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斗转星移。
凭借着七仙姑女团每天一次东阳城走秀,以及烟雨楼夜间的爆棚演出,镜湖七夕园会上烟雨楼的表演,达到了一个空前的期待值。
园会的这一天,烟雨楼里大部分人都来到镜湖,准备着晚上的盛会。
苏宇作为此次烟雨楼园会的谋士,自然是不用干活的。
里里外外忙活的都是烟雨楼里的小厮、杂役,另外就是王记木匠铺的伙计了。
除了七仙姑女团跳舞专用的椅子外,烟雨楼在镜湖用的所有家具摆设都是王记木匠铺提供的。
而且今晚烟雨楼的所有姑娘、小厮、杂役,都穿着新衣服,这当然是柳氏成衣店的作品了。
光是这新衣服、新家具,就足够能够引起别人的目光了。
闲着没事的苏宇,自然是在镜湖闲逛了。
如烟自然是想陪着苏宇逛一逛的,不过她还要准备晚上的表演事宜,自然是无法抽身的。
来日方长,如烟也只能够这样来安慰自己。
这镜湖,是齐州最大的湖泊,占地极广,平静如面。
微风吹拂,湖面波光粼粼,湖纹荡漾。
沿着镜湖边,苏宇慢慢闲逛,一边欣赏美景,一边看着周围人来人往,倒也惬意十分。
此时此刻,东阳城中的有头有脸的商家,已经开始搭台了,都是为了华灯初上时,能够展示自己的风采。
一些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也是一个个的摇着折扇,附庸风雅。
年轻的小姐们,今天也不闷在家里了,三五成群的来到镜湖,或许在这里便能找到自己心仪之人。
总之,今天镜湖这里是十分的热闹。
“湖面大如镜,俯身照我影。相顾一个样,我动他也动!”
就在苏宇闲逛的时候,身边也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突然晃着折扇,念了一首所谓的“诗”。
那人身边的伙伴自然是叫好,似乎这是一首传世的佳作。
“宁兄,好诗啊!好诗!”
苏宇歪头打量了那人一眼,原来姓宁啊,不由得为他可惜,他的朋友为什么要骗他呢?
不过,这姓宁的书生,似乎还挺受用,装作谦虚的样子,连连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咱们邹兄才是齐州第一才子。”
听到这里,苏宇眉毛一挑,齐州第一才子?邹兄?难不成是那个给春芳馆写词的邹俊?
又朝那邹俊看去,这一看,苏宇不由得有些失望啊。
苏宇下意识地就将邹俊跟自己比较了一下,看看自己,面如冠玉,身材颀长,仪表风流,相貌堂堂。
再看邹俊,长得实在一般。
邹俊听了那姓宁的吹捧,轻摇折扇,拍打胸口,道:“宁兄谬赞了,你的诗写得也不错。”
“能够得到邹兄的表赞,实在是在下的荣幸。”姓宁赶紧应道。
苏宇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乐,笑出声来。
他们之间离得确实挺近,这一笑,便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那姓宁的眉头一皱,走上前来,将折扇收起,指着苏宇,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发笑?难道笑邹公子说的不对吗?”
苏宇一挑眉,心道这姓宁的还挺会挑拨,自己明明是笑他的诗烂,他却说成自己笑邹俊瞎说。
真是个心机小宝贝。
这种小伎俩对苏宇没什么影响,但是那邹俊显然很吃这一套,眉头一皱,也走了上来。
看来姓宁的这大草包能够跟齐州第一次才子混在一起,不是没有手段啊,起码很知道这邹俊的脾气嘛。
经过姓宁的这么一挑唆,邹俊明显对苏宇不太满意了,不过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
“在下东阳城邹俊,这位兄台有些面生,不知尊姓大名?”邹俊客客气气地问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既然表现的很客气,自己当然也不能失了礼数。
“在下越州苏宇,路经东阳城,有幸得遇齐州第一才子,幸会!幸会!”
听到苏宇这么说,这邹俊倒也没有刚才生气了,拱手道:“幸会!”
“你是苏宇?被春芳馆赶出来的那个?”人群中突然有人说道。
苏宇微微颔首,心道自己现在也出名了?不过貌似这名声不是什么好名声啊。
姓宁的听了之后,突然哈哈大笑,道:“听说当日,你还要给春芳馆写词作为雅资,不过却被无情的拒绝了,对吗?”
苏宇点点头,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你真是班门弄斧了,春芳馆的词可是邹兄特供,怎么会看上你的。”姓宁的继续挑唆道。
苏宇不太想搭理他了,转身想走。
“等等!”
一边的邹俊突然开口,两步走到了苏宇面前。
苏宇上下看了一眼邹俊,问道:“邹公子,有何指教?”
“不敢当!”邹俊应道,“只是听说最近烟雨楼的唱曲儿是一个叫苏宇的书生所做,那个苏宇是否是阁下?”
“正是在下。”苏宇当然要承认了。
姓宁的冷哼一声,道:“春芳馆不要的东西,被烟雨楼当宝贝,怪不得烟雨楼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话音刚落,姓宁的旁边便有一人道:“宁兄,烟雨楼最近几天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什么?烟雨楼生意不错?你可别逗我。”姓宁的自然不信。
被自己人当场打脸,姓宁的有些尴尬。
邹俊手中折扇摇了两下,道:“烟雨楼这两天确实不错,而且几首新词也是极好,想必是出自苏公子之手吧。”
“小小拙作,不值一提。”苏宇很是谦虚道。
姓宁的轻哼一声道:“在邹兄面前,当然不值一提。”
“宁兄,做人要谦虚,我告诫你多次了。”邹俊道。
邹俊这话听上去是教训姓宁的,但苏宇看得出来,这话里可掩饰不住得意。
本来悠闲逛湖的好心情,被这群人给搅和了,苏宇十分不爽。
此刻那还有闲心听他们相互吹捧啊,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烟雨楼那边还需要在下帮忙,各位告辞!”
苏宇走后,那姓宁的轻哼一声,道:“烟雨楼也敢来园会,真是自不量力!”
邹俊摇着折扇,看着苏宇离去地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