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皇上,他在耍你耶!

第001章 我没有门路啊~

  “小子,给你脸了是不是?恩?”

  “我们黄老爷找你拿画,那是给你面子,你别不识好歹!”

  “就你一个小小的秀才,还敢骂我们老爷?给我狠狠的揍~”

  “给我打利落点,今年的秋闱让他爬着过去~”

  记忆里面,一个小胡子的管家面容狠厉,指挥这一众仆从殴打自己。

  眼睛一闭,天就黑了。

  眼睛一睁,全身酸痛。

  “哎呦,我的肚子~呕啊~”

  张玄感觉肚子在翻滚,里面翻江倒海。

  “嘶~,我的气管啊~”

  想呕吐,但是胸腹不自觉的用力之时,气管却是有一种凉凉的寒气。

  还有血腥味道在口腔之中弥漫。

  张玄躺在床上缓缓,还一会才有力气扯开衣裳,只见自己的肚子青一块紫一块的。

  昨天喝了酒后,似乎被人殴打了。

  “儿啊,你醒了啦~”

  听到里面有动静,一个老太太拿着湿毛巾,捧着一只碗走了进来,一脸悲切紧张的看着张玄:

  “别乱动,你被胡德带人打伤了肺腑,只怕要将养半年~”

  “娘?”

  本能的喊出口,张玄的脑子有点乱。

  洪流一样的记忆还没消化,嘴巴里面就被灌进了一碗中药。

  “咳额~咕嘟咕嘟~噗~”

  这中药又烫又苦,还往嘴里蒙灌,张玄是呛的眼泪鼻涕一把流。

  “良药苦口利于病,儿子,再喝一点~”

  老娘不由分说,把碗底的药渣也灌进了张玄的嘴里,这才用湿毛巾给张玄擦嘴。

  “看来,我的确是亲儿子,娘,哪有你这么喂药的~”

  张玄喝了药,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老娘张刘氏。

  老娘张刘氏四十来岁,没有用化妆品的脸,有点黑,没有富足而悠闲的生活,她的头上白头发不少。

  “这两天你昏迷,我不这么灌,你怎么醒的来?”

  老娘搽了搽眼泪道:

  “唉,要是你爹在,我们哪里会受这种委屈~”

  张玄看着抹眼泪的老娘,被灌药的不满当即消失不见,一股没来由的孝道出现。

  “娘,你放心,画的事情我来处理,我已经有了办法~”

  事情的起因是一幅画,那么解因的办法,自然也是在画身上。

  “你知道就好,要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势大人多,我们惹不起~你先躺着,娘给你做饭去~”

  老娘收拾了伤感,带着药碗去了厨房,

  而张玄则是思量起来,刚刚只是安慰老娘而已,现在他要仔细想想办法。

  此地是福建仙游县,张家祖上是南唐臣子,避祸来到此地安居,

  到了这一代,只有老宅一座,还是乡下的,田地二十来亩,租与别人种,得个温饱。

  非要说的话,张家有一副画,名曰《双鹿戏林》,乃是画圣吴道子的真迹,

  一次张玄喝了酒,和同窗攀比起来,事情就泄露了出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圣上登基之后,最喜欢收集奇花异草,怪石宝玉,名家书法,古代绘画。

  上之所好,下必效焉,

  尤其是这里还是蔡太师的老家,对于进献宝物的风气更是浓厚,张家的画就被盯上了。

  殴打张玄的人,名叫胡得,是黄家的管家,

  黄家是蔡太师找来,专门搜刮民间奇珍异宝的,算是蔡太师的马仔之一。

  而这样的马仔,蔡太师在全国各地都有,

  虽然他们名义上属于蔡太师,但实际上只是蔡太师直属马仔的马仔,等级不算高。

  而张玄被这个马仔的管家殴打,在被人台上架送医的途中咽了气。

  现代人张玄的灵魂,也因为醉酒,来到了同名同姓之人的身上。

  “麻烦啊,这为了给皇上献宝,我这个小鱼也遭殃了!”

  “这个黄久,一起我们还一起吃过饭,没想到他竟然这样~”

  张玄从记忆里面寻找到了真凶,黄久。

  以前他们在一个书院读书,不过黄久考了几次秀才,都没考中,现在还是个童生。

  不过,人家有钱有门路,攀上了蔡京蔡太师,一边给蔡太师搜刮宝物,一边给手指缝里还留下一些给自己。

  “我现在除了一个秀才身份外,别无长物,也没什么关系可以走的,被黄久给盯上了,这一次是打个半死,下一次估计就是破家了~”

  躺在床上,张玄左思右想,为今之计只有把画交给黄久,换来自己平安。

  “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主意不算好,就当是保底吧,等过两日我能下地走路,在来寻个办法~”

  数日之后,张玄的身体终于好多了,将两个灵魂的记忆力完全融合,熟悉了这个世界的背景和习惯。

  “这就是《双鹿戏林》?果然不一般啊,我看看,这是不是吴道子的印章?”

  拿着家传宝,张玄左看右看,

  画不错,上面也有吴道子的小篆印章,还有唐朝皇帝以及其他大家的印章。

  对于原身来说,这是比性命还宝贵的传家宝,

  不过对于融合的新张玄来说,只有生命才是最宝贵的,什么传家宝,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

  “要是用它来保平安,倒是也值得,只是,我一个现代人来到古代,向一个管家低头,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张玄正在哀叹之际,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儒雅的声音响起:

  “咽不下这口气,也得咽下去,张兄,难道你不想参加这次的秋闱了吗?”

  急忙收起画卷,张玄只见四个青年男子站在书房门口。

  他们手里拿着礼物看着张玄,神情有喜有忧。

  “原来是韩兄几位,快快请进~”

  张玄笑道,引四人进书房说话。

  这四个人不是别人,是张玄的同窗,也是和他一起去秋闱的考生。

  在这个年头可没有身份证,出去一趟可不容易,尤其是科举考试,更是严查死守。

  要考试,你不能一个人考,得五个人一起报名,算是一组,

  一来出去有个照应,二来也是相互监督,一个人出了纰漏,其他四个有连带责任。

  因此张玄要是被打残了,参加不了秋闱考试,眼前的这四个人也考不了。

  “听到张兄你被打伤,我四人心急如焚,急忙来看你,连书都没有温习~”

  韩昌树一脸喜色,看着张玄道:

  “不过看到张玄你能下地走路,行动无碍,我等也就放心了,这些补品,还请收下~”

  “多谢几位仁兄~”

  张玄拱手道谢,又给四人斟了茶水。

  韩唱树几人这才问起事情的缘由,张玄倒是没有隐瞒,将原委一一吐露。

  “哼~,那个胡得好大的胆子,我等俱有功名再身,就是见了县太爷,也无须下跪,一个小小的管家,竟然敢白昼行凶~”

  罗建文一拍桌子,大怒不已,一脸愤愤道:

  “我等现在就去报官,将这个胡得下入大牢,看他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罗兄切莫冲动,这都要考试了,惹了官司可不是好事,万一官司拖个一年半载的,别说功名,只怕家业都打没了~”

  梁后群急忙道拉住罗建文,

  他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最要紧的是平安度过这次秋闱,其他的都靠边。

  “多谢罗兄仗义执言,小弟感激不已,只是梁兄的话也颇有道理,我等现在即将考试,还是不要惹官司为好~”

  张玄心中感激,自己的同学还算讲义气,

  只是报官可不行,

  一来官司在身名声不好听,二来官司一起,钱就哗啦啦的流出去。

  打官司不管有理没理,衙役要给钱,师爷要给钱,县太爷要给钱,文书要给钱,状师也要给钱,

  吃官司而致贫的数不胜数。

  “那么张兄,你真的决定要把画送出去保平安?”

  林立鹏问道,他的眼中有种奇异的光,就像是看来了什么心爱的东西一般:

  “你也知道,读书人对于诗书绘画,那可是视若珍宝,能不能让我等看看画圣的真迹啊!”

  “有劳张兄了~,能看到画圣的真迹,我等也不枉此生了~”

  韩昌树几人也是拱手祈求,眼中露出了猫咪一样的亮晶晶的光。

  “好,你们请稍等~”

  这几个人都不是空手来的,而且这幅画即将不属于张玄,张玄自然不会拒绝。

  张玄取出画卷展开,四人急忙围过来,两只手在身上使劲擦擦,又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这才欣赏起来。

  “这就是画圣的真迹啊,好磅礴的气势啊~”

  韩昌树惊叹道,

  张玄心中嗤笑,两只鹿还磅礴的气势?

  这不是王八,会有王霸之气~

  “是啊是啊,我还闻到了林中的花香鸟语~真是妙啊~”

  罗建文正直的人品,在画圣的真迹面前也软了,开始吹嘘起来。

  “你们看,这两只鹿栩栩如生,尤其是它们的鹿眼,更是灵动之极啊~”

  还是韩昌树有品味,懂的欣赏这幅画的奥妙之处。

  “世人传说,画圣以人物风景第一,没想到他的鸟兽画也是如此的精湛~”

  林立鹏啧啧称奇,两只手微微颤抖。

  “好艳丽的色彩,你们看,即使过去数百年,这颜色依旧不见~”

  罗建文指着鹿身上的斑纹道,棕色的颜料,在数百年之后依旧不减。

  “这可是画圣的真迹,色彩自然独到,在加上大家画技力透纸背,即使再过百年,风采依旧不减~”

  林立鹏解释起来,更是观摩起这画的起笔落笔,线条转换。

  恩?力透纸背?

  张玄心中一动,当即想起了一个电影,

  这个电影名叫《无双》,说的是造假币的事情,

  不过在一开始的剧情,解释了一些造假画的事情。

  其中便有古人作画力透纸背,而这作画的宣纸有三层,和复印的一模一样,一幅画可以变成三幅画。

  好一会,韩昌树才恋恋不舍的收起了目光,看着张玄道:

  “这可真是一副好画啊,只是以后无缘再见了~”

  “能用一幅画保得平安,也算是值得,若是我得秋闱中举,将来做官,一个小小黄久算得了什么?”

  梁后群倒是不太可惜,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科举才是读书人唯一的出路。

  “说的不错,只是时候不早,张玄还得休息,我等这就告辞了,过几日秋闱,我等再聚~”

  林立鹏拱手道,其余三人也告辞,张玄没有挽留,因为他还有事情要做。

  “嘿嘿,吴道子啊吴道子,让我来看看,你的宣纸是几层~”

  张玄拿刀割破画卷,用口水在纸边搓了搓,便见到四层宣纸。

  “哈哈哈,竟然有四层,那就是四副吴道子的真迹了!嘿嘿,黄久啊黄久,就算是送你一副也无所谓,不过,这个仇,我会记得的~”

  张玄大喜过望,急忙倒了一些开水放在盆中,以热气划开粘连的宣纸,小心翼翼的把四层宣纸给解开。

  这四层宣纸,一层上面都有一幅画,只需要重新装裱,便是四副吴道子的真迹了。

  “我找找,家里应该该有空的画裱的~”

  张玄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家里的空白画卷还是不少,

  把这些画作重新装裱起来,除了颜色淡了一点,完全看不出破绽。

  “玄儿,画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晚饭的时候,老娘突然问道:

  “这几日黄久传言,要是你在不送画,他就要动手了!”

  “放心吧,我明日就去送画,然后安心的参加秋闱,将来出人头地,狠狠的出一口恶气~”

  张玄扒拉着饭菜道,

  人是无法抵挡时代的洪流的,

  封建王朝改变命运,只有科举一途,有了这层皮,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那就好,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儿前途远大,可不能被耽误了~”

  老娘听到张玄主意已定,心中又喜又悲,给张玄夹了菜。

  第二日张玄便带着画出发前往县里。

  被人揍了,还得给人送礼才能保得周全。

  这个气,张玄可不想受第二次。

  只是一进县城,便见到一个娶亲队伍,吹锣打鼓的好不热闹。

  其中新郎官是个四十多岁的小老头,身形消瘦,猴腮牛眼,颇为奇特。

  “啧,新郎官,你说丑吧,但是眼睛还不错,你说俊吧,这个柺弧猴脸,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又丑又好看的家伙~”

  张玄挤在人群之中调侃起来,

  旁人听到了张玄的话,更是忍俊不禁道:

  “你这个书生,点评的还真是到位,不过你小声点,被听到了可了不得~”

  “了不得?不是我跟你吹,这县里的读书人,我可都认识,县太爷我也和他吃过饭,就没见过这号人~”

  张玄侃侃而谈,不把旁人的叮嘱放在心上。

  “你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名叫狗腿子~,狗腿子好惹,但是他的主人可惹不得~”

  “是啊,蔡太师家的管家,你惹得起吗?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县太爷也就七品,还是小声一点吧~”

  人群低声议论起来,张玄侧耳倾听,

  这蔡太师老家在仙游县,但实际上他家早已经搬到东京汴梁了,只留下一个管家看守家业。

  “多谢老哥指点,在下受教了~”

  恭恭敬敬的给人鞠了一躬,张玄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只是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黄久家,而是这个新郎官,蔡家的管家,李满。

  ‘嘿嘿,既然我的画保不住,那么自然要资源最大化~’

  ‘黄久啊黄久,你只是个小喽啰,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这个李满既然看着蔡京的基业,自然有门路联系蔡京~’

  ‘我要送礼,自然是要送给大佬,我就不信,这个李满不会阿谀奉承蔡京~’

  ‘有吴道子的真迹做敲门砖,我就要用他来驱驱虎吞狼~’

  “黄久啊,本来以为你是来者不善,但实际上对于这个世界,我才是来者~”

  张玄心中盘算起来,及至李满的大院前,他已经有了计划。

  “赵员外到,玉如意一只~”

  “刘掌柜到,苏秀两匹~”

  “李保长到,人参一只~”

  小厮在门口唱喏起来,今天老爷取妾,不少人都来道喜,可谓宾客盈门。

  正当他准备歇一歇的时候,一个读书人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听闻李老爷取妾,在下特意赶来,奉上轩墨一对,珊瑚一座~”

  张玄递上路上买的礼物。

  轩墨是好墨锭,珊瑚不大,但是颇为精致。

  “多谢多谢,只是不知阁下可有请帖?”

  小厮十分客气,但是面对陌生人的送礼,他还是按规矩办。

  “在下人在乡间,却是无有请帖,不过名帖倒是有~”

  张玄堆笑,递上名帖,那小厮翻开名帖一脸诧异道:

  “原来张公子,快快请进,小六,快带公子入席,我去禀告老爷~”

  “多谢多谢~”

  张玄拱手道谢,跟着小厮进去。

  那小厮唱喏道:

  “张公子到,轩墨一对,珊瑚一座~”

  进去之后,大院子里面布置的很简单,七个桌子挤满了客人。

  这些都是和李满相熟的人。

  只是,没有什么读书人在座。

  “哦?有个秀才过来送礼?”

  李满接到小厮汇报,也是脸色一喜,

  他虽然是蔡府的管家,但是身份不高,来往的不是什么掌柜就是什么保长,俗得很。

  毕竟蔡家的人都在东京汴梁,人家就是要巴结,也是巴结在汴梁的蔡府管家。

  “是啊,他还送了墨锭和珊瑚,现在已经入席了~”小厮报告道。

  “好,待我去见见他~”

  李满收拾了一下笑容,模仿了一下读书人的高傲。

  张玄正在和同桌的人寒暄,却见李满带人走了过来。

  他的样子和坐在马上的时候不一样,带着点桀骜和不驯。

  “蔡太师以诗书传家,在下久闻大名,只是无缘一见,今日见到李老爷风度翩翩,器宇轩昂,墨香在身,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张玄上来便是一顿马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年头,你夸人就得夸他像读书人,还得是英俊的读书人。

  “在下张玄,乃是今年秋闱的举子,见过李老爷,听闻老爷纳妾,在下不请自来,还请海涵~”

  张玄再次拱手施礼,那李满故作严肃的脸,再也绷不住了。

  “哈哈哈,哪里哪里,我自幼跟随太师读书,也算是认得几个字而已,张公子今日能来,已经是大大的给我面子~”

  李满开心不已,这么多年,终于有读书人给他送礼了,还是个也功名的人!

  他,李满,四十三岁,终于得到了读书人的认可!实现了阶层的跨越!

  “想不到李老爷不仅饱读诗书,更是胸襟广阔,蔡太师能得李老爷,简直是如虎添翼,如鱼得水啊~”

  张玄再次深深鞠躬,却是一不小心掉下了一副画卷。

  画卷没系好,微微打开了一些。

  这绝对是一不小心,绝对不是故意的。

  “想不到张公子如此好学,还随身携带一副画卷~”

  李满捡起画卷笑道,但是只是看了一眼,却是发现不对劲。

  因为上面的痕迹很古老,让李满不由自主的往下拉,

  却见上面的印章是吴道子,李满当即脸色一变。

  张玄接过画卷笑道:

  “这是我家传古画,,只是一直无人懂的欣赏,听闻蔡太师乃是书画名家,所以想请太师点评一番~”

  “恩?”

  李满一下子便明白了张玄的来意,又是一个想用传家宝换取前途的人。

  这样的人,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了。

  不是因为这样的人少,而是这样的人,不会再走他李满的门路。

  张玄很平静的盯着李满。

  从他的眼神之中,张玄知道,他懂自己。

  “这里不适合谈话,我们去书房~”

  李满笑道,旋即与张玄一起离开。

  书房里面,没有什么书,挂着的画,也是几个美女图。

  “自从老爷居家搬去京城,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书生上我门来了~”

  李满的眼神之中,有之前当狗腿的意气奋发的追忆。

  “那是李老爷你眼光高,看不上那些馋谄阿谀之辈而已!”

  “不然的话,李老爷你只要言语一声,这仙游县内,还不是只手遮天?”

  张玄依旧马屁不停,

  李满听得很舒服,不过他也是见过市面的人,看着张玄笑道:

  “你的来意我很清楚,吴道子的真迹,献给给太师自然再合适不过,只是,此去汴梁千里迢迢,实在是辛苦之极~”

  眼神很有意思,张玄自然知道李满眼神中的意味,

  自己送来的贺礼,可不够路费的,

  张玄用画攀上了太师,而李满经手一下,却是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李老爷,你是蔡府的老人,留在仙游打理太师祖产,向来身受太师重用~”

  张玄身体前倾,替李满分析起来:

  “这个各地收集花石纲,本来是太师亲近之人去做的,其他地方不敢说,在这仙游县,有谁比你更近太师呢?”

  “你说的不错~,我打小就跟随太师,至今已有三十多年了,对太师的喜好习惯,我可是清清楚楚~”

  李满的手轻轻敲打着膝盖,心里也是盘算起来。

  本来其他人在汴梁捞钱,把他放在老家,这已经有点不公平了。

  可凭什么收集花石纲的事情,交给了黄久那个小子?

  收集花石纲可是个好差事。

  名正言顺,俸的是皇上的旨意,有什么宝贝,直接上门搜查,稍微留点油水,那便是一辈子享用不尽的。

  黄久那个家伙,不过花钱举荐上来办事的,从来没有来李府拜过,

  前年李满还登门拜访,却是吃了一个软钉子。

  他想分一杯羹都不行!

  这黄久真是反了天了!

  “谁说不是啊,论贴心,论忠心,论能力,你哪一点比黄久差啊!”

  张玄拱火道:“依我看,你只是差了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李满来劲了。

  “一个让太师重新把你放进眼帘的机会,眼下这就有个机会~”

  张玄正色道。

  “你是说这一副画?”

  李满指着桌子上的画,一挑眉毛。

  “不错,吴道子的话,乃是稀世之宝,太师得之,必然大为高兴!”

  “若是你再暗自搜寻奇珍异宝,献给太师,便可让太师重新见识到你的能力~”

  张玄语气急促,不给李满思考的机会:

  “黄久搜刮花石纲,民间早有怨言,你书信一封,禀明太师,太师自然会撤掉黄久,让老爷你承接此事~”

  “会吗?搜刮花石纲,到处都有怨言啊~”

  李满不解道。

  “这里可是太师的家乡,一定要风调雨顺,百姓安宁,不然太师威严何在?太师仁德何存?”

  张玄笑道,

  这古人做官,其他地方不敢保证,但是自己的家乡里面,一定是要保持好名声的。

  不然告老还乡都没地方。

  “好~,果然是读过书的,张公子,就这么办~”

  李满大喜过望,激动的摸着手里的画卷。

  这就是他东山再起的资本。

  “多谢李老爷,他日在下功成名就,一定不忘老爷的恩情~”

  张玄长长一稽,给足了李满的面子。

  “哈哈哈,好~好啊~,不过不要叫老爷了,我们都是读书人,我比你大些,你就叫我大哥,我叫你张老弟,如何?”

  “大哥有邀,小弟岂敢不从~”

  张玄当即顺杆子往上爬。

  “好,张老弟,走,我们出去,今日哥哥我纳妾,我们出去喝个痛快~”

  李满意气风发,拉着张玄一起出去喝酒去了。

  ‘恩?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那么生分,怎么现在就把臂同游了?’

  同桌的王掌柜有点摸不着头脑。

  张玄喜滋滋的坐下喝酒,背靠李满,他就不怕黄久上门闹事。

  要是攀上了太师的门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我这是不是给人跪了当狗?’

  ‘这时候怎么有这种无聊的自尊?这只是利益互换而已,再说了,多少人想跪,还没这门路呢~’

  ‘我手里要是有了权利,有了枪,我也不想跪着要饭,别说权利,我连枪都没有~,当麻匪都没资格~’

  喝着酒,张玄的内心戏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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