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完成第二天早朝。
董卓在朝堂上大发淫贼,直接将袁家全部受压。本来这是在华雄死后董卓亲征前才做的,但是深夜有飞骑传来消息,老太君找到了泄露消息的下人,在严刑拷打之下他说出了幕后主使者,正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家。本来十八路诸侯里有三人是袁家直系传人,还有几位袁家的门生故吏就让董卓暴怒想要杀人,这时传来的消息直接点燃了油漆桶。深夜里董卓就排亲兵偷偷保卫了袁家,这不就在朝堂之上直接爆发一举将雒阳城里的袁家之人全部抓捕了。
皇帝大臣出言想要求情,董卓直接就表演了一波政客的无耻。“陛下啊,老臣命苦啊,老臣不远千里抛家舍业从西凉来到朝廷,可换来的确是什么?换来的是满朝文武对老臣的恨,换来的是中原诸侯对老臣的怒,换来的是数不清的明枪暗箭。”
一席话将天子和大臣说的哑口无言。
当天下午雒阳城东门外。
华雄带着军队列阵等待董卓前来誓师出征,很快董卓与朝中大臣在飞熊军簇拥下来到点将台。这时后面的囚车出现在将士面前,军中瞬间开始议论起来。董卓站起来吼道。
“此乃太傅袁隗,袁家勾结关东小儿,欲对咱家不利,今日我以袁家全家老小的人头祭天,大军誓师出征!”
一声令下,人头滚滚,袁家上下奴仆数百人均被斩杀,周围公卿在一旁瑟瑟发抖。西凉军发出欢呼,然后在命令下向着汜水关而去。
周围公卿平日里不乏有于袁隗交好的人,有的甚至与袁家有亲家关系。
现如今个个恨不得对袁隗敬而远之!看着这些大臣的反应董卓满意一笑!
走过去冷声说道:“你们这些个大臣,我平日里对尔等也算不错,如今大军出征,尔等连一句恭送的话都不说?嗯?”
一众大臣这才回过神来,争先恐后的道:“祝相国大军马到成功,攻必克战必胜…”
早在一月前董卓就自拜为相国,封郿侯,有“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特权。前文中太尉府改为了相国府就是一个暗示。
“哈哈哈…”董卓猖狂的大笑,传令回雒阳城。
此时的董白正在蔡府中与蔡邕说话。
“相国太过刚烈,终不能长久啊!”
“老师休要担忧,还有徒儿在呢!”
“唉!说起来我也算的上是袁家的故吏,没想到到处竟然是袁太傅派人对你下手…”
“无碍的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回回去像父亲求情,你明日去为袁隗收尸吧!我欲率军离开雒阳城了。”
“咳咳…你真的想好了嘛?”
“没错,在这雒阳城里我永远都在父亲的阴影下,不可能出头的,河内太守王匡已经带着郡兵去了酸枣,我欲先取河内郡为立身之地。”
“罢了罢了,你想好了就去做吧,为师已经老了,就留在雒阳城里养老了。”
“嗯,老师好好将养身体,徒儿去了。”
“去吧去吧…”
董白回到董府,召贾诩来询问。
“文和,河内郡如今情况如何了?”
“公子,都已经打听清楚了,河内郡如今十分空虚,只有一个郡尉并数千新兵。”说着贾诩好奇的问道,“公子早早就叫诩派人渗透进河内郡,可是早已知道王匡要反了?为何不早早告诉司空大人呢?”
“有些事情文和还是不要问的太清楚了,我之所以不给父亲说,就是等这个机会出雒阳城。”
贾诩心里十分好奇董白为什么早就知道王匡要反,但是他忍住了没问,毕竟他很清楚对于下属来说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公子要离开雒阳城?为何呀?”
“我要是不离开雒阳城就永远在父亲的羽翼下,雏鹰想要飞起来必须是要独自经历风雨的,而且我要继承父亲的西凉军势力并不是在雒阳城里读书就能做到了,那帮骄兵猛将不会接受一个文人做统帅的,而且乱世已经开始了,我想要有一番作为,必须要有自己的亲信力量。文和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贾诩眼中精光一闪,很快又平静了下来,说道。“诩不是在公子麾下做事嘛?公子欲做大事那就早日和司空大人说吧!”
“你这个老狐狸呀!罢了罢了,今晚我会与父亲说此事,必会说服父亲同意,明日会去挑选兵将,整顿七日出兵河内!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出发。”董白一脸无奈的看着贾诩说道。他知道贾诩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仍然叫自己公子而不是主公就说明了他还要考虑。
贾诩应诺离开了董府。
晚膳结束了,厅里只有董卓,李儒,董白三人。董卓看着儿子将下人驱赶出去有些好奇但是也没先问,李儒想到了什么也没多言!
“父亲,孩儿打算统兵出征河内郡。”
“什么,你这个逆子要气死咱家呀!不是让你和蔡邕那个老头学艺吗?你怎么突然想到统兵出征?给我滚回房间,没我同意不能出去!”
董白站在原地并没有动,董卓更是暴怒,“逆子,你敢不咱家的话?你是要忤逆不孝嘛?…啊?”
李儒赶紧说话,“岳父暂时息怒,先听听白弟如何说可好?”
董卓听着李儒的话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李儒一般都是叫自己主公,只有有大事时才会叫自己岳父。他稍微冷静一下对董白说,“逆子,有什么话就说啊,休的像根木头一样立在哪儿!”
“父亲,您觉得现在的世道是怎样的啊?”说着不待董卓回答继续说,“孩儿以为当今天下已经是秦末之势,天下已经大乱了。”
“胡说。”董卓喝道,“当今天子还在雒阳城中,大汉还…”说着就停了下来。
“父亲何必自欺欺人,当您废立天子开始,整个天下诸侯还有何人将天子放在眼中,我董氏只是地方豪强出身,手中的屏障只有听命于您的军队,您觉得大军会接受一个文人做接班人嘛?到时候大军不在董氏手中,只怕顷刻间董氏就会有覆灭的危机。”
说着董白喘了一口气,接着说,“自父亲废立天子开始董氏和亲族就没有退路了,要不然更进一步,走上那个唯一的位置,要不然就是谋反诛九族的下场。父亲何故还不醒悟,莫不是还沉醉在做大汉忠臣的梦想里?”
董卓闻言张嘴想要反驳,却又发不出什么声音…
李儒这时接话说,“岳父,白弟所言极是。董氏没有退路了!”
董卓一脸颓然,“大汉真的没救了嘛?我董氏真的没有别的路了嘛?”
董白明白这时的董卓还不是退守长安后那个彻底废了的董卓。他说道“大汉早就积重难返了,天下的世家大族都在吸大汉的血,他们不会放下得手的利益的,只有在乱世里才是洗牌的机会,我董氏也没有别的路,霍光权势何等风光无限,行废立之事后霍家的下场如何?父亲自认为比之霍光如何?”
董卓闭眼沉默了一会,睁眼说,“我是大汉的相国,永远都是大汉的相国。至于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说完拿出一个虎符交给董白。“拿着它去洛阳的兵营里挑选兵将吧!我手下亲兵飞熊军有三千人,你带一曲去做亲兵吧!”
董白接过虎符,他明白董卓的意思,他和曹操想的是一样的。曹操至死都只是魏王而不是皇帝。
董白心里有些激动,他马上就能离开雒阳城这个繁华的牢笼了。从此天高任鸟飞。飞熊军嗯你猜我也见识过,他这几月身边的护卫都是飞熊军的将士,那是真正的精锐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