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相比醉仙居的局面而言,德胜楼的人气似乎更旺一些。
毕竟……这里主打的是中低消费,对于普通民众、百姓走卒来说,卯足了劲下顿馆子、吃点特色美食,咬咬牙还是能够做到的。
醉仙居主要是富人聚集,谈谈商机、聊聊新政、说说风月,银子就流入了各自的荷包,然后一杯美酒、一口佳肴,岂不快哉!
总的来说,他们两家从消费观念和定位上略有不同,双方的食客各有千秋,不过……汪俊和王成美的关系在那里放着,一般人在德胜楼也不敢太过乱来,这也是朝中有人的最坚挺例子。
根据史载:永乐三年,州判王成美督筑新官陂,灌田两千亩、浚水道三十里,被朱棣褒义大功,风光一时无两。
因为这件事,王成美的官运亨通,总得来说就是:当官要为民做主,百姓更拥护!
这汪王两家可是世交,虽然一家从政、一家经商,丝毫不影响双方的友谊。
王成美喜好美食,有意无意透露出一点儿朝廷的信息,汪俊人精一般,已然是消息灵通、反应极快!
这次,在金陵甄选美食之际,汪俊倾尽全力如此这般,就是想为以后的生意在打基础,看得出来,汪俊的头脑一直都在线,以前就不错,今后会更好。
这一次,汪俊的如意算盘又打在了二外甥张澜的头上,从小……他就觉得张澜与众不同,多了一种同龄孩子难得的气质,或许说是成熟也不为过!
既然此子不凡,那就让他更加独特一些未尝不可,作为亲舅舅的汪俊,已经为张澜谋划起将来……
当然了,张澜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乖乖仔,他有自己的主张和想法,最为与众不同的是,他有别人没有的某种“力量支撑”,需要的时候,这种力量会让张澜变得无所畏惧、无往不利!
“用花椒的香麻去掉鱼肉的腥味,再加上其他辅助菜肴,在散发本身味道的同时,还能将鱼肉的味道提升,蔡师傅确实厉害!”
张澜看了半天,蔡喜已经连做了三道鱼肉菜品,接下来就是他拿手的水煮鱼,无独有偶,狗椒是做这道菜的关键。
“这小子,像是来偷学手艺的!”
二楼窗口,古达忠看着对面人群中的张澜。
只见张澜眼睛不眨地盯着蔡师傅,看的是那么投入、相对认真、如此仔细,和他身旁那些看热闹的人,状态截然不同。
就连古达忠都看出了张澜的独特,不仅仅是那身白色长衫,最主要是张澜的那种气质,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就是汪俊的外甥,张记调料铺的二子张澜。”谢文彬站在古达忠身旁,轻轻地说道。
“哦,德胜楼的人,怪不得!”古达忠表现出了不屑。
就在德胜楼做菜的现场,他安排了己方最少三人偷艺,在关注着福伯的“一举一动”,所谓兵不厌诈,也不过如此。
“德胜楼赵师傅在烤鸭肉串,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烤的滋滋冒油,走,去看看……”
随着人们口耳相传,“哗啦啦”的一群人离开了醉仙居,涌向了隔壁街的德胜楼,让醉仙居原本就单薄的“观众”,骤然间少了一半。
“怎么回事?”古达忠看着忽然离去的人群,着急的问道。
“像是去德胜楼了。”一旁的赵文彬心中一惊,暗道不妙。
看来,德胜楼今日的人气,绝对压得醉仙居死死地,他最担心的事情出现了。
蔡师傅那里,还在认真的片着鱼,配着调料,没想到…待他一抬头,对面的“粉丝”少了一大片,并且人数还在陆续的“减少”。
蔡喜不是现代人,如果是的话,绝对会来两句,“你们这群黑粉,连路人粉都不如,这老铁也忒扎心了!”
“福伯应该是在烤鸭肉串了,这次以后,我之前的谋划应该成功一半。”张澜感觉差不多了,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在盘算着时日,那个日子应该不远了。
张澜心里清楚,为何醉仙居的饭菜价格高,可能和那一百两一斤的胡椒有关,这个时代的调料来之不易,不过…张澜有自己的法子。
张澜发现经常给他家供货的行商里,有一个西域人,这个西域胡商有一个特殊爱好,对独特的美食特别着迷。
张澜发现了西域胡商的缺点,瞬间就知道自己该如何“掌控”与他,对方的缺点正是张澜的优势,你喜欢吃,我就给你做!
考虑到西域胡商穆斯林的身份,张澜尊重对方的风俗,就从素菜和现代特色的零食入手,随即一举将其拿下,并且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想看有别人没有的诸多香料,辣椒面、孜然粉、胡椒秣,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张澜拿不到的东西。
并且,不仅不花一分钱,就连那个一两一包的“蹦米花普拉斯”里面的奶脂,还是西域行商阿布都自愿奉献。
张澜已经和这个过了而立之年的阿布都,双方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这也是张澜的底气所在。
张澜告诉阿布都,他有机会一定会跟随阿布都……走一走这丝绸之路,品一品塞外文明,尝一尝葡萄美酒,吃一吃烤肉瓜果,会一会西域美人(最后一个就算了吧!)
阿布都自然高兴,以至于每次来,阿布都必须在张家后院住上两日,和张澜“鬼鬼祟祟”,不知在干什么!
要不是张波和龙羽、王铁柱等人都参与其中的话,张老实和汪小花两口子,一度还以为西域来的这个行商要诱拐张澜呢!
“今天,你们已经输了!”
张澜再次抬起头,和谢文彬对视了一眼,同时,他看到了三楼包厢中的那个俊俏佳人。
虽然谢芳语刚刚开始发育,张澜知道几年后,金陵南城又会有一个美人出现,哪怕和他没有关系,这个小美人也会变成大美人。
谢芳语朱唇轻启,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张澜清楚,他看懂了对方的意思,还是谢芳语之前那句:“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