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谪仙
李夜看着这人有些诧异,又见他三下五除二就将肉塞进嘴里,然后喝完了一壶酒。
虽然看起来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依然掏出了怀里的银两放在桌子上,拿着刀鞘似乎准备离开。
“我看兄弟你不像是一般人,来,一起喝一壶?”李夜随手倒了一杯酒,而后掷出酒杯,飞向那男子。
男子平稳的接住了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尚有要事在身,不宜多喝。”
说着,男子离开了酒肆。
“有猫腻?”
“这天下有猫腻的人多了去了,咱们不可能什么都管。”李夜淡淡的喝了一杯酒说到,“刚才那人可不简单,应该是个会使力的。我刚才用了七分的力在酒杯上,他接住即使没有将酒杯震碎,也应该洒了酒水,但是他却巧妙的卸了力……不简单。”
“那为何还放他走?”
“萍水相逢罢了,走,咱们去会一会店家。”李夜将酒杯放了下,带着马顺就朝着柜台走去。
那小厮看着李夜走过来,眼中有些诧异。
“公子,可是招待有不妥?”
“不,十分周全。”
“那所来何事?”
“结账。”说着,李夜掏出了一大锭金子,放在了柜台上,“我要见你们主事的。”
一大锭金子砸在柜台上的声音并没有多大,但是在这个小酒肆里面却仿佛一声炸雷。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锭金子,就连台上说书的都不意外,停下了话语愣愣的看向李夜。
小厮盯着金子好久而后反应了过来,顿时注意到了四周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竟然不敢去拿。
“大人,这太多了,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酒好,该赏,而且,这锭金子,就当是我见你们掌柜的的见面礼。”
“这礼太大,我们收不起,要不您收回金子,我们带您去见掌柜的,可好?”
“可。”
李夜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那些人的目光,只是盯着小厮。
而那些食客一直盯着李夜远去的身影,眼里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你倒是继续说啊!”
这时,人群里面有人不满说书的停嘴,忍不住嚷嚷道。
“奥,奥……咱们刚才说到哪来着?对,说到了北凉王殿下为筹兵马豪掷千金……”
……
“公子,你如此行事,倒是苦了我等。”小厮愁眉苦脸的说到,“你家大业大,不担心那些人的惦记,可是我们酒肆倒因此要受无妄之灾。”
“能取出‘谪仙酒居’这样名字的掌柜的,而且在这民风彪悍的北凉能够屹立不倒,也定不是一般人……”
“我家老爷,为人乐善好施,有过往的百姓和杂役,我家老爷都不吝惜酒水,别人有困难也都乐意帮扶,所以在周围百姓这里也算是混得开,谈不上屹立不倒……”
李夜只是笑笑,而一边的小厮则面色有些严肃了。
“一会公子你可要当心些,这枹罕城里面不乏亡命之徒,如果他们真的豁出命也要钱财,你不妨给予他们,也少些祸端。”
“知道了。”
几人走过酒居,来到了一处别院,明明只是一个较为普通的建筑,却有一丝雅观别致的感觉,仿佛与北凉这阴风怒号的天格格不入。
“小方,给客人上茶。”
内屋传来一道声音,那小厮闻声就招呼着两人坐下,然后去准备茶水。
许久之后,一个老者缓缓走了出来,他也如同酒馆小厮一般带着头巾蒙着脸。
“这枹罕如此流行蒙面示人?”
“非也,实乃风沙大,容易迷人眼。”老者缓缓在李夜对面落座,而小厮将茶水奉上后就伫立在一边站着。
“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乡野村夫,何谈高姓大名?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
“李夜,一般别人愿意称呼我为北凉王。”言罢,李夜直勾勾的盯着,“那么,先生你呢?”
老者无奈的笑了笑,“北凉王既然已经识得了老朽的身份,又何故再问呢?咱们不过几年前萍水相逢见过一面,没想到大王竟然如此好记性。”
“倒也不至于,就这谪仙二字,都不是一般人能起、敢起的。更何况,你身后这位小兄弟似乎也并不甘心一直当个小民。”
那小厮闻言面色有些羞红,抿了抿嘴。
李夜笑了笑,“先生你也算是誉满天下了,在这囫囵之地也有数年了。一身才学岂能荒废,不若投身伟大的振兴北凉事业上?夷灭外族,振兴大周,将大周龙旗插在世界的每个角落!”
老者摇了摇头,“我年纪大了,年轻人有些想法很正常,毕竟小方跟着我身边耳濡目染许久,也读了不少书,自然不敢落寞。只是我这身份敏感,如果加入你,只怕给大王惹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针对你的可能就不止那几个皇子了。”
“哈哈哈,先生你离开京城太久,还是不太清楚情况啊。如果没有我父皇的允许,我能来到北凉?”李夜嗤笑道,“我知道,先生对于党锢耿耿于怀,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倒不如加入我的事业,发展北凉,然后反攻内陆!”
“大王你这话有反义啊,如果我回京城告知陛下,只怕你纵是有通天之力,也无济于事。”
“先生说笑了,我敢说这话,就是十分确定你会加入我的。”李夜目光闪烁,直勾勾的盯着老者。
这话的意思就十分明显了,徐光华要是不加入李夜,大概率离不开北凉。
一边的小厮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想要移动脚步,却发现马顺目光警惕的看着他。
“既如此,老朽徐光华,犬子徐方,我们愿为一刀笔吏,希望大王收留。”
李夜扶起了两人,“二位能加入我北凉,那可是让本王如虎添翼,至于什么刀笔吏那就太屈才了,三公九卿的位置可都空着呢……马顺,你带着他们回北凉,安置一间大宅子,不要亏待了他们。”
“大王何故如此着急?”徐光华苦笑,“我们收拾些细软,这酒馆也好多年了,多少有些不舍。”
“没办法,求贤心切,至于这酒馆,我花钱盘下了就算是。带些要紧的东西,其他能花钱买到的,就别拿着了。”
李夜淡笑道:“我可是十分期待先生到我手下出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