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帮助破案
崔通等人被请到大堂的时候,陈铮已经和锦衣百户丁伟坐在对面喝起茶来。众人不由得大跌眼镜,心中想到自己这个捕头还真是牛啊,居然敢和锦衣百户平起平坐。
明制,锦衣百户为六品官,且权力极大。宛平县太爷的官品无非才是七品。陈铮的这个捕头,更是一品都不品,只是一个“役”而已。
洪武年间,等级制度非常的森严,曾经都有几个军中子弟穿了皮靴出门,由于等级不够而被看脚的事件。所以陈铮能以一个不入流捕头的身份,和朝廷六品锦衣百户对坐,这在崔通等人的眼里就是不可思议。
吴磊坐在下首,默默打量着陈铮,刚才陈铮分析的鞭辟入里,但是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于是开口问道:“陈捕头,刚才你说有办法将这案件侦破,还请细说端详。”
陈铮想到,自己的架子已经扎的差不多了,需要扔出来点真东西了,如果一味的这样推诿,可能就惹怒了这两人,那可不是乱着玩的。
陈铮想到这里喝了一口水,然后向着吴磊一拱手,这才开口说道:“这件案子根据现有线索,我们可以分析出来,叶天高来到北平,他的目的是想通过那个不良商人,联络另外一个人购买货物,然后再通过燕山一卫指挥佥事,将这些货物不经检查就带进北平城中。”
吴磊想了一想,说道:“合理,这个解释很合理。”丁伟听了也点点头。
“但是现在他们联系的人是谁,尽管我们猜测出可能是北边的人,但是也无法确定,而这些事,也只有叶天高和那个商人知道。”陈铮接着说道。
“不错。照目前看,倒是这个情况。”吴磊说道,丁伟又是点了点头。
陈铮见二人点头,接着又说道:“叶天高白莲巨匪,想必从他那里,能够得到的情况极其有限。”
“这话不错,白莲匪众十分狡顽,想从他们口中得到口供想必很是困难。”这次丁伟不等吴磊说话,就抢先说道。
“他不招不一定别人不招,所以重点要放到那个商人身上。”陈铮说道。
丁伟叹了口气,说道:“叶天高的职司不过是购买货物,想必白莲教余众定会源源不断的过来。我原本是想盯住此贼,然后将后续的白莲匪众可以一网打尽,可是此次失风,再想将其一网打尽,恐怕就不容易了。”说完之后,脸上显出一副不甘心的神态。
陈铮笑道:“也不尽然,还是有办法的。”
丁伟一听,面露兴奋之色,不由自主地把椅子朝着陈铮那里拉了拉,说道:“快说说,究竟是什么办法?”
陈铮微微一笑,想着丁伟拱了拱手,说道:“百户大人,小人乃是宛平县快班捕头,原有职司在身,而且手上的失窃案子尚未了结……”
陈铮刚刚说道这里,吴磊已经了解陈铮的意思,马上接口道:“这个不妨事,我马上行文宛平县,把你借调了过来侦破这起案件。”
陈铮接着又说道:“既然大人这么说,小人也就不在矫情,只不过手边还需要几个得用之人。”
丁伟马上接口说道:“你说出名字,行文时一并借用。”
陈铮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之所以将此时翻过来调过去的来说,有给了丁伟和吴磊这么大的希望,他等得就是这句话。
陈铮是捕头,看上去风光无限,但是捕头却是属于“役”,而不是官,即便是所谓的经制正役,那其中就有天壤之别,而锦衣卫则属于皇帝亲军,是实打实的武官,虽然只是借调,但是如果这起案件破获,那么又焉知没有机会成为真正的锦衣亲军?
而且陈铮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这起案件原没有现在看来的那么简单,牵扯到白莲教,又怎么能是小案件?借助这个机会,很可能打通自己的上升通道,这个机会,陈铮又怎能放过!
陈铮霍的一下站起,冲着丁伟和吴磊一拱倒地,说道:“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大人这么看的起小人,这个案子我就随着大人办了!定不负大人所望!”
吴磊也起身说道:“好!陈兄弟痛快,那咱们从哪下手呢?”
陈铮微笑道:“大人稍等,略等我处理一下那起盗窃案。”
陈铮转头对崔通等人说道:“崔通和邱正留下和我一起办案,”然后又转头对胡老四说道:“老四回去禀报太爷。”
胡老四答应了一声,陈铮接着说道:“老四兄弟,那起盗窃案,你联系老杜,查找全城的黑金银作坊,寻访销赃之人,画出画像,然后按图索骥即可。”
丁伟听了还没有什么,吴磊听了倒是一阵佩服。他知道这种盗窃案最为难破,除非是直接抓现行,而且官差也都是这样做,像陈铮这种另辟蹊径从销赃渠道入手反查,虽不多见,但是也不失是一个好方法。
陈铮交代完了之后,转头对丁伟说道:“百户大人,咱们开始吧?”
丁伟连忙说道:“如此就有劳啦,却不知从各处入手?”
陈铮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是从那个商人入手,他可是个宝藏!”
丁伟不解,说道:“你方才还说他只不过是个中间人,却如何是个宝藏,难道兄弟要抄没他的家产吗?这个倒是不急。”
陈铮不由得听得满头黑线,说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从他身上能问出许多我们需要的东西。”
丁伟有些不解,问道:“中间人有什么好问的,又能问出什么线索?”
陈铮笑道:“这中间人上传下达,买家买家都得和他联系…”
陈铮话尚且没有说完,丁伟已经转头吼道:“来人,将那商人带到刑房,我要亲自审讯!锦衣卫三百六十种酷刑,我就不信他敢不招!”
“且慢!”陈铮了喝了一声,丁伟一愣,陈铮又一拱手,说道:“丁大人,三木之下,何供不得?只不过其中真假不辨,怕咱们今后侦破方向会走弯路,依我看,倒是不必动刑,小人倒是有方法让他说出实情。”
“那依你之见?”丁伟问道。
“就在这里审!”陈铮斩钉截铁地说道。
丁伟转身,大声道:“把人带到这里来,我和陈兄弟要共同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