以为然的样子,心中有些堵的慌,早晚有天被这小子给气死!
嗬!
说的跟我关二爷和张八百的战绩是假的一样!
对于老道士从未有人做到的这种说法,凌翊威只能说...见识少了啊!
不过要是自己真的来一波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那还不直接名震天下,流传千古...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而且凌翊威对自身的武力还是比较自信的,虽然成为一个无系统的穿越者,但是自身从小就展示出出了另外一方面的特殊...也就是天生神力,天生练武的料!
用老道士的话来说,就是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没看过或者听说过力量上面能够跟凌翊威相提并论的!
而且在用兵方面的天赋也是天资卓越,老道士所教的以及前世的一些知识,构造了如今的凌翊威。
而现在所缺少的不过就是实际操作,也就是所谓的实战经历罢了。
晚饭时间。
凌翊威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而且还破天荒的摆了两坛酒在桌上,这也没到过年的时候啊?
“老道士,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这么一大桌子菜少说得一两银子了吧?你居然舍得?居然还有两坛酒!”
在凌翊威心里,老道士基本上就是一个抠门到家的货,这么多年了,一年伙食费平均也就几个铜板,想这样的伙食标准都是一些大日子才会有的。
而且道观旁边还有一个菜园子,用老道士的话来说就是能够自给自足就不要老是想着花钱。
老道士白了凌翊威一眼,没有理他,径直的就坐在了桌子前给自己到满了一碗酒,又夹了两块牛肉吃了起来。
“过完年你就下山吧。”
沉默了片刻,凌翊威坐在了老道士面前,给自己的碗中到满了酒。
凌翊威心里一直都明白自己早晚有一天会下山,离开道观,离开老道士身边,自己的舞台在战场上而不是一个小小的道观。
只不过离别的时刻总是让人感触的,尤其是一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小子下山后打算去哪儿?”
老道士又是一碗酒下肚。
“应该就是历幽郡或者斜谷郡那边吧,边境那边打仗多磨砺快。”
凌翊威没有思索,直接就脱口而出了。
咳!咳!咳!
一瞬间,老道士就被刚喝进喉咙里的酒给呛的咳嗽了起来,诧异的盯着凌翊威。
“你连去哪儿都想好了?!”
好家伙,这小子是人在山上,心早就飞到外面去了啊!
摸了摸鼻子,凌翊威默默的看向一边。
两人就这样一直喝着酒说着话,好像就是要在离别前把所有的话说完一样。
本来只有两坛酒的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好几个空酒坛。
“我..我跟你说,老道士,这些个酒可是...可是我攒了好久才攒出来的!要...要不是我眼看就要走了,才不舍得拿出来!”
凌翊威明显有些上头了。
“得了吧,你小子的的钱还不都是我...我给的!”
看样子老道士也是差不多了。
“就...就你那抠搜的样子!一回就给几个铜板啊!要不是我...我每回跟着你出去的时候悄悄想办法挣点钱,能攒那么多酒么!
你...你成天在我面前吹嘘自己以前多...多厉害,多风光,结果现在还不是穷的叮当响!
你...你放心等我下山以后闯出个名堂,到时候我就带着一帮子人把你这道观好好翻新一下!
到时候再拿个几..几百,不...几千两黄...黄金给你...花...”
呼~,呼~,呼~
凌翊威趴在了桌子上沉沉的睡去了。
看着睡着的凌翊威,老道士想着他说的话,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回忆却又落寞的神色。
早知道当年走的时候就多带点东西了!
........
过完年,凌翊威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就直接离开了道观,没有去和老道士道别,主要怕自己受不了这样的场面。
下山的路上,凌翊威回头看了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道观前多出了一道身影。
凌翊威看着那道身影,微微的笑了笑,摆了摆手就转头离开了。
下山的路格外漫长,凌翊威回想起了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一个一两岁的小孩子路上遇到了山贼成了一个孤儿。
就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被一个老道士拿着一把剑给救了下来。
小孩看着大发神威的老道士将一个个山贼斩杀殆尽,瞬间就起了跟老道士学武的念头。
不过老道士好像有些不怎么愿意,不过最后还是犟不过小孩的死皮赖脸的跟着,带着小孩回到了一座破败的道观中。
之后,小孩就一直跟着老道士住在了道观之中,这一住就是十几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