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逐渐热烈起来,石达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起来,就在柳云紧张的不得了,不知所措之时,石达突然眼珠子一瞪,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很厉害,脸憋得通红,柳云吓了一跳,以为是石达被自己震得旧伤发作,忙给他拍打后背。
“不行了...被唾沫呛着了,无法呼吸了...啊!”石达当场昏厥过去。
柳云:“......”
好吧,他还是那个衰比,大好机会就在眼前,愣是这么呛晕了过去。
八千人马原地扎营,第二日,柳云下令,离开雁北,返回隶州。
魏天悬得知柳云归来,且带来了北山州诸将,意味着自此北山、雁北正式回归,萌文公即位以来,国家迅速安定,四方皆平雁北回归,虽然无魏智那般神武,但也算是坐稳了江山,魏天悬心喜,大封北山诸将,任命石达为隐城太守,卫将军;封天雷、罗渊中郎将之职,乐信本是栎阳守,前投降柳云,今日重归,功过相抵,不再加封。其余岩军各将皆有封赏,算是正是从叛军行列脱身,成为国家承认的编制。
魏天悬想了想,在满朝文武惊讶的目光中,下诏道:“柳云以力破天,挽救我大萌社稷于危难中,虽身为女子,也巾帼不让须眉,特此加封柳云左将军,隐城候,北境都督,总督北境兵马。”
朝堂哗然,君上这波加封是群臣没想到的,柳云的功劳受此加封本无不可,只是她是女子,纵观各国,还未有女子领如此高位,纵使她是神将。
魏天悬笑眯眯的问柳云:“卿觉得如何,可满意?”
柳云摸着下巴,琢磨着这官也不大啊,还不如自己自封的大,不过大萌也算诸国认可的国家,受了这官职也算是把身份洗白了,算是有了好出身。
“嗯,还不错,果然是想当官,杀人造反受招安,古人诚不欺我。”
魏天悬:“......”这他娘哪个古人说的,非得灭他九族不行。
“行了,官也封了,还有事没,没事我走了。”柳云和魏智同一辈分,说话也不跟魏天悬客气。
此时,堂下一臣出列,道:“臣司天监解康有本奏。臣近来夜观天象,见红鸾星动,绕紫薇而行,摇光闪耀,又见红鸾星远遁,紫薇星黯淡无光。”
魏天悬问:“哦?这是何意。”
解康一本正经的说:“紫薇象征君上,红鸾正应在左将军身上,天意君上当与左将军结百年之好,琴瑟调和,此乃大萌之福,若逆天意而行,则大萌社稷危矣。”
武将行列听了没啥反应,想想柳云作为一名女子,若嫁给君上,早晚必成国母,儿孙必是下带君主继承人,是个好出路。文臣们则想的深远一些,为大萌社稷论,必须要把柳云牢牢和王室绑在一起,万一柳云日后嫁与他人,心生异心,那大萌就乱了,如此一来,进宫当妃子是最好的结果。
又有几名御史大夫站出来,说:“臣等复议,左将军可为国母,望君上下诏。”
柳云:“......”
柳云一脸懵逼,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石达、天雷等人已经气得浑身发颤,不过他们都没说话,静静地站在那看着柳云,待她发话。
“这...哎呀,这个寡人怎能做得了主,还得听左将军的意思。哎呀,寡人虽然四十多岁了,但也算正值壮年,身子骨还康健,模样也算俊朗...咳咳。”魏天悬竟扭捏起来,他看向柳云,目光满是希冀。
此时,整个朝会大殿上的集中点全部汇集在柳云的身上,柳云啥话没说猛地回身,撒腿跑了出去。
去收拾魏智这老家伙,刻不容缓。
见柳云不说话,噔噔跑了,石达等将怒视解康一番,将他和那几名御史的模样牢牢记住,转身跟着离开,丝毫没在乎魏天悬。
“这...太不像话了,这成何体统,君上亲封大将,竟然对君上这般不尊,君上请下诏治他之罪。”礼部侍郎王语出列,义正言辞。
魏天悬说:“无妨,他们新降之将,不识礼数情有可原,礼部派人去教导他们礼仪便是,不可治罪。”
“君上宽容大量,我等敬佩!”
魏天悬含笑,心里却有些不大舒服。
柳云出了王宫,在城内漫无目的闲逛,没有去找魏智,而是一直在让自己冷静,她觉得最近自己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近一听到诸如此类的话语,或者和很帅气英武的男子待在一起,总是心跳加快,面带娇红,口干舌燥。自己怎么也控制不住,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春天过去了,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拍拍俏脸,觉得还是滚烫不已,不行,这样不行,得转移一下注意力,要不去青楼等地转转?前世的时候就一直幻想,要是自己穿越了,可得去青楼这种充满了男人梦想的地方去转转,嗯,只是单纯的转转。
有一条小河贯穿隶都东南角,当地人称之为白鸟河,上面满是披红挂彩的舫船,里面莺莺燕燕,琴瑟声不绝于耳,大白天都这般热闹,到了晚上可想而知。岸边不远就有人口买卖市场,里面多是贫苦人家的儿女,为一口饱肚卖身至此,还有不少是人牙子坑蒙拐骗绑到这儿的,哭哭啼啼的委实可怜。
柳云走进,看到市场里的情况,人被锁链拴住,或站立或跪坐在台上,任由台下买主指指点点,品评论道,柳云叹息一声,他那些哥们弟兄穿越过来这么多年,早已位高权重,却从没想着运用后世的知识去改变什么,就这么一直放任这个世界自然发展,明明这并不合理。
不过稍后又释然了,也许是没有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吧,那些张口闭口一顿大改,还能成功的,毕竟只存在于小说中,能顾好自己已然不易,自己当时不也是这样吗,对这个世界人的生死漠不关心,所以才能那样无所忌惮的战阵杀人。
“咦,柳云?”
有人把柳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柳云应声回望,是魏凌云,三十多岁的魏凌云一身青色水墨长衫,面带微笑,手持折扇,端的是一表人才,并且如今放下重担的他,再不复初见时的沉重,轻松朗逸,举手投足间尽显阳光的味道。
“哦,是你啊,好啊,大白日明目张胆来白鸟河寻欢,我可逮着你了。”柳云开玩笑道。
魏凌云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近来在家中读书,甚是闷人,寻思来此买一二小童,伴我读书罢了。在这遇到你,也是缘分,怎么,你也来买人?”
柳云摇摇头,说:“不是,我在城里闲逛,不经意间便到了此处。见里面被卖者凄惨,心有所触。”
“没想到堂堂左将军,隐城候心肠这般柔软,既然你我相遇了,不知可否赏脸陪小生一同进去逛几圈?”
“哈哈,反正我也无事,就随你转转。”
魏凌云与柳云并排前行,当真是俊男俏女,引来无数人的目光,还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眼神在柳云身上撇来撇去,柳云仗着自己神力傍身,不去理会。
二人经过一处卖台,上面有几名消瘦男丁,头顶插着标,写着家丁。魏凌云指着他们道:“其实没必要为他们这种人感触,你看,大好男儿,上可以投军报国,下可以靠自己双手吃饭,他们却选择卖身寄希望被大户人家买进去,做那富家之奴。这种没脊梁骨的人,又有什么值得可惜。”
柳云愕然!
二人又经过一处卖台,上面十几位女孩,哭哭啼啼的,眼色透露着惊恐,魏凌云又道:“看,这些人也是,她们本可以养桑纺织,自给自足,为何沦落至此,无他,慵懒尔。”
柳云赶紧打住他,没好气的说:“可得了吧,本以为你去过那么多国家能又不一样的见识,这说了些什么话,他们这些人若有的选择,怎么会...”
柳云看到魏凌云嘴角露出的笑意,楞了一下,随即明白他在逗自己,气的给他一拳,没用神力,怕锤死人!小拳头打在魏凌云胸口,酥麻酥麻的。
“哈哈,玩笑罢了,莫怪莫怪。”突然他的面色严肃起来,对柳云说:“可是,你若改变不了这世间的本质,那就只能相信这些玩笑话,不是吗?”
改变?算了吧,本姑娘...老子吃得好穿得暖,有啥好改的,柳云切的一声,说:“要改也是你们去操心,我才不去操心。”
“小心有一日你也会被拴起来在这里叫卖哟,到时候本少爷可是要第一个来买,嘿嘿。”魏凌云坏笑道。
“滚犊子。正经点!”柳云白他一眼。
魏凌云道:“不是,说真的,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天下之大,除了秦国,我走遍了各国,未曾见过有姿色如你一半者,你这脸蛋,就是一切祸国殃民的源头。”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柳云立马忍不住了。
她脸色一苦,道:“你以为我想啊,明明一个大老爷们,在网吧上着网唠着嗑,突然就死了,死了就死了,还给一次穿越的机会,还长得这么好看,是个人都想睡老子,老子容易吗。”
越说越伤心,眼泪差点要掉出来。
魏凌云:“......”他表示自己没听懂,但这股悲伤确是货真价实,
柳云哭唧唧的看着他,道:“真的吗。”
魏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