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早已经熟睡了的莫小童,被迷药迷倒了的莫小童,起床了……
暗房孤灯,夜半鼾鸣,小童梦游……
鬼故事一样的情节,凶残的贼子,无知的孩童,诡异的世界……
蹑手蹑脚的莫小童,爬过睡死了的莫少聪的身体,无声的下了床。
光脚的莫小童,幽灵一般的来到了贼人的面前,站着一动不动。
书上说,习武之人,哪怕是在睡梦之中,也是异常警觉的。
任何微小的动静,都可能随时惊醒这梦中之武者。
受惊的武者,只要随手一挥,莫小童的命就没有了。
莫小童只不过是一个书童,尽管莫老爷夫妇也很爱他,但也是没有用的,弄死一个书童,如同天上落下了一粒微尘,无声无息的,波澜不惊。
书童只是一个陪绑者,顺手牵来,只是为了让莫家小少爷安静一点。
杀死一个书童,与踩死一只蚂蚁无异。
只要贼人一醒,莫小童的死期就到了,贼人是不会让一个可以威胁自己的生命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活着的。
贼人双手交叉环胸的这个举动,难为死了莫小童。
莫小童在等,等一个机会……
贼人可不是一个人,外面还有多少个人你是不知道的。
时间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一个不觉意,时间就过得很快。
但是,对于一个生命随时发生危险的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的紧张时刻,在生死关头的时候,那是一个响指的时间都等于一个世纪。
一动也不动,调节呼吸到最轻微,等待……等待……等待……
手麻了,脚也麻了,全身都麻了,但是莫小童没有放弃,仍然在等待……
好在贼人实在是累了,而且又用药迷晕了两个孩子,而且外面又有人放哨,放心得很,所以警觉就放低了。
终于,贼人用右手擦了擦鼻子,然后手就斜放在了身上,两手不再交差,袖口就露了出来。
莫小童等待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
莫小童慢慢的双手互相压了几压手指,使麻痹的双手活活血。
然后就伸手轻入贼人的袖口,轻轻的拿出那迷人的手帕。
再然后,莫小童就把药迹才干的手帕轻轻放到自己的裤裆中,轻轻的用力让自己的几滴童子尿落在手帕之中……
再然后,莫小童将湿手帕无限地接近贼人的鼻子,接近……接近……再接近……
没多久,贼人的呼吸畅顺了许多,鼾声也柔和了许多……许多……许多……
莫小童将手帕放在了贼人的鼻子上,慢慢的,贼人终于舒服地又用手摸了一下鼻子。
看见贼人要摸鼻子,吓得莫小童连忙伸手拿开了贼人鼻子上的手帕……
好险,在贼人的手将要碰到鼻子的时候,手快的莫小童刚好把手帕轻轻的拿开。
莫小童轻轻的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此时的贼人并未完全麻倒,如果被贼人的手触碰到手帕,极有可能会醒来。
吁完气后,莫小童再次把手帕放到贼人的鼻子上。
这回,贼人安静了许多,呼吸也平和了许多。
莫小童伸手入贼人的怀中,拿出药瓶,往贼人鼻子上的手帕滴上了几滴药水。
这回贼人彻底老实了,乖乖的睡觉了。
莫小童再一次深深长呼了一口大气!
莫小童来到房里唯一一张放着油灯的案桌前,将药瓶放在边缘,又将油灯也移了一下位置,然后解下腰带,取出鬼谷庄庄主高天送给他的玉佩,放在案桌边上,将腰带放在中间……
所有的动作,都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发出半点声音,外面还有其他贼人,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小命休矣!
莫小童去到贼人的身边,小心拔出他放在墙边的佩剑,回到案桌前……
以剑为刀,莫小童轻切一小段腰带,用了很长时间,才切断……
然后又切一大段……
卷小段为笔,展大段为笺……
此时的小孩,像一个老匠人,正在完成第一件好的作品。
莫小童右手拿剑,左手拿药瓶,又去到贼人的身边。
莫小童把剑和药瓶放到地下,解开贼人的衣服,贼人露出了腹部。
莫小童拿起药瓶,再拿起贼人鼻子上的手帕,倒了几滴药水到手帕上,用手帕轻擦贼人的腹部。
然后用剑,轻轻的,划开了,腹部,一道长长的,浅口,血洫了出来……
放下剑,回桌前,拿起布笔,来回沾血,在布笺上写文章。
几个回合,又几个回合,终于写好了。
案台上的孤灯,猛烈的跳动,油将尽……
如鬼如魅,如生如死,孤灯正在跳着即将毁灭的舞蹈……
把玉佩放在血的文章之上。
把布笔藏在腰带中,把腰带绑回腰间,还好,腰带原本就长,莫小童的小腰本来就短……
剑还原,贼人衣服还原,药瓶、手帕还原,检查现场……
一切似乎顺顺利利……
莫小童蹑手蹑脚地回床。
刚一躺下,莫小童大吃一惊……
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于是又起床……
蹑手蹑脚走到门前,轻轻的把门闩拉开,把门打开一条缝。
当莫小童再次回到床上时,孤灯灭了。
莫小童累的吓的再次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