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超把人抓回来之后,赵仲武先安排他去吃饭休息,说是下午审抓到的这两个人。
然后又吩咐衙役,把抓到的两个人分别关在两个单人牢房里。
办这些事的期间,岗子也从宫里回来了,顺便带来了无名先生的回信。
赵仲武打开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小心。赵仲武给无名先生写信,信里说了整个案子的案情,最后提出了自己的一个猜想,而无名先生的这一句“小心”,说的应该就是他的猜想。
至于这个猜想和事实有多大的差距,就要看审问这两个抓到的人结果如何了。
关于怎么审问这两个人,赵仲武思考了好久,之所以把两个人分开关押,也是为了防止他们串供。可是即使他们不串供,要是两个人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赵仲武也确实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可是贸然把这两个人全杀了,或者他们自杀,那么案子的线索就全断了,这显然不是赵仲武想看到的结果。
赵仲武把这件事说了,问岗子有什么看法,岗子立马说出了他的看法。其实赵仲武不该问岗子的,以岗子的水平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岗子说审犯人还不容易,上重刑啊。
一猜他就会这么说。
好在赵仲武身边还有龙超,他又问龙超的意思,龙超却也没什么好办法,对付这种人不用刑似乎是不行,可用了刑又怕适得其反,毕竟都是江湖上的亡命徒,如果随便动动刑就松口招供了,怕不是早就死了好几回了。
赵仲武差人把柱子找回来,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还是没人来揭榜,也就是说,两具尸体居然无人认领。光是这一件事就很让赵仲武怀疑了,而这种怀疑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这件案子有很深的内幕。
下午,提刑司大牢内。
“岗子,其实你说的对,是该用刑,用大刑。”
“公子,你早该这样嘛。”
“不过,只能给一个用刑,你挑挑吧,看给哪个上刑。”
“公子,这还挑什么啊,依我看,两个一块用刑吧。”
“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听公子爷的,听公子爷的。”
最后用点豆子的方法决定给个子高的那个用刑,赵仲武吩咐岗子,刑具随便他挑,要求只有一个,必须让他疼的大叫,叫声越大越好。
这种要求,岗子觉得,太好达到了。
岗子在这边的牢房里指挥衙役们给犯人上刑,另一边,赵仲武带着龙超进了另一间牢房。
犯人被反绑着手坐在铺着稻草的地上,赵仲武示意给他解开绳子。
“说说吧,叫什么名字?”龙超问地下坐着的这个人。
那个人看了龙超一眼,一言不发。
“不说话?也行。”龙超看了看赵仲武。
就在眼前这个人一言不发的时候,从另外一个牢房里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龙教头,你说那边用的什么刑具啊,叫的这么惨。”赵仲武用调侃的语气问龙超。
“应该是夹棍吧。”
“是夹棍吗?夹棍有这种力度吗?”
“大人这么一说,好像的确不是夹棍,可能是烙铁,我刚才看见他们烧火了。”
“应该不是烙铁,是烙铁的话,现在应该闻到烧焦的味道了。”
“对,确实不是烙铁,这谁用的刑啊,够狠的,属下也听不出来了。”
赵仲武和龙超两人在这里一唱一和,可是地上那位还是无动于衷,甚至有点不屑一顾,还时不时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挺厉害啊,告诉你,下一个就是你,实在是我们刑具不够用了,要是但凡有两套刑具,你就可以和他一起受刑了。”赵仲武继续调侃到。
过了一会儿,另外一边牢房里的惨叫声渐渐平息了,又过了一会儿,岗子进了这边的牢房,贴在赵仲武耳朵上低声耳语了几句。
“看你是条汉子,不过那边那位可不够意思啊,你嘴这么严实,他的嘴可没你这么紧啊。”赵仲武看了看地上的人,又接着说。
“他已经全招了,你也说说吧。”
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看样子是打算死硬到底了。
赵仲武又看了看他,脸上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紧接着无奈表情的是突然的严肃,然后厉声说到。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的同伙已经招了,你们杀得是盐税使。”
说完这句话,再看地上那个人,脸上呈现出一个复杂的表情,他有点惊愕,继而又变得愤怒,他扯着嗓子怒吼。
“你个孬货,这么几下你就受不了了,全你娘的招了,你个死毬货。”
不等他后续的污言秽语骂出口,赵仲武打断了这个愤怒的人。
“你说吧,谁派你们干的?”
地下那位还没有发泄够心中的怒气,但是他也看明白了眼前的状况,死硬是没用了,当团队里出现叛徒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们是徐世忠的手下,在那个客栈等了他们好几天了,本来万无一失的,实是不该回去找那个老太太问话,那个老太太分明就是半个聋子。”
“你的确是不该回去。”龙超说。
徐世忠,这个名字倒好像在哪听过,可赵仲武一时想不起来。
“为什么要杀他们?”赵仲武继续问。
“该死的不是他们,他们只是倒霉,该死的是李天临。”
李天临,这个名字倒好像很熟悉,赵仲武心想:这内幕真的有点深了,钓到一条大鱼。
不过赵仲武又想到了无名先生给他的信,小心,小心,小心。
难道无名先生早就猜到了什么?
自己又究竟该小心什么?
赵仲武感觉陷入了一个很大的局,从这个局中走出来,可能会赢一大笔,若是迷失在局中,恐怕会输的很惨。
以下的每一步,都要十分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