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辰皇朝的都城名叫应天城,取应天受命,万世永立之意。
应天城乃天子所在之处,人口有百万之多,占地千里。而玄辰皇宫,亦有外廷和内廷。
外廷,乃是皇帝每日早朝所在之处;内廷则是皇帝休息的地方,这地方,除了皇帝特别征召,否则不得随意进入,除了太监以外。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应天城时,已经有窸窸窣窣的人开始摆摊卖东西了。
日上三竿时,酒楼茶馆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他们高谈阔论,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在这里当做自己显摆的资本说出来。
这时,一个长满胡子的中年人正在谈论皇室的事情。
“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乱传啊!”大胡子看了看四周后,神色有些紧张,他警告众人不要把这儿的事情给说出去,“我在皇宫有一个弟弟,他可是皇庭守卫。”
当大胡子说到这儿,众人便投来了羡慕的目光。皇庭守卫,俸禄可比一般的守卫要高上许多,而且一般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任务,只需守卫好皇庭。
“我听他说圣上病重,好像快要驾崩了。”大胡子先是接受了众人艳羡的目光,而后才慢慢说道。
“这位兄台莫不是说笑呢。”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不相信的说道,“当今圣上三十岁登基,建年号永安,意为皇朝永世安平。如今乃永安五十年,圣上更是不久前还出宫巡游,生龙活虎,怎么可能就此轻易驾崩,你莫不是在这里混淆视听?”
书生愤愤说道,似乎很看不起这种胡说八道的人。
“对啊!圣上前段时间还外出巡游。”
“妄议天家事,这可是死罪,要是被玄辰卫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一听到玄辰卫,皆闭口不谈,包括刚刚那书生。
玄辰卫和天畿卫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只听皇帝一人调遣,就算是太子,那也没有资格随意调遣。
但他们又有所不同,天畿卫只分布在应天城,拱卫圣京;玄辰卫则分布于皇朝境内,即使是敌国,也有着玄辰卫的卧底。
虽然众人已经离开,但消息却如暴风雨一般的传遍大街小巷。
坊间传闻,大多都是从酒楼茶馆传出来的,准确性还是比较高的。
此时此刻的丞相府,赵哲端坐于太师椅上,神情复杂,心里思索着什么。
赵哲为官数十载,昨天他才刚刚临危受命,可现在满大街的都知道了皇帝病重,可如此机密事物,坊间不可能轻易得到皇家绝密的消息。
况且,皇宫之中还有大内高手,消息基本上是传不到外面的,除非是皇帝亲自放出消息。
想到此处,赵哲突然明白了,站起身来,缓缓的说道:“自古皇权交替,少不了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如今太孙年幼,只怕这是圣上在为太孙殿下扫清障碍的方法。”
“爷爷。”
赵哲正眉头紧锁,可从门外传来一道婉转柔和的声音,令得他面容转变为慈祥和蔼。
半晌过后,一个穿着粉红衣服的女子走了进来,端庄大方,白皙的脸蛋,樱桃小嘴,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柔儿,你怎么来了。”看到来人,赵哲一脸宠溺的说道。
那被称为柔儿的,就是他的孙女——赵柔。赵柔自小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从小在赵哲的支持下,得到了可以学习四书五经的机会。
原本赵柔的父亲——赵耀,本想让她学习琴棋书画,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让他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并不想让她学习四书五经。于是赵柔哭着去求爷爷,赵哲先是安慰痛哭流涕的孙女。
然后带着赵柔去找赵耀,一见到赵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说的赵耀面红耳赤,连连称是,不敢有丝毫反驳。
“爷爷,都已经午时了,您不饿吗?”赵柔拉着爷爷说道。
“都午时了,那我们快去吃饭吧!不能饿了我家的宝贝孙女。”赵哲一脸宠溺的说道。
“嗯。”
此时此刻,赵家正热热闹闹的吃着午饭,而京城中的一部分人却在暗自联络。这一切,都被玄辰卫给一一记下。
傍晚时分,玄辰阳用手扶着额头,靠在桌上,听着秦安的禀告。
“陛下,自昨日放出消息后,这个几人行迹最为可疑。”
“说。”
“兵部尚书——张盖,吏部侍郎——李苟,殿阁大学士——李峰,以及御史大夫——陈东。”
听完之后,玄辰阳缓缓睁眼,看着面前的油灯,久久没有说话。
见皇帝久不言语,秦安轻声道:“陛下,陛……”
“朕知道了。”玄辰阳不再佝偻着腰,缓缓坐正,慢慢的说道:“明日早朝时,命天畿卫捉拿逆贼。朕老了,可天畿卫却还年轻。去把杨太医请来。”
“诺。”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那些官员早已经穿好朝服,坐着轿子去上早朝了。
金銮殿外,众大臣正在此等候旨意上朝。
张盖、李苟、李峰、陈东若有若无的叹到皇帝病重,恐怕无法上朝。
可其他人一听他们这么说,顿时就闭口不言,他们也听说了,可他们不敢随意议论。
“上朝。”随着太监的一声大喊,众大臣急忙整理一下衣服,然后才慢慢的进入金銮殿。
那四人一进入金銮殿,就看见皇帝精神抖擞的坐在龙椅上,顿时吓得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进入后,则开始行跪拜大礼。
“免礼。”玄辰阳中气十足的说道,根本不像病入膏肓之人。
“诸公可有本上奏?”玄辰阳眼睛环顾四周,淡淡的说道。
众大臣没有人说话,或者说没有敢说话。
“既然诸公没有话说,朕闻坊间传言朕病入膏肓,不日驾崩,有人开始蹦跶起来,以为朕不存在。”玄辰阳淡然的说道,若有若无的看着金銮殿下的众大臣。
各位大臣也是一惊,急忙跪在地上,特别是那四人,冷汗直流。
玄辰阳轻轻挥手,秦安示意,大声道:“执金吾卫何在!”
而此时,天畿卫封锁圣京,并派兵捉拿四家反贼,一时之间,弄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