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吱呀吱呀”,把一车车钱币,粮食,武器战利品拉进微风堡。
管家林老头站在大门前,看到了阔别了一个月的少爷。少爷尽管风餐露宿,但是保养的还是那么玉树凌风。
林老头身旁站着一位少年,十七岁的孔文。
孔文在人群中看到一个趾气高昂的公子,大大咧咧招呼着众人把战利品搬下来,嘴里还不停吆喝着。
“轻点,你这狗东西,知不知道这钻石多贵。”
“没吃饭呢,使点劲,粮食赶紧放仓库。”
旁边的军士不以为意,点头哈腰的忙着卸货。
一车车战利品后面是光着腚的俘虏。
孔文心里涌起一阵担忧,微风堡的未来,在这样不着调的少君手中会变成什么样子。
“少爷辛苦了,这次战况我早早的让人快马报告给老爷了。快你们麻利点把饭菜准备好。”林老头像看着自家孩子一样,一脸溺爱。
俞彻摸摸肚子,感觉自己饿了。行军路上的醋布太酸,腌肉味如嚼蜡。
尽管这个时代伙食不怎么样,但是微风堡内好歹有精米,肉脯,新鲜的蔬果,以及少量从南方岛屿搞来的香辛料。
“林老头,还有后面这位。也准备一份。”
艾薇儿作为园丁领的使者访问微风堡。
作为园丁领主的艾薇·琳达很清楚,园丁领艾薇家实力不足,日后有很多事还得拜托微风堡。
跟在俞彻后面的艾薇儿东张西望,好奇的打量着迥然不同于维斯特洛传统的微风堡。
街头巷尾浓郁的中土风格建筑,青砖黛瓦的民房,高高的飞檐上是一串不知名的小兽。
酒肆,车行前人员来来往往,路边的各类小摊贩吆喝着,每个人都显得很精神。
相比较于屡受匪患,面有菜色的园丁领属民而言,微风堡像是圣典里的伊甸园。
俞彻琢磨着园丁使团得吃掉自己多少银币的时候,一声男低音在耳旁响起。
“学生孔文,奉老师李靖之命,留在公子身边做文书。”
一个身着中土儒衫的少年作揖行礼。面目清秀丰郎俊逸。
俞彻咂咂嘴,打量着孔文。长得比小时候好看多了,比郝建要强了许多。当然和自己比还是缺了几分帅气。
李靖作为微风堡军师,把自己的弟子派来给微风堡少主当文秘,合情合理。
唯一让俞彻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李靖为什么当初不收女弟子呢,文秘是个漂亮姑娘工作也好有干劲,不是吗?当然,俞彻是不会把闷骚的想法说出来的。
“小孔孔啊,哦不这个不好听,咱们是读过四书五经斯文人。那啥,还和以前一样,阿文啊,来坐一起入席吃饭。”
孔文的嘴角抽抽,自家少君果然和小时候一样不着调。
恩师说自己身上少了些烟火气,得回微风堡学学。接到消息,现在的少君自打魔怔之后聪明了许多。
恩师吩咐少说话多学习,看到少君犯糊涂,赶紧阻拦汇报。恩师在孔文出发前反复叮嘱。
一份份食材端上桌,没有贵族们热衷的天鹅,鱼子酱,松露之类的高端食物,只是平常的炒肉,炒菜,新鲜的蔬果。
俞彻行军路上没怎么吃过好东西,这时候恢复了本色大嚼大咽。
稀里哗啦吞下去,一口肉块加米饭噎住了,左手捶打着胸口,右手急急忙忙端起一碗水灌进嘴里。
艾薇儿的眼眸中尽是困惑,铁质的刀具,木制的筷子。普通的食材,菜品也不是很多。
“艾薇儿阁下,并非微风堡的无礼。而是微风堡的祖训勤俭节约,所以堡内没有金银器皿。面对贵客会加些菜肴。请阁下见谅。”
细心的孔文发现了艾薇儿的困惑,耐心的解释。
俞彻艰难的咽下食物“别听他讲,我们微风堡只是单纯的穷。不然你以为我黑吃黑跑去园丁领干啥。众所周知,微风堡穷啊,喂饱我的子民我可真的不容易啊。”
俞彻装模作样抽泣了两下。该死的,眼泪怎么挤都挤不下来。这让我以后怎么管园丁领哭穷要钱。
“我明白了。”艾薇儿忽然说道。
你明白啥了,俞彻心里发懵。
“微风堡不同于其他贵族领,上层带头节俭,把用于享受的费用花在军队上。这就是微风堡强大的秘密。”
艾薇儿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发现了提高军队战力的捷径。
“不完全是。”俞彻打断了艾薇儿。
“艾薇儿,我问你微风堡有男爵吗?”
艾薇儿迟疑了一会儿“我并没有听说过。”
“园丁领有三个男爵,这次剿匪有两个男爵不听号令集结军队。导致园丁领只征召了区区八百军队。而微风堡没有男爵,却可以拥有两千人的常备军。而且征召军和常备军战力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艾薇儿听着一阵冷汗,怪不得自己求姑姑,让自己来微风堡一段时间。姑姑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微风堡的常备军根本不用集结就可以作战,而园丁领的征召兵需要至少半个月集结,战力还远逊于微风堡。
显而易见,如果不和微风堡维持良好的关系,园丁领的日子会很难过。
尤其是王室与地方传统贵族角逐的关键时候。尽管微风堡和园丁领都属于王室阵营,但是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如果两家有冲突,王室一定毫不犹豫支持微风堡。看来姑姑没有阻挡自己的小心思,放任自己来到微风堡是有原因的。
“所以,园丁领要限制,甚至是剥夺男爵们的封地对吗?”
艾薇儿蹙着秀眉,他很清楚这是在挖贵族的根基。如果贸然这么做,园丁领瞬间四分五裂。艾薇家族可没有六十年前初代家主那样的高阶魔法师,压不住手下的封臣。
俞彻微笑道“简单来说就是中央集权。园丁领面对封臣权力过大这个问题有两条路可以走。”
孔文打起精神,支着耳朵听着。听恩师的意思这个不着调的少主最近有长进了,孔文打心里可不这么想。幼年的他,被同样年幼的俞彻按着欺负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
“愿闻其详。”艾薇儿的美眸眨巴着。
“第一条激进的做法。摆下鸿门宴,哦这是华夏中土的说法。用你们特洛维斯的话来讲,就是把三位男爵请去赴宴,然后……”
俞彻伸出手指,在脖子上轻轻划了一圈。
“然后立即抓捕三位男爵的死忠。如果你们怕弹压不住,我们微风堡可以出于友谊出兵镇压。至于军费,哦不,是友谊的小代价,不贵只要五万银币。”
看着俞彻信誓旦旦的奸商嘴脸,孔文这会儿想捂住脸。
给这种老板打工,怎么看都觉得掉身价。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挣钱,为什么同样读四书五经的人差距这么大。
“那第二条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