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永远都是谁能笑到最后,谁能笑的最好。
无论纪纲和侯显斗,或者说朱高枳和朱高洵斗,还是张澜和姚广孝斗,到了最后或许总有一个受益者,不管这个受益者是显性、还是隐性的所在。
张澜深知这个道理!
并且,他很清楚自己要怎么做才好,因着他的出现就是个吧嗝(漏洞),他不珍惜这个机缘的话,貌似都对不起自己。
时间过得飞快,初一、十五,转眼就二月二了,再有一个月张澜来到永乐朝就一年了,虽然已经立春,但是春暖花开还需要时日,这春寒的冷可不次于寒冬腊月。
饶是如此,顶着春风吹得红扑扑的小脸,张澜用自己的倔强在走着小步伐,他终于可以在院子里活动了。
对张澜来说,只要自己会走路,那就离成功更进一步。
再过些时日,春暖花开了以后,很多事情就会顺其自然的发生,一切都会向着自己的既定目标前进,自己更应该努力加油才成。
金陵,汉王府。
汉王朱高洵只着便袍,皱着眉头的神情有些狰狞,盯着院中的一支腊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来大哥朱高枳成为了太子,他就从心里不服气,照目前看来,现在作为侄儿的朱瞻基,深受父皇朱棣的喜爱,还为他请了礼科给事中戴纶和编修林长懋作为老师,悉心教导自己的孙子。
朱高洵判断,一旦朱棣心血来潮,将自己的侄子封为皇太孙的话,那他名正言顺的成为下一任皇帝,想都不要想。
这辈子,自己或许可以做一个逍遥王爷,但是朱高洵自认志向高远,他想学自己得父亲,可以抢一个皇位回来。
现在刚刚过完新年,是否再去塞外安邦定国,还是快速建立自己的力量,朱高洵在犹豫之中。
他隐约感到了风向的不同,尤其是前段时间大哥被封为太子,原本支持自己、捧臭脚的投机者,“呼啦啦”…转瞬间少了一半,这让他焉能不恼怒起来。
“这帮杂碎,见风使舵的狗贼,气死爷爷我了!”朱高洵越想越气,伸出了握的青筋裸露的手,直接一掌拍向了面前的腊梅。
经历过冬日洗礼的腊梅,虽然没有了冷艳的花朵,但是几片枝叶还是傲立在春寒之中,现在被朱高洵的劲风所震,几片树叶脱离了枝条,在空中翻舞。
它们或许没有想到……自己的离开,不是风的呼唤、也不是母体的不眷恋,貌似这些都扯不上关系,因为它们熬过了最严寒的冬,也抵不过这人为的摧残。
看着光秃秃的树枝,朱高洵大嘴一咧,突然笑了起来,他发现了一个启示,对他来说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别把他逼急了,如果真的逼急了,或许就走到了最后一步,那就是“鱼死网破、斩草除根。”
朱高洵拳掌相击,他决定了“先下手为强”,或许这样,离他的谋划或者说成功,才能更近一步。
“王爷!”朱高洵身后一排黑衣卫出现,露着鹰隼一般的目光,跪成一排。
“去吧!”朱高洵头也没回,直接摆摆手。
“是。”每个黑衣卫,都从怀里掏出一个骷髅面具,直接带到了脸上,然后,一个个消失在了原地。
朱高洵抬起头,俊朗的面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那里有一颗闪亮的流星,快速的划过天际,一闪而逝。
无论如何,朱高洵确实有着乃父之风,有着朱棣年轻的面容,这或许就是朱棣特别喜欢朱高洵的原因,自己的二儿子,确实像极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这都不是朱高洵释放欲望的原因,朱高枳是太子也成了铁板钉钉的事情,就连朱瞻基也会是皇太孙。
朱高洵为了争霸皇权,已经开始了他的行动……
因为不加以阻止的话,他就会一无所有,当个逍遥王爷这件美事,在他人眼里或许求之不得,这绝对不是朱高洵所想,因为他太想赢了。
“二爷的人已经出发了,五十人分成两队,一路走水路、一路走陆路。”一个锦袍文士模样的人,轻摇着纸扇,文绉绉的说道。
“不可掉以轻心,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成功不是那么简单的!”赵王朱高燧看着锦袍文士,眼镜一眨不眨道。
“王爷,汝昌受教了。”锦袍文士反应了过来,急忙行礼道。
这次朱高燧和王汝昌悄悄离开封地,并没有第一时间来拜会二哥朱高洵,而是在金陵西郊的别院住了下来,说句不好听的,他是在“隔岸观火”。
因为朱高洵的动作太“明显”了,或许大多数人看不出什么,但是朱高燧太清楚了,甚至关键时刻还会推波助澜、火上浇油。
目前看来,太子与汉王之争,如果双方两败俱伤的话,最终的受益者是谁,已经非常的明显了,这不仅仅是渔翁得利的事情,都成了螳螂捕蝉了。
之前的话没有说错,有的人表现的过于明显,而有的人则躲在幕后,看似和他没有丝毫的瓜葛,但他却是最大的受益者。
京城,张府。
透过窗棱,张澜摇了摇脑袋,想驱散脑海中的想法,他是知道这段历史的……
在太子和汉王之间,作为赵王的朱高燧开始确实和汉王走的很近,以至于让朱高枳很有压力,但是最后时刻,朱高燧釜底抽薪。
他是一个非常懂得取舍的人,和二哥朱高洵不同,朱高燧很会审时度势,一个不对劲,他会即可改变立场。
他没有朱高洵那么“执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傻子吗!?
“这段时间,帮我盯着汉王和赵王。
对了,得力的人手你安排好了吗?”张澜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轻轻地问道。
“放心吧!我的妹妹嫣然不仅轻功好,还善于伪装和跟踪。”龙羽靠在门框上,拍了拍脸颊。
作为张澜的头号护卫,张澜已经不和汪小花和张老实他们一起,自己已经开始单睡。
这个情况,如果放在别人家肯定奇葩,放在张府再自然不过,因为张澜很清晰的告诉爹娘,自己长大了,终究要学会独立和坚强。
因为张澜不是温室的花,而是一棵草,一棵倔强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