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虽然不错，但要怎么卖，卖给谁，却成了一个难题。
“种公子，你认识李师师吗？”赵无极想起北宋名妓李师师这会儿就在东京，要是能卖给她的话，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不认识。”种灵儿冷冰冰地说。
“你知道可以去哪里找她吗？”
“不知道。”种灵儿有些生气，自己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去关注一个妓女。
“那我自己去打听吧。”赵无极打着卖歌的幌子，其实是想去看看，所谓的北宋第一名妓到底长什么样。
“不许去。”
“我去找谁是我的自由，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赵无极很是无语，你这也不让，那也不让，不是铁了心要让我给你打工吗？
“我不管，你去找谁都可以，就是不许去找李师师。”种灵儿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不同意赵无极把歌卖给李师师。
“我自己的歌，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赵无极本身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彻底爆发了出来，“你这么说，我还偏要去找那李师师。”
赵无极说完，直接起身往外走。
“你混蛋！”种灵儿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气得差点儿哭了出来。她一把掀翻桌子上的茶壶，陶瓷的茶壶摔在地上，“砰”一声茶水四溅。
赵无极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一个没注意，被脚下的门槛绊倒了，摔了个狗啃泥。他怕殃及池鱼，也顾不上疼痛，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撒开脚丫子跑了出去。
种灵儿看到赵无极狼狈的样子，一下子没忍住，又破涕为笑。
赵无极出了十三间楼，没有去找李师师，而是去了百花阁。昨天晚上林宛儿对赵无极说过，有需要的话，可以去百花阁找她。
赵无极不知道的是，一直有个小女孩在他身后跟着他，看着他进了百花阁才离去。这个小女孩儿就是种灵儿的贴身丫鬟，冬儿。
赵无极进了百花阁，和负责揽客的老鸨说明了来意。老鸨倒也没有狗眼看人低，直接带赵无极去了林宛儿的闺房。
林婉儿今天穿着一件透明的薄纱外套，里面是一件深绿色的束胸长裙，腰间束了一根白色的绸带，头发微微盘起，脸上略施粉黛，妩媚而不失端庄。
林婉儿看到赵无极进来，有些吃惊。她赶忙站起来，微屈身子，给赵无极行了个礼。“赵公子怎么过来了？
“我......”赵无极咽了一口口水，“我想打听点儿事情，不知道婉儿姑娘方不方便？”
“方便的，”林婉儿对于这样赤裸裸的目光习以为常，并没有觉得不适。她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公子先喝口茶。”
“这个......”赵无极有些为难，他指着桌子上的茶杯说，“这个不会收钱吧”
“公子说笑了，不收钱的。”林婉儿觉得赵无极这个样子实在有些可爱，忍不住笑了。
“谢谢。”
“不用客气，不知道公子找奴家有什么事？”
“婉儿姑娘了解花魁大赛吗？”
“嗯，奴家知道。”
“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帮忙介绍几个参加花魁大赛的姑娘，我想卖首歌词？”
“不知道公子的歌词要怎么卖？”
林婉儿作为百花阁的头牌，连续参加了两届花魁大赛，成绩都不太理想。不是因为她自身条件不行，而是没有金主支持，求不到一首好词。
“我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不知道行情，还请婉儿姑娘帮忙介绍一下？”
“如果是名人大家作的词，价格自然不菲，几百上千两银子都有可能，公子作的词……”林婉儿没好意思继续往下说。
“婉儿姑娘不用担心词的好坏，只需要帮忙介绍几个出得起一百两银子的买家即可。”赵无极相信，总会遇到一个识货的人。
“公子能否让婉儿看一看公子作的词，合适的话，婉儿可以花钱买下来。”林婉儿知道赵无极在太学里也是有些名气的，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这首词和一般的词有些不一样，我还是唱给姑娘听吧。”
后世的歌词浅显直白，没有宋词这种有韵味，只有和曲结合在一起，才能感受到歌词的好坏。
“那就麻烦公子了。”
赵无极唱了一首梅艳芳的《女人花》。他觉得这首歌很适合青楼女子演唱，也更适合与古筝这类乐器搭配。
林婉儿听完赵无极唱的《女人花》，想起自己的遭遇，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婉儿姑娘觉得怎么样？”赵无极其实也没底，他不知道宋朝的人接不接受后世的风格和唱法。
“歌当然是极好的，只是……”林婉儿觉得，这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一首歌，而且这首歌由女人演唱的话，效果恐怕还要好一些。
“只是什么？”
“婉儿怕是买不起公子这首歌。”
“依姑娘的意思，这首歌能卖多少钱？”
“如果算上曲的话，起码得一千两银子以上吧。”林婉儿说，“要是卖给樊楼的李师师，价格只会更高。”
“哦？”赵无极有些意外，没想到这首《女人花》有这么高的评价。自己脑海里存了那么多歌曲，岂不是发财了。
“婉儿姑娘能拿出一百两银子吧？”赵无极看到林婉儿脸上的失落，决定把这首歌交给她来演唱。
“公子的意思是……”林婉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首歌就一百两银子卖给婉儿姑娘吧，”赵无极脑海里有数不清的存货，也不在意这一时的得失。“姑娘也知道那一百两银子的赌约，不然这首歌送给姑娘也是可以的。”
“一百两银子婉儿当然有的，公子对婉儿这么好，婉儿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公子？”林婉儿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像做梦一样。
“要不你以身相许……”赵无极心直口快，一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啊！”林婉儿没想到赵无极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开玩笑的，姑娘不要当真。”
赵无极一脸尴尬。他心中确实闪过这种念头，但是他并不是真的想让林婉儿这么做，可是他也不介意林婉儿这么做。
“要是……要是赵公子不嫌弃的话，婉儿愿意……”林婉儿脸涨得通红，声音低得都快听不见。
“婉儿姑娘不用如此，我真的是开玩笑的。”
“公子是不是嫌弃婉儿？”
“我……”赵无极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做一个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婉儿明白了，赵公子还是请回吧。”
“那歌曲怎么办？”
“婉儿不要了。”
林婉儿说完，扭过头去，轻声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