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训练日复一日,又训练了一个月,春日的校场上士兵们列好队,只听天慧一声大喝“准备!”“啪”的一声响,众人站得笔直,天慧又喝道“开始!”
“杀。”一阵喊杀声中,长枪一起刺出,枪出如龙,场面壮观,“杀!”紧接着又是一阵怒吼,一片刀光扬起,使刀的士兵们整齐划一的斜劈下来,在寒风中颇有凛冽威势。
看着场中各人整齐划一的动作,那隐隐有上阵杀敌的气势,旁边的郭佳叹道“才不到三个月吧,就有这个样子,我们比府卫军也差不到那去了。”
天慧点点头,经过这几个月来的训练,现在预备营所有的人,每天早上全副武装负重跑十公里都不带气喘的,而战阵演练也是越来越熟练了,现在只缺上阵杀敌见血了。
这时校场外,管家福叔骑着马赶来找天慧,一问是段山回来了,天慧急忙吩咐郭佳几人继续训练,自己和福叔赶回家去。
来到家中,只见母亲眼中含泪,下手边坐着一中年男人,天慧急忙上前,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父亲的好友,亲兵队长段山,仔细一看后天慧大吃一惊,段山左臂齐肩而断,面容也比他记忆中苍老了许多。
似乎看出了天慧眼中的悲伤,段山开口道“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好只是左手,没什么事。”
天慧稳了稳心神,开口问到“段叔叔,我父亲和大哥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话还没有说完,段山就打断了他“四郎,你父亲和大哥都是英雄,老爷和大公子在我分别前都让我带了一句话给你。”
见天慧默默点头,段山接着说到“老爷让我和你说,别怪你大伯,你也是杨家人,而你大哥说,杨家男儿本就应该马革裹尸还,让你好好练武,以后别丢了杨家人的脸面。”
听到这些话,天慧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忍住泪水,他开口道“段叔,真的不能让我知道事情的经过吗?”
段山叹了口气,说道“这事传言不用当真,只是不想让你整天胡思乱想,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老爷和你大哥的死和你大伯无关,其它等你回京城后亲自问你大伯吧。”
见天慧点头,段山接着说道“另外有一样东西和一件事拜托你。”
天慧忙答应下来,段山从身后取出一柄长矛,介绍着“这是丈八蛇矛,当年赵石大将军赐给你祖爷爷的兵器,你爷爷传给了你父亲,你父亲让我交给你。”
天慧接过长矛,入手冰凉,只见长矛通体幽黑,应该是用镔铁点钢打造的,矛杆长一丈,矛尖长约八寸,刃开双锋,作游蛇形状,寒光四射,矛杆上刻有一个杨字,天慧轻松的抚摸着长矛,问道“段叔叔,这矛你知道是谁打造的吗?”
段山略有错愕,不解的说道“你不知道?当年赵石大将军用天外陨铁,一共打造了四把兵器,分别是方天画戟,双股剑,青龙偃月刀和这把丈八蛇矛。”
天慧当下释然,段山见状继续说道“我是杨家家将,原本是应该继续跟着你的,可我现在,”说到这里,段山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臂,有点忧伤才接着说到“我准备回家种田去了,我儿子从小就体弱多病,所以我把我外甥徐贵交给你了,他武艺还行,以后让他代替我了。”
天慧听完,开口劝道“段叔,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叔叔,你留下也可以帮我,我这里缺教官。”
段山摇摇头,说道“我已经有点累了,现在只想每天晒晒太阳,喝喝酒,过清闲的日子,你也不用担心我,我这些年还是有些积蓄的,徐贵以后就麻烦你了。”
见段山这么坚决,天慧也不再强求,送走段山后,母亲开口叫住天慧“四郎,你跟我来。”说完就带着他往书房走去。
天慧忙跟上,来到书房里父亲和大哥的灵牌前,母亲低声吩咐道“四郎,你跪下,给你父亲和你大哥磕个头,上柱香。”
天慧忙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母亲点点头,接着说道“你父亲让你段叔带话回来,娘虽然不想你再上阵杀敌,可你是杨家子孙,现在把杨家枪谱交给你,你以后上阵记得保护好自己。”
天慧见母亲眼眶微红,忙答应下来安慰着“娘,你放心,我以后上战场会小心的。”母亲点点头,从暗柜里取出了一张羊皮纸交给了天慧,拿到羊皮纸后,天慧就急忙打开瞧去,只见纸上写着杨家枪法。
开头一篇为主览,上面写着练枪之前先选枪,大枪七尺为将其眉为棍,大枪一丈零八寸为佳,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杨家枪法总结为六合枪,分内三合外三合,内三合为:心气胆,外三合为:手脚眼,眼与心合,气与力合,步与招合,从而人枪何一。
枪法总诀:一扎眉团,二向心,三扎脐肚,四撩阴,五扎磕膝,六点脚,七扎肩井左右分,扎者为枪,涮者为棒,前把为枪,后把为舵,共为六个字,崩,拨,压,盖,挑,扎,而后面则画着许多个小人,记录着七招枪法,天慧熟记后忙到园子里练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徐贵便来到了校场报到,天慧用伯乐之眼观察了一下,武力值七十,智力智六十,果然段叔介绍的人还是非常靠谱的,经过一个短暂的测试,徐贵的体能也非常出彩,他也被任命为都卫。
一周后左汉卫都督刘安也批准了,天慧申请的预备营各军官的任命,并送来了二百匹战马,这下可把他乐坏了,终于可以组建斥候骑兵队了,这下预备营可谓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时间过得飞快,从天慧开始练兵起,一晃已经过了整整一年了,在这段时间里,预备营训练的令行禁止,队列战阵也丝毫不乱,已经有强军模样了。
而天慧除了每日勤练体能和杨家枪外,也收到了一个人才,此人姓甘名羽,徐贵的同乡人,他力大无穷,为人勇猛刚强,嫉恶如仇,年少时好游侠,曾聚合乡里一伙轻薄少年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到处惹是生非,当地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羽到了,时人以“锦帆贼”呼之,后被当时右秦卫都督秦霜看中,去了右秦卫任职,履历战功,可后来秦老都督过世,他看不惯新任都督,索性辞官回家。
而徐贵是他年少至交,两家人也是世交,所以在徐贵的引见下,天慧礼贤下士,用酒量和武艺折服了他,甘羽武力九十六,智力六十,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猛将。
现在预备营可是人才济济,除了副统领郭佳兼行军司马外,典恶来为亲兵队队长,三个营都卫,分别是冉双,谢玄和徐贵,斥候队队长甘羽,现在就等上战场见血了。
而这天突然家里下人来找天慧,告诉他有一个人求见,问他姓名只说是故人来访,天慧满脸疑惑,还在猜到底是谁找他,等到家里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阔别已久的武满,二人见面后哈哈大笑,相互嘘寒问暖后,天慧才问道“武兄弟,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武满喝了口茶,才回答道“四郎兄,云南一别,已经过了一年多了,这次过来一是看看你,二是有军令传达。”
听到此话,天慧就要起身领命,武满忙阻止道“四郎,不必如此,我只是提前告诉你,让你早做准备。”
天慧连连道谢,就听武满开始讲道“这次朝廷收到密探回报,南洋大皇子蒙多上次重伤后,就一直没有好,这次他得了感冒,久病未愈,不久前病死了,南洋王蒙阿格大怒,准备亲征来报仇,所以这次左右汉卫,南卫军和益州,荆州郡兵都要参战,不久调令就会下发,四郎兄你要抓紧时间操练兵士了。”
天慧听到很快会有大战,不禁喜上眉梢,没见过血的军队,永远不是精锐,这次正好,当下笑着邀请道“不知武兄有没有兴趣,随我去看看士兵们的操练。”
武满看到天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当下也有些好奇,也想看看天慧到底有多少本事,就答应下来,二人也不耽搁,起身往校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