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问:“帝格未满?不就成不了终极吗?”
“不不不,终极所对应的,是整个世界的权限完整度以及与之相对应的神力啊,拥有洞察与明观的你,实际上已经掌握了这个世界全部的权限了,换句话说,说你是世界的神明,都不为过。权限催动之下,所谓的神力不过一个念头就能凝聚而成,根本不需要长年累月的逐渐积累。”
这就与柳云所知的相违背了,这下子柳云确定了,昔日的人皇就是她的大学舍友,李涵。李涵的皇之日记里记载,神力需要她慢慢的积累。
男子瞬间就知道了柳云的疑惑,他俩本就是一个人,心念相通。
“那需要帝格圆满,可是我们已经等不了了,因为我们留下的念,已经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大帝位格圆满,就可以突破生灵个体的信息承载上限,终极者的神力上限,取决于载体的体量。
就好比一只水桶,里面只有半桶水,那么不需要多久,一年或者两年,水桶中的水自然就满了,可是大帝位格不满,水桶就好比被拦腰截断,想要储存住水,无异于天书夜谈。
异皇位格的圆满,就在于我们留下的这道念,只要这道念汇入你的身体,你的异皇位格自然就圆满了。
所以大帝位格不满的你,只能走一条我们所不愿走的路,那就是以半桶水的体量,加之整个世界生灵的体量,牺牲所有人,助你一人成就真正的终极,世界的最高权限,唯一者,也是...孤者。
如此,黑雾可败!之外再无法干预之内的所有。”
柳云一拍桌子,愤愤道:“喂,也就是说我要打败那劳神子黑雾,就必须要将整个世界的生灵作为我的养分,就像那个男人吸取生命力精华那样?早知如此那狗日的李涵为啥不搞的简单一点,直接像你这样留下一道念,直接等时机成熟来个一波万事,非得分那么多份,搞得我收集起来那么麻烦。”
柳云一席话直击要害,男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来,道:“那是因为,人族这边,出了些变故,这个我不能说,说了也没有益处。”
柳云怒道:“管你是不是曾经的我,我也不管这啥那啥的,就算我真有那么牛逼,你觉得我会听你的,为了我自己的强大,牺牲我的兄弟朋友吗?”
“当然不会,我就是你,自然知道自己的顾虑,所以亘古之时,我便做好了安排,想必,现如今,我们的朋友们,都死的差不多了吧。”
男子伸手一挥,苍穹之上,猛地浮现出无数的画面。
看得柳云目呲预裂,恨不得当场就将这自称昔日自我的男子斩杀当场。
但见画面之中,先是浮现出郭起的身影。
郭起狮意逸散,真意加持之下的锋锐神技,一骑绝尘,势头之盛就连身为真王的苟尊也挡不住他的步伐,艰难的招架着郭起的进攻,脚步不停的向后退却。
就连苟尊自己也惊讶的不行,区区神将郭起,锋锐神技加持之下,竟连真王也不能挡其面前。
可是苟尊惊讶归惊讶,一点不见得慌乱,因为他早就有所准备。
“不错,我承认你很强,正面相抗我根本拿不下你,可是...嘿嘿嘿,你也见到了,媚狐族胡艳艳的神王技,可是魅惑人心,你好好想想林秋是怎么败得。”
“难道......”
“不错,胡艳艳魅惑了所有的军士,军士反戈导致林秋措手不及,兵败身死,那你不好好想想,白日里你可曾在媚狐族中见到人族奴隶将士的身影?
并且我可听说,那些被故意放回去的人,有相当一部分,被你安置在了左右啊。”
郭起惊怒交加,大吼道:“畜生果然狡诈!”
苟尊嘿嘿笑道:“彼此彼此,我素来听闻萌国柱国大将军郭起,非常心爱自己的妻子,难道你就不担心你妻子的安危吗?现在赶回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救回自己的妻子呢。”
郭起惊骇不已,一往无前的念头消散,心中念叨着背后的爱妻,锋锐真意锐减,苟尊趁郭起心乱,一击强击直接洞穿了郭起的胸膛。
画面再转,就见厉枫命陨身死,倒在刘浮萍的怀中,王高震撼于厉枫的战死,倏忽之间被异族神王偷袭,重伤垂死。
唰的一声画面收回,男子淡淡的说:“看到了吗,我们这一世的好友,兄弟,已经全都陨落了呢。你还有什么可以眷念的呢?”
柳云眉眼含泪,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想要动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对男子出手,因为男子就是她,二者本就是一人,终极之力不会对自身出手。
“你告诉我,为什么啊,既然要让我成为孤者,不让我有这些的经历,自诞生以来就直接可以了啊,为什么要让我结识这么多的兄弟朋友,还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我的面前啊,玩弄自己的情感,真的就那么有趣吗?”
柳云捶打着桌子,轰隆作响,双眸赤红,心如搅割,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怒嚎。
情感共鸣之下,男子的心同样也难受至极,他强忍着情绪,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说道:“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知道,只要战胜了黑雾,拯救了世界,成就真实,那么这些由我们创造的人和物,都将会再次出现。
你看啊,多么真挚的情感啊,我们怎么可以说这些都是假的呢,即便只是nbr /c,那也是有着自己的情感,都是活生生的生灵啊,我们的世界,必须成为真实,方能摆脱众生的苦难啊。”
“正如同你所处的现实世界,那就是我们创造出来的啊,否则昔日厉枫凭什么靠着电磁信号,就能与另一个世界的刘浮萍通话,你就真的认为这只是奇迹吗?
哪有感动上苍降下奇迹,那是因为他们二人,本就在同一个世界啊。
虽然他们死掉了,但只要获得最后的胜利,一切都有机会从头再来啊。”
柳云呜呜痛哭着,接受不了这个惨痛的现实,呜咽道:“不一样的,那不一样啊,你既是我,应该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