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棚的改造进行得如火如荼,赵无极帮不上什么忙,他打算这几天把演出嘉宾的事情落实下来,毕竟这还关系着他和种灵儿的赌约。
赵无极决定先去拜访李师师。李师师虽已年近三十,但依然是汴京最有名气的青楼女子。如果能够成功邀请李师师,其他几位自然不在话下。
李师师的住处赵无极早就打听清楚了,就在樊楼。
赵无极上完课,叫了辆马车,先去李易安那儿取了吉他,然后直奔樊楼而去。他今天穿着一件白绸长衫,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要是再佩一把长剑,还真有几分公子世无双的风采。
马车在樊楼门口停下,一个头戴方顶样头巾,身穿紫衫,脚下丝鞋净袜的伙计跑过来伺候赵无极下了马车,热情地招呼着:
“这位官人,里面请!”
赵无极刚走去樊楼,一个衣着艳丽,风韵犹存的老鸨就迎了上来:“欢迎光临!这位公子可有熟悉的姑娘,容妈妈我去通报。”
“我找师师姑娘,烦请妈妈帮忙通报一下。”
“哦?”老鸨一边打量着赵无极,一边说,“师师姑娘可不是谁都可以见的,不知公子......”
赵无极摸出一锭事先准备好的银子,按到老鸨的手中,“太学学生赵无极。”
“那妾身就去帮公子通报一下,至于师师姑娘见不见公子,妾身就不知道了?”老鸨嘴角微微上扬,熟练地收下银子。
“没事儿,你就说《女人花》词曲作者求见就行了。”花魁大赛过后,整个东京都在讨论《女人花》的作者是谁,赵无极相信,李师师也会有所耳闻。
“公子稍等......”
老鸨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她对着赵无极说,“赵公子,请随妾身来。”
李师师的厢房位于樊楼西侧顶楼,老鸨把赵无极带到厢房门口,“赵公子,妾身先告退了。”
说完,老鸨就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赵无极。
李师师隔着珠帘,打量着赵无极,她喃喃自语:“就是他写的《女人花》?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
“赵公子,请进屋内一叙。”
赵无极听到这酥软的声音,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朝着李师师的厢房里走去。
房间里布置得非常优雅,四壁挂满了山水名画,中间是古色古香的大圆桌。李师师坐在桌子旁边,她外面穿着一件白色梅花蝉翼纱,里面穿着一件霞影纱玫瑰色胸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
“赵公子,请坐。”李师师起身,微微颔首。
“谢,谢,谢师师姑娘......”赵无极吞了口口水,怯生生地说。
“赵公子不用拘束,容师师先给公子抚琴一曲。”李师师站起身,迈着轻盈的步子,朝着旁边的琴房走去。
“那个......”赵无极看着李师师婀娜多姿的背影,喊了一声。
“公子有何吩咐?”李师师停下脚步,回眸一笑。
“那个,我,我没钱......我找师师姑娘是有其他事。”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赵无极此刻领悟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千金易得,知音难寻,赵公子不用担心,且先听师师为公子弹奏一曲。”
李师师说完,走到古琴前面坐下,她轻轻拨动琴弦,潺潺流水般的琴声在她指尖流淌......
“公子觉得师师的弹奏怎么样?”李师师弹完,重新回到桌子旁坐下。
“啊......”赵无极回头神来,“师师姑娘弹奏得非常好。”
“让公子见笑了,”李师师莞尔一笑,她觉得赵无极呆头呆脑的样子,很是可爱,“不知道赵公子找师师所为何事?”
“师师姑娘要是不介意的话,容我先为姑娘弹唱一曲?”
“赵公子请!”李师师脸上露出期许的神色。这几天,她时常会回想起林婉儿唱的那首《女人花》,对歌曲的作者充满了好奇。
赵无极想了一会儿,决定唱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
“一首《恰似你的温柔》送给师师姑娘,希望师师姑娘能够喜欢。”
赵无极拨动吉他琴弦,低声唱了起来: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难以开口道再见
就让一切走远
......
“师师姑娘觉得怎么样?”赵无极放下吉他,看着李师师倾国倾城的脸庞。
“师师不敢妄加评价。”
“师师姑娘不用顾忌什么,随便说说自己的感想就行。”
“清新细腻的歌词,夹杂着一缕淡淡的忧伤,悠然绵远的曲子,又如饮陈酿美酒,回味甘甜。”李师师意犹未尽地说。
“师师姑娘不愧是音乐大家,只听一遍就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赵公子过誉了,不知公子找师师何事?”
“我打算在桑家瓦子的牡丹棚开演唱会,想请师师姑娘到时候登台唱两首歌。”
“桑家瓦子勾栏表演?赵公子,对不起,师师没办法答应你。”李师师难为情地说。对于她这种人来说,维持高贵神秘的形象很重要,不然还有谁愿意为她一掷千金。
“师师姑娘,能否听我介绍一下演唱会的形式,听完了姑娘再做决定不迟。”
赵无极并没有气馁,李师师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他知道,对于李师师这样的名妓来说,维持高贵神秘的形象很重要,不然还有谁会愿意为她一掷千金。
“赵公子请说。”
赵无极把自己的计划给李师师说了一遍。“其实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师师姑娘不妨考虑一下。”
“公子的构想很好,只是师师确实没办法答应公子的邀请。”李师师终究还是不敢先前迈出这一步。
“好吧,是我强人所难了。”赵无极有些失落。
“公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话,就请回吧?”
赵无极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他背着吉他,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他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李师师,说了一句:
“师师姑娘,你想做一个人的李师师,还是整个大宋的李师师?”
赵无极见李师师没有反应,转身走了出去。