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带着大黑,悄悄扒在了一处礁石后面,看着前面一队海盗离开,他们应该是在巡逻,看来骷髅岛确实加强了防范。
本来骷髅岛就是易守难攻,也没有这么强度的巡逻情况,只不过是矮头陀被杀、红姑落水失踪、还损失了几百兄弟,老大黑熊暴怒之下,让独眼龙加强了防范。
这些海盗大多数比较懒散,应该不是出海战斗的那种悍匪,所以巡逻起来就是装装样子,张澜拍了拍大黑幻化的光头大汉,尾随着巡逻队伍,向前面慢慢地摸了过去。
天气寒不寒冷先不说,主要是海风太大,吹得海盗们叫苦不迭,这样的天气,窝在暗堡中闷两口烧酒睡一觉美滋滋。
实在不行的话,其他几个人凑在一起,掷骰子、赢点酒钱,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命令不可违,这次海战连死带伤损失了四百多兄弟,作为老大的黑熊自然震怒,差点劈了独眼龙,被老五虐情拦下后让其加强防范,一些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不知道怎么地,张澜总感觉哪里不对,有一丝丝一伙的地方,这种感觉让他必须要整清楚,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
又躲过一队巡逻的海盗,张澜和大黑出现在了第二座小岛的边缘地带,他眯着眼睛看向远方,那座核心的岛屿终于出现了!
张澜盯着远处的岛屿,心里有一种疑惑,他总觉得哪里还没有理顺,鉴于目前的情况,总觉得骷髅岛这个地方,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联络使大人,这是我的内岛,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进不来,你就放心吧!”
黑熊给对面黑衣之人倒了一碗酒,对方可能是酒量不济,只端起了旁边的小酒盅,小口抿了起来。
黑熊乜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将酒碗“咚”一下放在酒桌,随后用手抹了抹他的莲蓬胡子,感觉非常舒爽。
“我这次奉大王的命令,助你狙杀朱瞻基,没想到你的人那么不中用,要不是我们不能暴露身份,早就自己动手了!”
黑衣人有些微怒,拿起酒盅抿了一口,这酒有点辣,比他们那里的酒度数高了很多。
“联络使大人,这个……你确实不能怪我们,之前接到的命令是全部杀掉,你来了以后临时改变了命令,变杀为抓。”
黑熊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瞪了两个大熊眼,本来老三失踪、老四被杀他就他有一肚子的火气,没曾想对面的高丽人倒打一耙,黑熊焉能不生气。
“本使这次来,是奉了我家大王之令,如果顺利的话,你可以记上一大功。”
指挥使的声音故意压低,让黑熊来了兴趣,向他凑了过去。
“朴联络使,什么大功,你这么神经叨叨的……”黑熊被称作朴指挥使的黑衣人话所吸引,对他来说除了发财以外,立功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厅房外面,虐情皱着眉头,里面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已经听不清楚了。
“这边走……”张澜看着前面的岔路,看着前面的两条路,果断选择了左侧这条。
大黑幻化的光头大汉,观察了一下附近的环境,紧紧跟在了张澜后面。
“你是…张千户吧!”一块礁石后面,虐情跳了出来。
“哦,你是在这里等我。”张澜看了看左右,发现只有对方一人,看来……对方不是来阻挡自己的。
“嗬嗬……”
大黑幻化的光头大汉刚要上前,只听得虐情继续说道:“勿动手,我是自己人。”
“哦,自己人,何以见得!”张澜阻止了大黑,冷冷的地看着虐情,他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姑且听听他要说什么。
“我本姓马,名清。
是三宝叔爷的侄孙,奉他之命潜伏在这里,一直调查一件重要的事情,在这里已经七年之久。”虐情记起了之前的事情,有些惆怅的说道。
“三宝,你是…我想起来了,原来你一直在这里,这么说…你猜到我要来了!”张澜看着虐情,应该是马清,笃定的说道。
“我猜到有人来,但是没有想到是大名鼎鼎的张千户,如果是您来的话,我想事情会事半功倍。”马清已经表明了身份,就不需要在遮掩什么。
“千户大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马清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好,前面带路。”张澜点点头,对于马清的事情,郑和确实通过胡濙提示过张澜,没想到…今日,确实见到了本人。
“你说什么!?”张澜“嚯”的站立起来,他一直以为这是个高丽国的传说,没想到高丽国处心积虑,一直在寻找所谓的“证据”。
“起初我也不信,不过这个高丽联络使一直出现,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次应该是第四次前来,所以…他们的想法绝不简单。”
马清给张澜倒了一杯茶,慢慢地说道。
张澜在转生以前,在所处的时代确实听说过一些“有意思”的传言,据说到现在为止还有很多高丽专家一直坚信:明永乐帝朱棣是朱元璋的高丽王妃群生,也就是说…朱棣是明高混血来着!
高丽国一直认为朱棣的生母碽妃是高丽人,张澜对这段历史只有模糊的记忆,要知道朱棣一直是认马皇后为母,并且以嫡四子为尊。
如果说,朱棣的生母不是马皇后的话,前有朱棣抢侄子朱允炆皇位已经不仁,再抛弃生母不认那就是不义、如此不仁不义之人,何能当好一国之君。
此时,表面称为永乐朝为上朝之国,其实一直贼心不死,只因为东瀛倭国对他们虎视眈眈,如果不傍一条大腿肯定有灭国之危,反之一旦他们没有任何危险的时候,会龇牙咧嘴反咬一口,这或许就是高丽国的传统!
张澜看着马清思索着他说的话,如果骷髅岛的金主是狡猾的高丽人,那么和二王可以脱了干系,自己的目标必须转移。
其实,在这里张澜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卖国求荣,因为皇权掌控而使出其他手段的话,貌似还可以理解那么一点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