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徐庶二人才进城不久,就碰到了这些赵家人清场,略一打听,这才发现他们的目标正是张佑。
二人不动声色,躲进了一家酒楼,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幕。
而吕公也趁着那名主事人愣神的功夫,一击绝杀了他。
“走,去吕府。”张佑当即回神过来,自己遇袭,想必曹操那边也有了动作,如今,最重要的是保证后方不失火。
毕竟,真正的威胁不仅仅只有城外的一个曹操。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几人,也没有废话,径直往吕家赶去。
在攻城一事上,曹操并未使用什么计谋,反而选择了堂堂正正的正面战斗。
无数士兵在距下邳城一里外的地方集合,无数准备攻城的大小将军真正鼓舞着军队的士气。
攻城一方,尤其是攻城的先头部队,无异于在拿自己的身体给队友铺路,其惨烈程度,相信不用过多的赘述。
此时,要鼓舞士气,要手下的士兵浴血,除了平时的训练之外,就需要一些更加直接的东西了。
一名独眼将军放声喊道:“诸位袍泽们听着,曹公说了,凡是第一个登上城头的,赏万金,凡能取下吕布首级的,封地千亩,凡此战英勇献身的,无论功勋,你们的家人,曹家养活。”
相对于帐外的嘈杂,此时的曹操显得异常平静,一壶浓茶,稳坐在帅帐内,对着同样身处帐中的郭嘉说道:“奉孝,此次你认为胜败如何?”
每逢大事要静心,这是一个领袖最需要具备的特性,在这一点上,曹操就做的很好。
此次的战争,二人已经推算过多次了,郭嘉回答起来也是胸有成竹:“此战,重不在攻城,关键还是要看里面怎么样。”
诚如郭嘉所说,饶是自己与吕布存在十倍的兵力差距,对方依靠高大坚实的城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攻下来的事情。
单凭攻城,即使最后能够拿下下邳,其中损失,也是曹操所不乐意见到的,毕竟此战仅仅是为了安顿后方,为后面真正的战争做准备。
曹操点头,他也明白其中道理,他要做的,就是吸引吕布所有的注意力,把他牢牢的钉在城墙上,剩下的,就交给城中世家的力量。
抄了吕布的后路,饶是他再凶猛,想必也只能乖乖投降。
曹操叹了一声:“可惜那糜家不肯为我所用啊。”
此前他早已派人接触过糜家,只是糜家家主糜竺死活不肯相助。
恰在此时,那名独眼将军翻开营帐走了进来,听到了曹操的话,他不屑的回道:“连主公开出的条件那糜家都不为所动,料想一个吕布也说他不动。况且即便是他的妹夫遇难,他不是也只是干看着,一个没卵子的货罢了,主公不必忧心。他不动算他聪明,若是敢动,我夏侯淳的大刀,可不是好惹的。”
这个独眼就是夏侯淳,他曾被吕布俘虏,一心想要找回场子,此次战争属他最是积极。因此,他也是此战的主将。
夏侯淳的话虽然有些糙,总体的道理还是没错的。
曹操微微点头,开口道:“元让的队伍可是集合完毕?”
夏侯淳面色一正:“是,已经集合完毕,等候主公差遣。”
“如此,进攻!”
“是。”
随着曹操一声令下,战争的号角终于是吹响了。
其实古时候的战争,尤其是攻城战,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过多赘述的地方。
它并不依赖与个人武力,更多凭借的是士卒不畏生死的攻坚。
无非也就是一方死命的要进城,无所不用其极,另一方死守着不让进。
在拉锯战中,抛掉无数尸体。
这个时候,命是不值钱的,没有科技支撑的攻城战,充斥着野蛮,流淌着无数的鲜血。
不曾经历过的人,也永远想象不到,真正的血流成河,是何等壮烈的一幅场景。
张佑没有亲临,只是即便是身处城中,他依旧隐隐可以听见城墙上的喊杀声,他脸色铁青,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将面对进入汉末以来,第一次严峻的考验。
吕府也打起来了。
等到张佑五人临近,吕府也是杀声一片。
吕布走时留下了一百士兵,加上张佑府上的四十几个亲军,吕府中,也有一百多名战力,只是终归是不敌世家的八百来人。
情况也不容乐观。
好在吕府毕竟是前州牧府,也是有一定的防御工事,只要守住了大门,对方一时也奈何不得。
见此,张佑心中稍安。
“吕公。”张佑开口叫道。
“在。”
“看到那个穿盔甲的那个人了么?”张佑指了指混战在人群中的宋宪。
此时,人群中的宋宪并无心战斗,血战至今,他的武器上甚至没有染血,而敌方的打手也有默契的绕开了他。
他正在有意无意的向着陈宫靠近。
“看见了。”
“杀了他。”
快刀斩乱麻,既然心中确信了他是叛徒,还不如趁机让他死于乱军之中,也好过时刻提防。
吕公心中糊涂了,这人明明是自己一方的,为什么开口就要杀他,不过他也没有二话,既然主人的主公要杀,那就杀了。
吕玲绮曾经有言,吕公的箭,在无心的情况下,即便是她也难以躲开,张佑有理由相信,区区一个入微境的宋宪,绝难逃命。
“嗡~~”
吕公终究是没有让他失望,一箭正中宋宪的眉心。
至死,这个莽夫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死。
吕布军刹时乱了起来,宋宪的死,还是对士气产生了一定影响的。
好在陈宫尚在,好在吕玲绮尚在浴血,让他们的骚乱变的可控。
“上。”做完这一切的张佑也毫不犹豫,吩咐了一句,就跳进了战圈。
这四十几名亲军见到张佑,仿佛是有了主心骨,战力瞬间上升了一个档次。
混乱中的吕玲绮彼时还有些心不在焉,看到张佑的进场,也是心神一震。
“他没事就好。”
心下稍安,手中的长枪更加凌厉了几分,一时之间,竟然无一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