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超走后,赵仲武叫来岗子。
赵仲武吩咐岗子,去找师爷写一张抓捕告示,然后带着告示去抓人。
岗子一听要去抓人,兴奋极了。
“公子,要抓谁啊?”
“你还记得客栈老板的老娘吗?”
“记得,不会是要抓她吧。”
“你小子还挺聪明,就是抓她。”
“啊?公子,你没搞错吧,难道是老太太杀得人,不可能吧。”
“我跟你说是她杀得了吗,让你去抓人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明白了,得令嘞,您就等消息吧。”
“你慢着,抓人是抓人,老太太身子骨弱,你备辆上好的马车去,接来,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岗子也领命而去,带了三五个衙役和师爷写的告示出发了。
岗子走后,赵仲武又叫来师爷,让师爷拟了一份告示,告示内容如下:
“今龙山城南二十里铺万里客栈发生命案,死者二人,现官府为缉拿凶手,特出此文告,有知晓死者身份的,速来提刑司衙门报案,查证属实者,赏龙银一百两”
赵仲武在告示上按了大印,吩咐柱子带人张贴到大南门城门口,并吩咐衙役守着告示。
一切事情吩咐妥当,赵仲武便回到内堂休息。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岗子回来了。
大马长车的把老太太拉回来了,考虑到老太太的身体,并未上枷。后边跟着客栈老板,现在正哭的满脸鼻涕眼泪。
岗子回来给赵仲武复命。
“公子,人是带回来了,不过你这肯定是抓错人了,客栈老板也来了,说是要去府尹大人那里告你。”
“行了,你下去吧,把老板叫来。”
岗子出去,不一会儿万里客栈的老板进了内堂,一进内堂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提刑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何冤之有?”赵仲武看着喊冤的老板不禁想笑,不过还是故作淡定。
“大人,我这老娘,连路都走不了,去茅厕都得我搀扶着,两只手颤颤巍巍的,别说让她拿刀杀人,就是拿刀切菜,那也是万万不能的,她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嘛。”
“老板,你且起来,我又没说老太太是凶手,你看我不是备了车马,相当于是把老太太请来的嘛。”赵仲武笑着对客栈老板说到。
老板听了这话,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位提刑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人,那您把老娘弄到这里来,是何意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问老太太几句话,一会儿就送她回去。”
“真的?大人,你可别吓唬小人啊。”
“我会骗你吗。”赵仲武故意用严肃威严的语气说了这句话。
老板不敢再搭腔,缓缓退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衙役搀着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走进内堂,赵仲武吩咐搬把椅子让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眼睛吧嗒吧嗒的眨了几下,不知道今天这是为什么把她折腾来折腾去的,感觉身上这些老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更让老太太疑惑的是她眼前这个年轻人。
只见这个年轻人,一副中等身材,白面庞,脸上没有胡子,一副平眉,眼睛倒是挺大,透着一股子机灵,耳正鼻方,倒像个正经人的长相,嘴唇不薄不厚,红润润的,头上头发束在一起,戴了一顶黑色的纱帽。老太太鼻子虽然不灵了,还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知道是屋里的熏香,还是这个年轻人身上的香袋。管它是什么呢,老太太只想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继续回去晒太阳。
“老人家。”
老太太听见这个年轻人喊自己,不过她不愿意搭理他,因为他喊的太大声了。老太太心里想,我是老了,我是耳朵不太好使了,可我也没聋成那样,你喊那么大声干嘛。
“老人家,您今年高寿啊?”
老太太听见这个年轻人又在喊她,或者说是冲她吼,不过这次老太太还算比较高兴,因为她觉得这个年轻人用的“高寿”这个词不错,这才是尊重老人该有的样子嘛。
“老太婆今年七十八了。”
老太太边说还边用手比划了个八的造型,不过老太太一想到自己已经七十八了,又有点不太开心,一想到自己离归天就不远了,居然要哭出来了。
赵仲武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觉得她耳朵确实是听不见了,不过脑子还没糊涂,还记得自己的岁数。
就在老太太等着这个年轻人再跟她说点什么的时候,刚才搀扶她进来的两个当差的,又进来把她搀了出去。出了门外,她看到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正在外边不知道什么原因哭成了一团。
“你哭什么,我饿了,给我做饭去。”
老太太说着一巴掌拍在了她那个客栈老板儿子身上。
“娘,我给你做饭。”
就这样,衙役们又护送着老太太和客栈老板回了万里客栈,等到衙役们回来复命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天擦黑的时候,柱子也回来了,还有两个看着告示的衙役。不过一天过去,一个揭榜的都没有。
赵仲武写了封信,让岗子回宫送给无名先生,并且告诉岗子,今天晚上不回宫了,就在衙门住下了。
吃过晚饭,赵仲武点了灯在内堂看书,柱子在外院练功。
柱子这个人虽然憨,却不傻,虽然个大,练起武来却也灵活。这套风棍的套路这时候柱子已经练熟了,至于他能打出多少变化来,就看他的悟性了。
另一方面,太子带着队伍离开龙山城已经十几天了,前天刚刚过了风陵渡口,如今已经进入大楚界内,离涿鹿城已经只剩下十几天的路程了。此时,太子也已在落脚的客栈休息,抬头看时,明月高悬,想到自己的四弟一人孤身在涿鹿,不禁有些感伤。对于霸王要求各个诸侯送质子到涿鹿的做法,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他握紧了拳头,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拳头握得更紧了。
龙山城内,赵仲武看着天上的月亮,想到明天还有事要办,让柱子收了铁棍,准备歇息。
一场大戏,才刚刚要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