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浩所在的酒楼如果不是客人喝酒太晚,结业时时不会超过戌时的,而现在距离戌时也就一刻钟的时间,钱浩已经在扫地了,虽然说还没法跑动,但是简单的走走路,扫扫地,干些力所能及的事,钱浩还是可以的。
“钱大哥!我来看你了。”听到这熟悉的喊声,钱浩连身子都不用转过去就知道,肯定是伍德来了。
“你小子,学校关门前才出来,处分消了?”
钱浩继续扫着自己的地,一边干活一边和伍德聊着。“没呢,那个狗屁校长亲自来训诫我了,我靠,暴发户乡巴佬罢了,他要不是姓法拉第尼,我都想揍他了。”钱浩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别暴脾气,在卢奥,你还是对法拉第尼伯爵克制一点比较好,毕竟他是这里城主之一。”“如果不是两百多年钱家到这,有他法拉第尼的今天?”钱浩竟被伍德这句话噎的一时无语,也不能说伍德说错了,也不能说伍德说对了。
东方人首次来到西方正是历法更替的那一年,也就是二百八十年前,那时候的卢奥只是一个小村子,现在的中心城区科麦区就是当时卢奥唯一一个区,不过卢奥人非常幸运,时任远海事督钱源也是墨朝成立后钱家第二代家主,奉墨太祖之命探索远海,正好就停靠在了卢奥,钱都督也是非常友善,将卢奥定做第一个定居点,哪怕此后两百多年有各种变故,卢奥一直是西方世界墨人最多的城市,而墨朝人带来的海量财富更是卢奥能崛起的关键。可以说,卢奥就是一座东西共同建造的城市,它是东西方的混血,一座繁荣之城。而法拉第尼家族,正是依靠第一个跟东方人打交道的身份获得了第一份生意,以此从一个小渔村的渔民世家一跃成为大陆上数一数二的贵族。
而伍德所在克劳斯家族,哪怕在德伯格帝国还没有设立议会之前,就是帝国境内的知名贵族了,自然看不起法拉第尼这种暴发户,更何况法拉第尼家族根本不同旧贵族通婚,只想创造自己的新体系,这更让伍德无法接受。
乡巴佬居然看不起他这种老贵族?!
他可是德伯格正...“咳咳。”钱浩的两声咳嗽打断了伍德那天龙人的思绪。“总之你现在在卢奥读书,还是遵守卢奥规矩的好。”“哎呀,大哥,明白。”“别成天大哥大哥的喊,你是帝国议会议长的儿子,喊我一个没身份的人大哥,你让德伯格子民知道了你在他们心中地位如何?”“懂懂懂,这不在卢奥嘛。”
钱浩扫好了地,把扫把搁在一旁,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好了,这次你又有什么馊主意,顶着吃处分的风险来找我?”“嘿嘿,这次,绝对挣大钱而且还能耍教会那群人一把。”钱浩不屑一笑,这个贵族小子,成天不记着学自己那些贵族礼仪知识和与民相处之道,反倒是惦记着对付这些个教会,上次叫自己去赚军工厂的空子,差点给抓进大牢,这次又说要耍教会,真是疯了。
“你停停吧,上次去‘塔弗’军工厂,你说可以钻空子,结果让人认出来是假冒的,要不是提前备好马车,早给人逮住送牢里去了。这次我可不参与。”“别啊,这次真能行,我们假冒一个瘸子供货商和他的帮手,我连伪造教会小玩意的人都找好了。”钱浩心中一动,伪造教会的玩意?
伍德见钱浩没有反对,继续说道:“科麦区那个圣塞巴斯蒂安钟楼配套那个教堂,就是那,信义派那个,他们教会的防伪都用了快十年了,我听我舍友说有人破解出来了,我今天晚上就赶忙联系那人,结果还真是,我是看完了他破解过程和原理才耽误了时间,过来晚了。”
教会的玩意这么容易给人破解?何方神圣?“那你说说,他怎么个破解法。”“具体我也不清楚,教会卖的书不是会配一个定制的十字架然后用‘圣水’检验十字架真伪嘛,那人跟我说他的十字架跟教会差不多,而且是自制的便宜得多,还有教会的那个银色十字架,他也做出了看起来差不多的,但是分量不太对,不过这个分量有些许波动,买的人应该也不会太怀疑,谁会怀疑教会呢是不是。”伍德得意洋洋地向着钱浩介绍着。
钱浩倒是有些懂了,反问道:“那个买书送的十字架,是铜做的吗?泡圣水是不是会有白色斑点出现?”“对对,你咋知道的,哇,大哥没想到你打仗厉害,化学也这么厉害。”
钱浩尴尬地笑笑,上辈子初中生的化学实验,在这个世界还没普及呢。这个世界怕不是连专门设立化学学科都还没做到,不然这教会的小把戏怎么会能完十年?但钱浩又不能直接说出,只好编个谎解释道:“哈哈,小时候在海州见到街头贩子表演过,还花大钱问过真相,所以印象深刻。”“大哥你小时候真闲。”伍德调侃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你都来了,说明是准备好了?”“是的,我都探明白了,明天那个供应商就要去供货了,不过我早就让人去给他带了假消息,让他后天去,哈哈,明天我们挣笔大的。”
“又是假冒又是叫人别去,你这也花了不少钱吧,挣啥了。”钱浩问道。“这个钱都归你嘛,我就是来玩的开心,耍耍教会就行了。”“那人家供货商怎么办?以后生意怕不是都做不成了吧。”“放心大哥,我查了,那个商人平时没少干坏事挣黑心钱,他私下里说不定也用劣质玩意挣教会的钱呢。”
都听到伍德这么说了,钱浩终于放下了心理负担,能赚钱,又能赚正义感和成就感,三赢,何乐而不为呢?
“行,那我干了,不过也是最后一次陪你胡闹了啊,马上腿好了,我就去做生意去了。”“没问题。”伍德给了钱浩一个大大的拥抱。
说到底,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拒绝得了一个如此刺激的挑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