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这些事情发生的同时,锦衣卫和番子对抗的情况,传播到了京城内的各个角落。
与此同时,庄敬正在赶往纪府的路上。
番子们手持利刃,将一队锦衣卫悉数击杀,这还了得,必须第一时间给纪纲禀报才成。
之前锦衣卫和番子们争斗不断,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只不过是拳脚相加、棍棒相向,现在可好出了人命,这还了得!
同时,在张澜的命令下,龙羽已然开始。
就算是“借力打力”也好、“借花献佛”也罢,即使是“借刀杀人”也不为过,这就是张澜的反击,干脆而果断。
这样做有三个缘由:
第一就是为了报仇,这个不用细说,张澜对谢缙的死一直“耿耿于怀”,虽然谢缙死了快一年了,但是张澜不能释怀。
第二也是让太子亲眼看到,张澜是皇太孙朱瞻基的伴读,旗帜鲜明成为了“太子党”,这也算是“投名状”了。
第三就是让朱棣、让纪纲、让朱高洵和朱高燧看一看,“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对他们已经不仅仅是震慑那么简单,不动真格的还真不行!
除此之外,张澜心中有气,他一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制,如果不解决这种压力,后果貌似很严重,已经到了张澜不可控之地步。
“我们的人被番子杀了,你们还在这坐着干什么,给俺杀……杀回来!”纪纲怒不可遏,他现在简直就是愤怒到了极点。
“锦鸡…”
“番狗……”
街角上,一队锦衣卫和一队番子相遇,双方抽出兵刃,即可厮杀在了一起。
巡城的兵马司校尉招呼手下躲在了一旁,他想了想,还是让一个跑得快的兵丁去通知白敬亭,作为兵马司指挥使,锦衣卫和番子在大街上公然械斗,这个情况实属恶劣。
虽然现在是戌时,街上并没有百姓,但是双方如此情形,看得出来……完全点燃了战火,不管谁打输打赢,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白敬亭也难逃其咎。
“他奶奶的,简直是欺人太甚,速速调动缉捕司,给我全部拿下。”白敬亭推开了身旁的小妾,他刚睡就被管家叫醒,着实属恼。
在另一座宅院休息的白琻,听到自己的爹爹要去处置突发情况,他非常的激动,穿戴好之后,带着两个跟班从后院院墙翻了出去。
这货现在跟着张波混,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肯定不是玩这么急简单。
京城的“太白酒楼”,官场上的人们都清楚,这里的后台老板是汉王朱高洵,另外……还有那间“同福客栈”,它的实际掌控人是赵王朱高燧。
虽然他们都不在京城,但是绝不会做一个眼瞎耳聋之人,该有的情报点还是不可或缺。
龙羽看着“太白酒楼”白底红字的幌子,在夜风中随风摇摆,眼神一冷,挥了挥手。
十几个身着夜行衣的手下,只露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向酒楼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古晓婉出现在了“同福客栈”对面巷子,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一队手下穿着同样的夜行衣,蒙着脸、冲进了客栈之中。
“干他丫的!”
“杀他娘的……”
可能是双方宿怨已久,刚见面就开始动刀动枪,没有一点儿含糊,上官都让放手一搏了,锦衣卫和番子铁定死磕。
“哒哒哒哒……”
深夜跑马,在整个京城只有燕地骑兵可以城内驰骋。
只要燕地骑兵一动,就说明皇帝已经不能坐视不理,京城两大机构竟然敢公开械斗,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说小了,是双方的上官不作为,是自己约束不住手下,才出现的这种情况。
说大了,就是双方已经跋扈到了一定地步,已经不把律法和皇上放到眼里。
“是燕地骑兵,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匆匆赶来的白敬亭,他的心中松了口气,一块儿大石头落了地,皇帝陛下终于出手了。
“你等活腻了不成。”铁质面具下,带队的骑兵统领语气有些闷,但是铁甲凛冽之下、生出一股寒意。
“这……”
锦衣卫和番子一愣,挥舞着的刀枪硬生生停住,锦衣卫总旗和番子头目看着对方,又看向了骑在马上的骑兵统领,一时间不知所措。
“太奶奶的,欺负到俺头上来了,还愣着干什么,给俺干他娘的……”
街头,一匹高头大白马,纪纲赤衤果着上身,披着一个红色披风,头发随意挽着一个发髻,指着发愣的一群锦衣卫,怒不可遏。
“猴崽子们,为什么停手,给我上!”
街尾,一顶四人轿子走了过来,侯显的声音出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特别尖锐,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杀!”
“上……”
看到自己的主子来了,锦衣卫抖擞精神,番子们也振奋了起来,呐喊着冲向了对方。
“大胆,你们想造反!”
摘下面具的雷恒暴喝一声。
雷恒早就知道锦衣卫和番子们的所作所为,现在纪纲和侯显出现,不仅不阻止手下,还有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
“区区一个骑兵副使,胆子不小,敢跟俺叫唤。”
纪纲从马上跳了下来,一步三晃走向了雷恒,而他的眼睛,则是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侯显。
“猴崽子,你是不是活腻了!”
侯显也走上前来,盯着纪纲,而这些话是说给雷恒听得。
“呵呵……”雷恒冷笑了一声。
他并没有搭理他俩,一夹马腹,大黑马“哒哒哒哒”动了起来,让距离五尺的纪纲心中一颤。
雷恒向前走到了一队骑兵面前,大声道:“众将士听令,夜晚京城有任何人持械争斗,无论是谁……全部就地击杀!”
“是。”一百名骑兵越阵而出,直接分成了两队,分别包围了锦衣卫和番子。
铁甲面具下的骑兵,手中的七尺长枪高高举起,露出一双冰冷的眼镜,这绝不像是开玩笑,只要双方有任何异动,绝对杀无赦!
“你……”侯显有些气结,但是燕赵骑兵归皇帝直接调动,自己想找茬都难。
“哼,走着瞧!”纪纲冷冷的说出几个字,转身走向了白马,牵马的小厮急忙趴跪在地上,纪纲踩在他的脊背上,直接上马。
“没事了,没事了。”在暗处“看戏”的白敬亭吐了口浊气,看来……还是皇帝陛下的威力了得,可谓是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